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葉然和白潯異口同聲。

　　“然姐，小白姐，那個，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見沈雲撒腿要逃，白潯一把拽住她胳膊：“喲，你這條圍巾挺好看的，哪兒買的？回頭我也置辦一條。”

　　宋鑫氣得白眼上翻。這是存心讓人下不來台！他家小龍女臉皮薄，哪裡受得住這陰陽怪氣的審問！

　　“姐你別這樣，我倆又沒違法亂紀。”

　　“喲，還沒違法亂紀呢？”葉然呵呵一笑，“高中生不能早戀，所以，初中生可以？哇，我算是長了見識了。”她接連“嘖嘖”了幾聲。

　　“葉然你過分了！信不信我揍你？”

　　宋鑫話音剛落，就被白潯拍了後腦杓：“三金，不許對你姐這樣說話。”

　　她最近和宋鑫混得很熟。臭小子嫌葉然題目講得不好，哼唧著要換老師，她住在葉然家，最初只是出於禮貌答應了，後來就再沒變動過。

　　接觸了兩次她就發現，不是葉然講得不好，實在是宋鑫基礎太弱，許多知識得從初一補起。還好他態度認真、腦子轉得快、一口一個“姐姐”叫得甜，要不然她早就沒耐心了。

　　自從她接替了教師崗，宋鑫就對葉然直呼其名了。有一次，竟還不知死活地在她面前吐槽葉然，說她以前半天擠不出一句話就很好，現在天天擺著學霸的姿態鄙視他，嘴欠得要命，氣得他想揍人。

　　於是，宋鑫還沒動手，她就以老師的身份把他揍了一頓。

　　敢在我的面前埋汰我的人，你分明是活膩歪了！

　　她動手，得到了宋柏和姥姥的大力支持，宋鑫只能生受。

　　“你是外掛你了不起，我真是服了，你們合起夥來整我，這個家我已經待不下去了。”

　　“有本事你去沈雲家住。敢嗎？有這個膽子嗎？我舉雙手雙腳支持你，趕快收拾東西。”

　　宋鑫驚得從凳子上掉下來：“這怎麽能行？我們才多大？我又不是禽獸！”

　　“說誰禽獸？會不會說話？”

　　她拿起直尺敲宋鑫的腦袋，見葉然倚在門口似笑非笑，就把她也敲了幾下。

　　“我住在這裡，你是不是覺得我特禽獸？”回到房間，她問葉然。

　　“沒，求之不得，你一來，我這兒蓬蓽生輝。”葉然拍拍腿，她便心下了然，大咧咧地坐在她腿上。

　　見“社交悍匪”沈雲竟然臉頰緋紅、局促不安，葉然拍了一下女朋友的手背：“松開，別嚇著我學生。”

　　“喲，你就是這麽教導學生的？趁著天黑，偷偷摸摸約會小情郎？”白潯振振有詞。

　　某人戲精上身了，葉然趕緊把舞台搭好：“你最好搞清楚狀況，是你學生在勾引我學生，她是無辜的。”她轉身問沈雲，“你倆到哪一步了？確定關系了沒？”

　　“啊？我們，那個......”等沈雲慢吞吞地說出“確定了”，她便掌心拍向自己的額頭。

　　“好好的白菜被豬拱了，你怎麽這麽不長眼？你太讓我震驚了。”

　　“說誰是豬呢？盡管我學生一頓飯能頂兩個人的量，但至少長得人模狗樣還多才多藝，他哪裡是豬了？”

　　宋鑫聽著這話不像是誇獎，張了張嘴，卻無力反駁。

　　兩位老師唇槍舌劍時，兩個學生立在一旁面面相覷。

　　“姐姐們，要不我倆先回避？”宋鑫試探著問。

　　“別插嘴，別打斷我的思路。”白潯說。

　　“趕緊滾蛋，別耽誤我發揮。”葉然說。

　　兩個學生三步並作兩步跑遠後，演雙簧演得酣暢淋漓的兩位老師笑彎了腰。

　　“太好玩了。”老師們不約而同說。

　　第28章 28

　　除夕夜守歲，姥姥準備做十道菜，葉然和白潯去幫忙，被宋柏推出廚房：“一邊兒玩去，別在這裡添亂。”

　　沒有好看的電視節目，葉然從姥姥的“百寶箱”裡翻出一盒赤色珠子，見珠子顏色通透大小也合適，當即決定要給白潯再做一條手鏈。

　　她腕上那條還是小學畢業時她送給她的，戴了四五年了，怪舊的。

　　說做就做，她撚了一根紅線，試了一下韌性，便把珠子串起來，比著白潯的手腕，沒幾分鍾，一條手鏈完成。

　　珠子還剩下一些，她又比照著自己的手腕做了一條。說來也是湊巧，數量剛剛好。

　　“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嗎？”白潯湊在葉然耳邊低聲問。

　　“瞎說，定情信物哪能用這麽簡陋的東西？”葉然瞄了一眼廚房，生怕被姥姥聽到，“定情信物等我徹底經濟獨立了再送你，這條你先湊合著戴。”

　　“我想要文化館裡的鳳冠，你給不給做？”

　　“眼光挺毒啊小妹妹，以後我給你做一頂比那更好看的。”

　　“一言為定，拉勾。”

　　客廳裡兩個年輕人在“拉鉤上吊不許騙人”時，廚房裡的兩位長輩在低聲聊天。

　　“她倆還以為我們不知道。”宋柏笑呵呵。

　　“繼續裝作不知道吧。囡囡不容易，一年多了，也沒見她爸來過一通電話，可想而知前幾年你姐走了，她一個人在A市是怎麽過的。自打那丫頭來了，她話多了，笑也多了，這是好事。”

　　“也對，囡囡從小就懂事，受了委屈也不吭聲，身邊有個願意傾訴心事的夥伴，挺好的。”

　　飯桌上，見宋柏的視線時不時落在她倆的手腕上，葉然一陣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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