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的回應也在朱燭絕望的預料之中,她“嗯”了一聲,說自己知道了。
或許這對話間唯一值得朱燭慶幸的,是司年的手臂搭上了自己的腰,看起來,這起碼是個安撫...
但沈時予很快又說道,“你現在住哪兒,我不想自己回家住了,我去找你住兩天。”
“哦,還有。”
她應該是在收拾行李,手機開著外放,聲音隨著她走動的動作有些忽大忽小,朱燭聽見沈時予要來,指尖已經深深陷進了掌心裡。
她幾乎已經預料好了自己的結局——司年不會拒絕沈時予,而她不能被沈時予發現,所以當然不能讓她們共處一個屋簷下,這最終的結果,呵,不要說客房,當然是她連客廳的沙發都睡不上...
朱燭用力到渾身肌肉緊繃,她像是被搶走食物的幼獸,咬緊了牙關不肯放手,卻終究抵不過強悍的狼群。
她和司年的關系似乎瞬間就只剩下了那岌岌可危的約定,而沈時予接著道,“開學之後我不想住宿舍了,太吵了,咱們搬出去住吧?我找人幫忙看了套公寓,就在學校後面的那個小區,環境不錯,但我媽不讓我一個人住,說不安全,非得讓我拉你一起。你考慮考慮?”
朱燭覺得自己今天的自討苦吃實在是再錯誤不過的決定。
沈時予就是個可惡的惡魔!她把自己推下懸崖,就在她以為她已經跌入谷底的時候,沈時予還能接著把她按入不見天光的地底。
她覺得窒息,覺得喘不上氣,更覺得面前答應沈時予考慮考慮的司年陌生到讓她眼眶發燙。
朱燭要起身離開,可司年轉身把她按在了身/下,朱燭的眼淚猝不及防地失了控。
她明知道自己的作用,明知道這段關系的成因,可她早沒了當初那樣的慶幸。
她在一步步的獲得中得隴望蜀,她得寸進尺,她欲壑難填。
司年安撫性的親吻並沒有讓朱燭覺得自己得到安慰,她聽著手機裡沈時予的聲音還在繼續——沈時予讓司年把住的地方的地址發給她——這讓朱燭更加忍無可忍,她伸手就要去搶司年的手機,她在心裡無聲的咆哮。
這他媽是老子的人,你個鬼見愁愛住哪兒住哪兒,拚什麽纏著老的人不放?
可司年一個眼神,就製住了朱燭已經碰到手機邊緣的手上動作。
她把朱燭的兩隻手按在頭頂,看著朱燭氣憤到胸口劇烈起伏,眼眶猩紅的模樣,也點開了手機的外放。
那邊沈時予久久沒有聽到回應,又叫了司年兩聲。
“司年?你在幹嘛?”
“沒什麽。”司年居高臨下的看著朱燭,她猶豫半晌,最後好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
“我就住新城區,我們家老房子,你知道的。”
“你想來當然能來,不過家裡還有一個人。”
“不是薑新雨,她補完課,已經回家了。”
“是...我女朋友。”
“你認識,朱燭。”
“對,如果你要我陪你出去住的話,找個對門的吧,我帶著女朋友,住一起不太方便。”
“沒多久,之前還想著在一起試試再說,所以沒告訴別人,不過現在覺得,她很好。”
“嗯,她都不知道她有多好。”
“不忙,我們可以明天一起去接你。”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
電話掛掉很久,朱燭都沒有從最後置之死地而複生的驚喜裡回過神,她怔怔地看著司年把手機丟到一邊,然後俯身輕撫自己發際。
“繼續我們的話題吧,乖乖,滿天星的願望還沒許呢!”
作者有話說:
沒有二更辣,好困,晚安啦~
第99章 ABO篇撒嬌精學姐vs直球學妹(19)
宿舍, 周六,早上七點半。
司年掛了電話, 又對已經整裝待備的沈時予和沈清說, “我還得再拿個東西,你們先去實驗樓吧,我一會兒自己過去。”
說著, 她又打開了衣櫃, 另拿出來一套白大褂。
那套白大褂用好幾層塑料袋裝著,是做動物實驗的時候司年才會穿的,今天的實驗她們顯然用不著,沈時予見狀,在門口站住,似乎輕哼了一聲。
自從知道司年和朱燭在一起後,她就刻意保持著對司年若即若離,又若隱若現的態度。
她閉口不問司年和朱燭的感情狀況, 也沒再在司年面前說過“朱燭心眼多, 讓她小心”這樣的話。
在所有人對朱燭和司年表示祝賀和打趣的時候,沈時予顯得不聞不問、冷若冰霜。
她似乎嚴苛遵守著“和有對象的朋友”的交往尺度,除非萬不得已,不再找司年幫忙, 不再找司年聊天,元宵節那天她也沒讓司年去接,更沒住進司年家裡。
但時不時的,她又會在司年去洗衣服的時候從床帳裡探出個頭。
別有深意的, “又洗衣服啊。”
朱燭忙著打工, 基本沒什麽課余時間, 司年要見到她, 得晚上快十點。
而每次上去找朱燭,司年又會順便把衣服放洗衣房。
於是這操作在沈時予眼裡,就是司年假裝去洗衣服,實則是主動去找朱燭約會。
她看不見朱燭每天十點左右才能回來,周末也忙的要死,兩個人正經在一起的時間,根本不超過一個小時。
她只看見了司年每天都要接著洗衣服當借口,然後主動去找朱燭,每天、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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