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常說,火是人類文明之源!
六百萬年前ʝƨɢ*,人類和黑猩猩分離,成為一個獨立的物種而存在。在之後的四百萬年的時間裡,人類和黑猩猩的腦容量並沒有什麽顯著區別。
寬大粗壯的、用於研磨的臼齒佔據了頭顱的大部分空間,直到火的出現和使用,幫助了人類的咀嚼和消化,使得人類可以從柔軟、易咀嚼的食物裡獲取生存的機會。
於是,逐漸短小的下頜為大腦留出了足夠大的空間,而這進一步開發了大腦的思考,人類得以更加嫻熟的利用工具,工具更大程度地捕捉到了獵物,獵物給人類的大腦帶來了足夠多的蛋白質.....
之後,思考和利用工具,成了人類和絕大多數動物之間,最大的區別。
人類不再進化出堅硬的牙齒和指甲,他們會把石頭一端磨的尖利,用於捕獵和切割、人類不再為了避寒而進化出豐厚的體毛,他們會用動物的皮毛裹在身上取暖和禦敵。
人類在自然界的生存模式,由“自主進化”,變成了“利用工具”。
這是一條和所有的動物都截然不同的、發展的道路!
這條道路上的人類選擇了充分開發大腦。
他們沒有翅膀,但卻能夠利用飛機飛翔;他們沒有魚鰓,但卻能借助潛水艇遨遊海底;他們甚至飛出了地球,迎向了廣袤浩瀚的星空!
而這之後的種種傳奇,都從那一簇的火焰裡來。
方教授給自己的兒子起名方炎,對他的期盼,可見一斑。
而方炎去世,對方教授的打擊就更加顯然。
司年心中晦澀,抿了抿唇,卻還是低聲道,“老師,我有些事,想和您確認。”
方磐依舊不緊不慢的,拿著火鉗戳了戳那燃燒的木頭,“你是想問,你被通緝的事,我為什麽沒有干涉?”
“不,我是想問,月圓夜我給您發去的資料,您看到了嗎?”
方磐更低了低頭,視線從眼鏡框的上方看向司年,半晌他才抬起頭,靠進背後的沙發裡。
司年來找方教授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且篤定的一件事。
被通緝是件很麻煩的事,這意味著所有供人類生存的安全區不會對她開放,她需要有人幫自己解決這個麻煩,而這個人毫無疑問地就是“一直幫司年擦屁股”的方磐。
這說法就連方磐也是默認的,因為說到底,他確實是一直保著司年留在集團的人。
可他忘了,司年如果真的把他當做自己為所欲為的靠山,就不會屢屢理直氣壯地頂撞上司。司年不是狐假虎威的人,她敢這樣無所畏懼,恰恰證明了她的問心無愧。
也是,司年的心思太簡單了,她一心只有科研和工作,但凡她心裡有過一星半點的權術和職場規則,她就不會成為方磐計劃裡的最後一步。
而現在,司年來找方磐的用意也很簡單——她發現了機器裡的一個螺絲出現了問題,所以,她需要向安裝螺絲的人確認自己的猜測,進而推斷這架機器的核心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裡。
“我是回國之後才收到的。”方磐看向司年,眼神中充滿了激賞,道,“你說,你覺得喪屍是超個體生物,而且有非生物的東西控制了喪屍?”說罷,他有些控制不住地笑出了聲,“你是無神論者,怎麽也開始相信鬼神了嗎?”
司年暫時拋開了自己的疑問,和方教授認真討論道,“不是鬼神,我是覺得,螞蟻自己,是不會對自己提出‘超個體’的概念的。人類之所以能夠發現,是因為比螞蟻高一緯度,同理,喪屍如果也是超個體,那至少,應該是有別於喪屍本身的...東西在操控。”
司年暫時想不到這種控制喪屍的東西該怎麽稱呼,不過她隨即想起什麽,又追問道,“老師,喪屍的爆發絕對不是意外,您認可嗎?”
窗外雪花更緊了,屋內暖烘烘地燒著柴火,方磐扶了扶眼鏡,氣氛不像是在討論喪屍,更像是平常和學生們討論課題。
“不是意外,你懷疑是人為?”
可司年卻皺著眉搖了搖頭,“我起初以為是人為,後來發現實在難以從喪屍身上獲取什麽材料能通過基因學的角度去研究,又懷疑這是一場失控的事故。”
人為必然是為了牟利,可從現在看來,喪屍每天成倍數的增長,人類的處境愈發的艱難,經濟崩潰之後,就算最後的謀劃者想要獲得利益,也不可能再從那些幸存的人類手上獲得什麽資源。
他們除了一條命以外一無所有,謀劃者這樣吃力不討好又是為了什麽?
司年想不通,所以她覺得不可能,所以眼前的這一場浩劫的源頭,更像是災難片裡最常見的“失誤。”
可能是什麽病毒的不小心泄露、又或者什麽傳播奇怪的傳染病...當然,結合司年之前實驗裡,高度腐化的小鼠來看,她更願意相信,這是某一處研究所的病毒導致。
可單是病毒的話,又無法解釋喪屍出現超個體特征的疑問,所以司年只能設想了一個不同於喪屍、有高於喪屍的存在。
這個東西可以解釋喪屍所有異常的原因,它可能是喪屍之中的“蟻後”,也可能是高於喪屍這個群體的高緯度東西。
但在找到那個所謂的“高緯度東西”之前,司年還需要確認病毒是不是使喪屍出現的原因,或許其他組的實驗,就出現了小鼠腐化之後還能活動的個例?或許其他組的實驗出現了小鼠無意識擴大種族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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