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系統才覺得自己的這句話是句廢話。
現在看來,再顯然不過了,司年要她打破的,從來不是方眷的自由、周黎的權利、薑艾的地位、朱燭的愛情。
而是這些被規劃好的、既定的結局和人生。
司年也輕笑了一聲,像是寬容孩子犯錯的家長,“不知道呢,關於最終的論述題答案,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看法,”
“不過毫無疑問的一點是,痛苦作為衍生物而存在,它既不能證明我們活著,也不能證明我們在變好。只有被衝破的痛苦,才有回味和紀念的意義,那是我勇敢的勳章,但如果我沒能突破它,我就是它的獻祭者,是大悲劇下的一粒灰。”
“痛苦沒什麽好驕傲的,值得驕傲的,是突破痛苦的勇氣和努力。”
“所以,理清這一道易錯題之後再看,這個世界很有趣不是嗎?你的羅司年讓白宛時刻身處惶惶不安、被拋棄的痛苦裡,這個世界的設定很適合讓白宛思考,她要打破的究竟是什麽——對我來說,這裡就是一場單人考試,白宛是作答的學生,而你象征了規則,我是她的監考老師。”
“我當然不會介意她有沒有認出我,我甚至根本就不會讓她認出我,我早就告訴過你,我不會干擾她在這個世界的所有情節,因為這場考試本就是我為她舉行的,我要查看我的教學成果。”
“至於你說的,她有沒有認出我,這一點,不在我的考核范圍之內,更不會影響我的監考進度以及考試成績。”
司年提起一桶水,走到矮牆根底下,那裡有一小片不知道誰種的菜地,菜苗稀稀疏疏的,司年揚起瓢挨個兒澆過,被水壓彎的葉子成了一道滑梯,清澈的泉水滲入土壤,之後水分會被蔬菜吸收,生出更加茁壯肥沃的葉片。
當然,水澆多了也會把它們淹死,但好在,司年下手從來很有分寸。
她蹲在菜田旁,瞧著幾滴殘留在葉片上水滴清澈滾動,指尖一碰,那片濕潤傳到她的指尖。
“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但凡我要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止我,我也不擔心這件事告訴你會怎麽樣,更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對你撒謊。”
“規則已成,考試的鍾聲已經敲響,除了答題的人,你和我都無力回天。”
作者有話說:
讓我康康是誰今天要二更,哦,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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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民國篇之啞巴女仆vs殘疾小姐(20)
半個時辰後, 司年還沒打水回來。
白宛在書房裡轉了半晌,書案對面的茶幾上放著剛送來的蛋糕和紅茶。
一杯紅茶, 兩塊蛋糕, 奶油香氣濃鬱地侵佔了半室的墨香,白宛頻頻看向門外,手裡的書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她等的有些焦躁, 把手裡那本譯本的《群魔》又丟回桌上, 自己轉著輪椅,晃悠到了窗戶旁。
窗前的盆栽還算康健,這一波半個月前才送來的花草沒受過蛋糕的荼毒,只是最底下的葉子感知到了秋日的氣息,開始發黃枯萎。
白宛揪了一片鮮嫩的葉子掐在手心,在屋子裡轉悠了半晌,徹底把那一半墨香、一半奶油香氣的空氣攪勻在一起。
她開始疑心是春芝春月忘了她的交代,於是帶著一身摻雜的甜膩的墨香出了書房。
走廊裡沒人, 路過自己的房間時, 裡面也只有一片安靜。
怎麽這麽磨蹭!
又或者是不敢見她,故意在拖延時間?
白宛皺起的眉一松,嘴角又微微翹起。
還真是......
白宛心中的不耐煩消了,她望向樓梯口的方向, 頭一次瞧著欄杆旁放著的花瓶也是順眼的。
於是難得帶了幾分興趣地湊上去把玩,然而一低頭,視線順著欄杆的縫隙,她正瞧見司年接過了白文譽遞出的一盒曲奇餅乾。
她左手拎著滿滿當當的水壺, 把那個曲奇餅乾的盒子用胳膊擁在身前, 豎起右手拇指, 朝他比劃了個“謝謝”的動作。
“啪”的一聲, 一瓶青枝纏紋的花瓷被摔得粉碎。
司年被這動靜嚇得一個瑟縮,手裡的水壺掉落在地,淋濕了半條褲腿,懷裡的曲奇餅乾倒是抱得ʝƨɢ*緊緊的。
她一臉驚魂未定的看向二樓的欄杆處,白文譽緩過了神,冷著臉將司年護在身後,“白宛,你這是要幹什麽!”
這動靜招出來不少人,春芝春月離得近些,白夫人慢了半步,才從後廳的小會客廳走到廳前。
“又怎麽了這是?”
白夫人瞧了眼那四分五裂的瓷片,念叨了幾句歲歲平安,又催著管家趕緊把這兒收拾乾淨,再看向樓上時,便只看見一個白宛轉身離開的背影。
樓上的白宛沒叫春芝春月跟著,她先是回了房間,狠狠摔上了房門,幾分鍾後又氣狠狠地回到了書房,沒多久就聽見裡面也傳來摔碎東西的聲音。
春芝春月垂頭立在一旁,司年站得更遠,唯有白夫人擰著一雙秀眉,滿臉擔心無奈地進了房間。
她勸了白宛許久,說來說去,不過是白十九快回來了,讓她這幾天安穩些,不要惹她爹生氣。
等管家來回,老爺回來了的時候,白夫人這才從房間裡出來,叮囑幾個丫頭們趕緊把書房收拾乾淨之後,又趕到了一樓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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