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起?”陶野笑了一下,目光往夏星眠還漉濕的手上一瞥,“我倒是更關心你的手。怎麽在家裡纏著紗布病殃殃的樣子,一出門都能洗盤子了?”
夏星眠這才注意到自己隱瞞好多天的秘密意外敗露,忙把手背到身後。
她生硬地岔開話題:
“姐姐,你餓麽?我請你吃盤炒面。”
陶野沒有追根究底,笑意愈深,順著夏星眠的問話岔開了話題,“那就吃一盤吧,你幫我端。”
她找了張小桌子坐下,在桌邊支著下巴乖乖等著。彎彎的眼睛像雪地裡駐坐的白狐狸,柔柔軟軟的,又於清麗眉梢暈出一抹嫵媚。
夏星眠馬上放好盤子,找到老板娘,從兜裡數了一盤炒面的錢出來給她。老板娘揮揮手,叫夏星眠順便去後廚幫忙。
等夏星眠走了有一會兒,陶野才不緊不慢地放下支著下巴的手,站起來找到老板娘,問她:“一盤炒面多少錢?”
老板娘爽氣地答:“14塊錢,小夏已經幫你付過了!”
陶野像聊家話日常地問:“她在這裡乾活兒,工資多少啊?”
老板娘:“一個小時7塊。”
陶野點點頭,拿出錢夾子,抽出14塊錢給老板娘。
“幫幫忙,把這個錢混到她的工資裡,月底結的時候一起還給她。麻煩您了。”
老板娘看多了人情世故,她懂陶野的意思,也不多問,默默收下了錢。
夏星眠親手把炒面端上來,陶野慢慢地吃,邊吃邊玩手機,一點也不著急。
過了一個多小時,面都涼透了陶野還在吃。直到夏星眠下了班,她才放下筷子,等在門口。等夏星眠出來的時候,她就伸出手。
“走吧,回家。”
夏星眠很意外陶野會對她伸出手。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握了上去。
她不知道她們什麽時候變成了可以在外面牽手的關系。
不過她也不想糾結著這種問題不放,畢竟朋友也會牽手,姐妹也會牽手,細想太多最後失落的還是自己。不如簡單一點,保持著這份指尖相觸的心動與希冀。
到這一刻,夏星眠終於確定:
她真的喜歡上了陶野。
她貪戀這種曖昧,這種溫柔。
還有這種看似很近又看似很遠的距離。雖然折磨,可也足夠讓人難舍。
正走著,陶野忽然回過頭。
她聲音很輕地問她:“你最近是不是很缺錢?”
夏星眠怔了怔,回過神後有點尷尬地躲開陶野的目光,含糊地嗯了一聲。
陶野:“酒吧的伴奏缺個人,原來的那個回家陪老婆生孩子了。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試試來這邊彈琴,時薪還挺高的,不過只有一台電子琴,我不是很懂音樂,不知道能不能拿來當鋼琴彈……”
夏星眠問:“給誰伴奏?”
陶野微微一笑,“給我跳舞伴奏啊。”
音樂素養高的人通常都有音樂潔癖,彈慣鋼琴的人是不會再碰電子琴那種音質與手感都低端許多的樂器的。
彈不慣都是小事,混淆了肌肉原本形成的習慣才是樂者最大的損失。
但聽到是給陶野伴奏,夏星眠連薪水都沒問,就說:“好,我彈。”
第16章
陪你上課
“會長?”
夏星眠正在撿起散落在場子邊緣的排球,聽到有人叫她,直起身回頭。
叫她的人是低她兩級的大一新生,女孩子,叫楊依珊。新生軍訓的時候,夏星眠帶著學生會的人給她們班送過冰礦泉水。
她親自把水放到楊依珊手裡時,楊依珊被太陽曬得紅撲撲的臉激動得更紅了,眼底亮晶晶的,像閃著光。
後來楊依珊也加入了學生會,她加入的時候一直在打聽夏星眠在哪個部,好像很想和夏星眠搭搭話。
夏星眠見楊依珊攥著手有點緊張的樣子,表情溫和了許多,“我已經退任了,以後叫我學姐就好。”
“學姐……”楊依珊在努力憋著唇角的笑,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麽誇張,“你在打排球嗎?”
夏星眠把手裡的球扔進筐子裡,答道:“不是,我只是看到這些球沒人撿,順手撿一下。”
最近總有人打完排球不收拾,夏星眠偶然一次看到,強迫症發作就自己默默過去收拾了。
之後她每一次路過球場附近,都忍不住繞道到排球場這邊來,看看球是不是又散了一地。
對於這件事,周溪泛很疑惑:你看到了順便去收拾我還能理解,沒看到還非要專門跑過去看一看然後收拾掉?
夏星眠說:就算沒親眼看到,在心裡想象一下也受不了。
周溪泛給她這種現象起了個新名字:強迫癌。
楊依珊幫忙一起把散在地上的球收拾好,一臉躍躍欲試又猶豫的表情。
最後一個球放進筐子後,她終於忐忑地小心翼翼問:“學姐,有空的話,可以約您一起打排球嗎?”
夏星眠沒有直接回答,隻隨意地問:“你打什麽位置?”
楊依珊忙說:“一傳,二傳,我都可以!學姐要是打攻手位置,我就給學姐打二傳。”
夏星眠:“我認識的幾個總約排球的朋友,她們正缺一個二傳。你很想打的話,我介紹你和她們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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