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
這就是他不喜歡設定裡的npc做宿主的原因!
司年接著往下看。
當天下午,第一節 課,司年嫌教室裡太昏暗,於是拉開了一條縫隙,光亮晃得方眷睡不著,於是和今天白天一樣,她怒氣值十足的起身拉上了,動作幅度之大,還撞掉了司年鼻梁上的眼鏡。
當時的兩個人,一個著急睡覺,一個性格隱忍,於是並沒有在課堂上爆發衝突,但是在第三節 的自習上,兩個人還是吵了起來。
方眷給司年起外號“巴斯光年”,還叫她綠茶,司年說她反唇相譏說她是自大狂。
之後,被巡邏的主任看見,雙雙抓了出去罰站。
司年從小到大都是老師眼裡的好學生,這還是第一次被趕出教室,當下氣紅了眼,方眷不以為然,直接逃了課,跑出去吃飯去了。
開學第一天,兩人這梁子就徹底結下了。
後面的一周,兩人因為窗簾的事情越吵越凶,終於在一個課間,方眷站在樓梯上和樓梯口的朋友說話,她腳踩著一半台階,身子隨著說話不斷的晃,偶然經過的司年以為她要摔下去,於是伸出手去抓她。
不過方眷的平衡能力很好,她甚至悠哉地雙手抱胸轉了個圈,看到司年伸來的手時,她動作靈敏地後退一步,在下一階台階上站穩看向司年。
方眷是牙尖嘴利的人,似笑非笑地瞧著司年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冷笑道:“怎麽,我反應太快,叫你失望了?”
課間的人很多,司年聽了這話,臉登時通紅,也不知是氣得還是羞得,僵硬地收回了手,拳頭攥得死緊,“是你站的位置太危險了,我...”
“這話是怪我嘍?”方眷一副混不吝的語氣,“你默不作聲的站在我身後,誰知道你是要推我還是要拉ʝƨɢ*我?”
方眷話說完就後悔了,只是又不肯認輸,司年不願意和她胡攪蠻纏,從那以後,兩人就從熱戰變成了冷戰。
司年輕歎一聲合上了資料。
樓道裡,宿管阿姨查寢的聲音沒了,宿舍裡,有人放低了聲音和其他的舍友說話。
下午的時候,學校的放假通知下來了,這周兩天假,同時通知這周五下午開家長會,學校的教務系統已經給學生家長發了短信通知。
班主任特意說,這次成績在班裡後十名的同學,會請家長務必出席。
旁邊的宿舍裡也傳出悉悉索索的說話聲,話題中心都是這周的家長會以及月考。
司年打開了小台燈,翻出了一本日記看。
日記是司年到高中之後開始寫的,到現在為止,只寫了三篇。
第一篇是轉校當天。
“人生就像鍾擺,在痛苦和無聊之間擺蕩。【1】不過痛苦總比無聊好多了。”
第二篇是九月十八。
“做出改變是痛苦的,生病打針會痛,吃藥會苦,人類的種種惡習在糾正時同樣違背了自己的享樂基因,我知道我“病了”,所以我需要一些痛苦來讓自己“好轉”,盡管這些行為看起來就透著種種自討苦吃的病態。可我需要自救、需要說話、需要陽光、需要運動、需要一切正常人都會喜歡的光亮。”
第三篇是在昨天寫的。
“要是沒能從痛苦裡掙扎出出路,我的腳步會被困在這片土地,它們在此生根,汲取我的肉/體化作的肥料,直到我的意識喪失,徹底淪為痛苦的一部分。”
【藝術家都是在苦難裡泡出來的!】
系統的語氣不難聽出自豪。
這是他創造的作品,一個優秀的、會讓同樣優秀的男主一見傾心的作品!
漂亮的皮囊、強大的知識儲備、孤傲的性格,以及,那麽一點點接地氣的、無可奈何的弱點。
弱點讓他的白月光人設更加完美,而這個世界的白月光,更是將他所有喜歡的特點拉到了極致。
系統陷在對自己作品的欣賞中無可自拔,沒注意到司年有些冰冷的神色。
她看著那些文字,嘴唇抿得很緊。
因為沒有這具身體之前的記憶,她對這具身體之前的行為和想法並沒有那麽的理解。
然而作為有著類似設定、每個世界都在循環進行著相同宿命的人來說,她可以感同身受那種迷茫以及痛苦。
那種被迫卷入和自己的人生無關的劇情和設定裡的無奈和憤怒。
是的,她在憤怒!
司年的情緒波動終於引起了系統的注意,系統卻不知道這情緒是什麽原因,可這變化足夠引起系統的警惕。
他小心開口,【怎麽了嗎?】
司年像是回過了神,她把那三篇日記翻來覆去的翻看,嘴上的笑意涼薄。
“好讓人生氣呀!”司年的語氣很輕,指尖從那凌厲的字體上拂過。
“像是一枝剛抽芽的植物,剛從黑暗裡探出頭,就被罩進了個容器裡,以後只能按著容器的形狀長大。尤其你還發現,這些所謂的植物,都是你的一部分。”
系統對她很是提防,【你已經進入了這個世界,所有的節點無法更改,強行改變只能導致世界崩壞。】
【司年!】系統第一次這麽鄭重其事地叫她【你是掙破了容器的植物,你要違背和主系統的契約嗎?】
很快,空間裡的情緒波動就平複了下來,系統半信半疑地看著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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