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予雙眼通紅地靠坐在醫院走廊的座椅裡,病床上的紅讓她頭暈目眩,她手指顫抖地掏出手機,試了好幾次,才撥給了朱燭。
朱燭一曲舞罷,她也拿出了手機,撥給了司年。
被壓得變形的轎車後座裡,被打翻的餃子湯和粘稠的鮮血淋濕了亮起來的手機屏幕。
手機響了兩聲,又因為沒電而自動關機,朱燭撇撇嘴,有些好笑的對著手機屏幕叫囂,“讓你掛你還真掛了!”
她起身正要離開,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部長。
這些年,沈時予從來沒有給她打過電話,朱燭似乎篤定了電話那頭是司年,她輕哼了一聲,帶著幾分傲嬌和嗔怪,學著司年說話的語氣。
“喂...”
作者有話說:
休息兩天,準備下個世界
📖 民國篇——小鈴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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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民國篇之啞巴女仆vs殘疾小姐(1)
榕城地處偏僻, 本來是個不起眼的南方縣城。
白家祖籍就在榕城,據縣志記載, 白家在當年子嗣凋零, 族裡只剩孤兒寡母,在北邊荒山上相依為命。
後來那個兒子爭氣,進京趕考, 年紀輕輕就考中了進士, 縣長派人風風光光把白母送到了京城,白家進士早年居住的那一處寒舍,就成了白家祖宅。
再後來,隨著那位白家進士官越做越大,白家祖宅也越來越闊綽,不說裡面的裝潢,單從外面看佔地面積,就大到令人怎舌。
從前連轉身都費勁的小茅舍, 如今幾乎盤山而踞六畝, 厚重大氣的紅銅門推開,一進正中的花台上擺著蓬勃翠綠的迎客松。
過了一進院子往裡走,是一條曲折的回廊。
回廊牆面上扣著窗,能瞧見牆外的樹林, 下了廊子,左手邊種著一樹金桂,往前走,半圓形貼牆的池子裡豎著一塊三米高的太湖石, 池子邊是一片鵝卵石堆砌的海棠圖紋的石子路。
順著石子路接著往前, 牆角搭著竹亭, 竹亭邊上種著一品黃玉蘭, 再往右走,迎頭一朵瑪瑙石榴樹...
金桂、玉蘭、石榴、海棠,取的是金玉滿堂的好兆頭,而這些,還只不過是這處宅子最外院的景兒。
再後來,天翻地覆,朝廷倒了,北邊亂了,權貴百姓都往南邊跑,榕城算是個安全的必經之地,白家後人跑到這邊之後沒再往南,回了自家老宅子躲戰亂。
白家後人不少,嫡庶叫的上名字的就有幾十號人,不過能活著到榕城的就屈指可數了,其中有一位長相不俗的小少爺,族裡排十九,庶出,可偏偏被將軍女兒看上了。
這世道,有兵就有權,白十九有了個手握兵權的老丈人,和自己那群紈絝子弟的兄弟姐妹爭家產,最後死的死,活的活,偌大白家就剩了白十九的一兒一女,還有自己那嫡出大哥的獨子。
這位嫡出大哥的獨子,也就是這個世界的男主了。
男主名叫白文譽,父親早亡,一出生就被人下毒,之後一直體弱多病,白十九看他一副活不過成年的樣子,就沒對他下殺手。
後來白十九的女兒從樓梯上摔斷了腿,說是男主推的,白十九就把他丟到了三房蓋的小洋樓裡獨住。
扮豬吃老虎的男主當然不會委頓在這不見天日的後宅,三年之後,白文譽假死離開白家,兩年後帶著他閃耀的男主光環,以及比白十九老丈人更高的權勢,回到了榕城。
之後就是打臉偽善的叔父、惡毒的弟妹,迎娶心上人的幸福之路。
而司年,就是在洋樓裡照顧了男主三年,不離不棄的白月光,以及男主回歸之後,用來顯示他權勢和說一不二地位的工具人。
之前是司年和他一起吃苦,現在是司年受欺負,男主幫她出頭,司年吃不上飯,男主給她帶吃的。
衣錦不還鄉,好比黑夜行,沒什麽比庇護從前一起吃過苦的人,更能體現男主的得勢的了。
當然,她在男主這裡也只是個白月光,所以在後面戰亂又起的時候,司年為男主擋槍,之後男主徹底黑化報仇,而她也徹底化成遠方飄渺的月色。
當然了,系統對於男主的背景介紹,是不包含白家的那些前塵往事的,司年之所以知道的這麽清楚,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她已經穿越到這個世界五年了。
從男主被丟到洋樓自生自滅開始,司年就到了白家做工,和她一起照顧白文譽的,還有一個女仆,叫阿金。
阿金和司年是同鄉,但是到白家比司年更早,但是性子怯懦老實,就被管家安排到了“冷宮”。
阿金雖然對上囁喏,但對下話多,不僅話多,還愛打聽。
她們和男主身份有別,阿金就天天在司年耳邊念叨自己打聽來的白家發家史,尤其是白十九成了當家人的那一段,分了三章十二回,說書似的在司年耳邊說。
後來男主詐死逃出白家,司年就和阿金就被安排到了後廚幫忙。
這天后廚格外繁忙,不過不是因為男主快回來了,而是那位摔斷了腿的三小姐今天從國外回來。
三小姐白宛,十三歲從樓上摔下之後,雙腿落下殘疾,被父親送出國外治病,治了兩年不見好轉,索性在國外上了三年的女子學校。
三小姐今日回來,算是學成畢業。
今早天還不亮,白府就派了車去碼頭接,半晌午的時候,二少爺白文光也親自去了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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