薛晨昨晚又沒回來。
沒回來就算了,甚至又沒給她說一聲。
今天是她們的結婚紀念日,昨天劉姨就提過一句問她們怎麽過,是否需要準備什麽,可是現在……
偌大的空曠別墅,除了她和劉姨兩人偶爾說幾句話之外,冷清得讓人覺得孤單。
時見鹿本來不太在意今天這個日子,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可是昨晚和薛晨的那通電話之後,她不得不在意。
薛晨的態度她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對她來說很重要。
“劉姨,下午幫我聯系造型師到家裡來…我現在出去一趟。”
劉姨想到今天特殊的日子,以為時見鹿要去找薛晨,笑眯眯的目送人離開了。
市內最大的國金商場,人聲鼎沸,來往人群諸多,時見鹿挽著好友的手走進頂樓的高奢服裝店內。
“……你這出國一趟突然就想開了?今兒還想特意裝扮一番給薛晨看?”楊傾笑著選好一件衣服遞過去,“去試試。”
“什麽想開了,我就是想買衣服了。”時見鹿接過來看了一眼,“這種類型適合我?”
“嘴硬吧你。你去試試看就知道到底適不適合了。”
“行吧,信你。誰能有我這個殊榮,讓你這國際大設計師給我選衣服。”
時見鹿去了試衣間,很快換好,穿上身的樣子的確很不錯。
楊傾繞著她看了幾圈,滿意的點點頭,“適合你吧?寶貝你真好看。只是這習慣性面無表情的臉給你大打折扣了,笑一笑嘛。”
時見鹿扯出一個笑來,看起來有些僵硬。
“怎麽,有心事兒?”楊傾察言觀色,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的反常,“該不會是和你家薛總鬧矛盾了吧?不對,薛總那個脾氣怎麽可能鬧得起來,全都依著你,舍不得和你鬧脾氣。”
時見鹿心頭笑了笑,還鬧不起來,什麽都依著她?好吧,就算之前薛晨對她確實很好,可是這兩天這人根本就沒回過家,連面都沒見過。
“不會吧,真是有矛盾了?你給我說說,啥事兒啊?結婚這三年,我還從沒看到薛晨對你發過脾氣呢。”
時見鹿囁嚅了兩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闡述現在她和薛晨的情況。
楊傾嘴巴突突往外冒詞兒,“等等,今兒不是你們結婚紀念日?”
“該不會是今天的酒會被薛晨取消了,你不高興吧?不應該啊,你不是最不喜歡這種大型的酒會嘛?”
時見鹿眼睛瞪大了一點,摸不著頭腦,“等等,你說什麽?”
楊傾一愣,“什麽什麽?我說什麽了?”
時見鹿突然覺得心裡的慌亂和不安更濃烈了幾分,“你說什麽取消了?”
“酒會啊?薛晨給你準備的結婚紀念日的酒會取消了。不會吧,你不知道?”楊傾問道。
時見鹿的確不知道。
這件事情她根本就沒聽說過。
楊傾的反問和詫異神色無一不在提醒著她,薛晨在背地裡做了這麽多事情,她卻一點都不知情。
時見鹿震驚又尷尬。
為什麽會……突然取消了?
“怎麽,你真不知道?”
時見鹿面色尋常的笑了笑,“我知道,薛晨說過的。”
她不知道。
根本不知道薛晨到底怎麽了?!
第4章
楊傾見她神色複雜,忍不住勸了兩句。
“見鹿啊,薛晨對你夠好的了,你可千萬別作啊!你要是真作死自己了,以後肯定再也找不到薛晨對你這麽好的人了。”
“我們沒事的,你別多想了。”
時見鹿心思早就飛走了,敷衍的和好友告別之後迅速回了家。
劉姨笑著來開門,臉上的褶子給她平添了幾分溫和慈祥,“夫人,造型師已經到了,等了有一會兒了。”
時見鹿心頭煩躁,連帶著一張臉都越發顯得冷清淡漠,“讓人回去吧,不用做造型了。”
劉姨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夫人…這?”
“先讓人先回去吧。”時見鹿揮揮手,有些不耐地朝著裡面走去,心思全都放在了剛才楊傾說的那幾句話上。
她到現在都還不肯相信,薛晨竟然取消了給她準備的結婚紀念日酒會。
想到之前薛晨對自己的各種討好,如今突然的轉變,她怎樣都接受不了。
一整天,不少朋友發來消息慶祝她們的紀念日,還有許多相熟的朋友來打聽情況,這讓時見鹿不得不打起精神一遍又一遍的尷尬解釋。
她根本不知道一切到底怎麽回事?
因為薛晨到現在根本就沒一點消息!甚至一個解釋的電話都沒有!
如果不是知道薛晨在公司,她恐怕以為薛晨和她不在同個城市了。
等了一天,時見鹿終於還是等不急了,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薛晨,如果不是從其他朋友那裡聽到你取消了今天的酒會,你是不是還不打算告訴我?”
質問的語氣莫名和之前的場景重合起來。
此時薛晨剛吃了安眠藥,淺眠了一會兒就被鈴聲吵醒,脾氣同樣有些不好,“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什麽?!”時見鹿難得的露出氣急敗壞的神色,“你不知道我想說什麽?為什麽取消了酒會不告訴我?”
薛晨揉了揉眉心,眼裡的血絲清晰可見,“不是你自己說不喜歡人多吵鬧,往日給你準備的你也從沒有喜歡過,我以為這一次取消了你會開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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