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你的頭,去投靠蕭...蕭晏修,周黎,你是想讓我做三姓家奴嗎?”
她語氣有點凶,似乎在生氣周黎練她最討厭什麽都不知道。
可周黎只能死死咬著唇,生怕更加清楚的啜泣會在這夜裡無限放大,然而司年抬手撫上了周黎的臉,她清楚地摸到了那一手的濕潤,司年又笑了一聲,“盡人事,聽天命,你做的...已經夠好了。”
說罷,她又長長歎了口氣,“我...對不住你,摔下去實在是,太醜了,我真的,不想...”
周黎沒說話,隻攥著司年松松握著匕首的手,慢慢插/進了自己的心臟,她低頭,吻了吻司年的額頭。
血色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迅速染紅了兩人的衣衫,周黎笑的更加明顯。
她沒了之前的暴躁和怨天尤人,司年是安撫她最好的藥。
她嘴角抽動了片刻,張嘴呼出了口氣,“司年,再叫我一聲阿狸吧!”
然而回應她的,就只剩鴉鵲歸巢的嘰喳和夜風的嗚咽。
那嗚咽聲響了很久,直到司年身上的素服被染得通紅,才逐漸平息。
那衣裳...像是周黎一輩子也沒機會見到的嫁衣。
她又差了一點點。
📖 潛伏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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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末世篇(1)
序
她和人類幾乎無異的身體緩緩倒下去, 背後豁開的傷口處,流出的藍色粘膩液體, 緩緩流到對面滿臉驚駭的人腳下——她是居心叵測的潛伏者。
喪屍潮爆發的第二天, 街道上一片狼藉。
司年是K集團名下,一家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員,在喪屍爆發的前一天, 她“被放假”在家, 一覺醒來之後,世界迎來的不是晨起的陽光,也不是皎潔的月色,而是昏暗的烏雲以及潮水一般來襲的喪屍大潮。
喪屍們活動在大街小巷,被感染的人類很快成為喪屍一員,它們越聚越多,就像是蝗災過境一般,迅速啃食掉這個城市的血管和筋脈, 然後向著下一個城市遷徙。
這場喪屍潮不知道會持續多久, 但僅僅是這一晚上的混亂,就已經讓這個城市陷入了癱瘓,通信、水電、煤氣全部中斷,誰也不知道那樣數量龐大的喪屍是如何在一夜之間, 聚集成這樣可怖的規模的。
整個城市陷入了恐慌之中,僥幸活下來的人,大多數都選擇了暫時躲在家裡觀望,這讓這座城市看起來更像是一座荒無人煙的死城。
巨大的恐慌之下, 人們在自己家裡都開始小心翼翼, 不敢高聲說話、不敢用力走路, 甚至連咀嚼也變得沉默而謹慎。
樓道裡那平時聽起來再尋常不過的開門聲, 都在這死一樣的寂靜裡,被放得無限驚心動魄。
開門的是司年。
她穿了件墨綠色棒球服外套,手裡拎著個防身用的棒球棍,黑色鴨舌帽和口罩幾乎遮住了她的全部面容。
她正要關門,卻隱約聽到對面的802裡傳出急促的腳步聲。
司年關門的動作停了,房門被留了條縫,手裡的棒球棍也對準了那扇紅棕色的防盜門。
很快,那扇門被猛地打開,一個扎著丸子頭,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小姑娘探出大半個身子。
“那個...你要去買東西嗎?我這裡有很多吃的。”
像是生怕司年拒絕,她話說得很急,又把門推得更開,側身給她看玄關裡的存糧。
司年粗略一掃,鞋櫃旁有好幾箱都還沒開封的飲料,飲料旁是兩大包滿滿當當的零食以及一些速食食品。
“你可以隨便拿,只要你離開的時候,能帶上我...”
司年沒有動作,那女孩子的聲音更加楚楚可憐,“我爸媽出差了,所以我在家裡囤了好多吃的,但是現在喪屍爆發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你可以把這些都拿走,只要你要走的時候帶上我一起離開。”
司年工作很忙,常常早出晚歸,甚至住在實驗室裡,她在這裡住了很多年,也只知道對面夫妻有個正在上大學的女兒,偶爾碰過幾次面,都沒什麽印象。
司年上下打量了那個女孩子一眼,她穿著一身粉色長袖長褲的家居服,一臉未經社會打磨的天真和故作鎮定的不安。玄關那些吃的應該是她一早就放在那裡的,只要司年出門,她就立刻來開門示好。
她確實很急,急得連鞋子都沒穿。
面前的女孩子確實和她記憶裡的小女孩兒有幾分重疊,司年手裡的棒球棍戳在地面。
“我確實要出去,不過是不為了采購,所以並不打算再回來。”她抬起下巴指了指地上那些東西,“只要你省一點,那些吃的足夠保證你半年以內不會餓死了,外面危險得多,你跟我走,我可沒辦法保證你還能活過明天。”
司年說的是實話,她有不得不出去的理由,她也沒意向去保護一個還沒出學校的小姑娘——她自己都未必能活到明天,更別說這小姑娘一看就是家裡嬌生慣養的,她可不想一路上躲著喪屍不夠,還帶上個拖油瓶。
換了平時,司年大約會扭頭就走。
她做了決定的事情,別人很少能夠改變,而她也討厭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不會改變的事情上,故而團隊裡的司年總是看起來獨斷又專/權。
但是現在的情況,讓她沒辦法安心地把後背交給一個陌生人,她在等著這小丫頭放棄之後回家關門,但那小姑娘顯然把這錯當成司年在猶豫的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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