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下頜擱在麗貝卡肩上,“伊蓮恩總欺負人。”
遲疑過一小會兒,麗貝卡才將手搭在阿德萊德背上,安慰似的拍了拍。
“對不起,失禮了。”阿德萊德抱夠後一揉眼睛,紅著眼尾抬起頭,拿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沒關系。”麗貝卡坐直些,“我小時候也喜歡哭。”
“我不小了,”阿德萊德抿著唇,“我下半年就要讀大學了。”
“那也是小朋友。”麗貝卡拿起了手機。
“弄不好我比你年紀大。”
“我今年本科畢業了。”
“呀,你看著像小女孩。”阿德萊德把小朋友這一稱呼原路送回。
她偷著仔細打量了下麗貝卡。
這個小姑娘發育得不太好,骨架都沒長成,看著不像二十出頭的女人。
“可能是我臉有點圓?”麗貝卡抬眼。
阿德萊德看了眼那杯沒動過的果汁,“你是不是不喜歡喝金桔汁?我去換杯別的。”
“最近在減肥。”麗貝卡說。“前段時間在學校呆的胖了好多。”
阿德萊德從手包裡掏出一板代糖做的奶糖,“這個沒熱量。”
麗貝卡拿了一顆。
阿德萊德也給自己拆了塊糖,開始索要聯系方式,“你用Facebook嗎?我有一個教人化無妝感淡妝的視頻,可以給你轉過去。”她裝模作樣地翻著手機,“還有一個化複古妝的,你要嗎?”
“我不用社交軟件。”
“你們牆內的?”
“也沒有。”
“那你平時怎麽和人聯系?”
“郵件、短信或者電話。”麗貝卡解鎖手機,給阿德萊德看了眼除設置這些手機自帶APP外什麽都沒有的屏幕。
“你不會覺得無聊嗎?”阿德萊德把美妝視頻靜音播放。
麗貝卡搖頭,“習慣了就好。”
她很捧場地湊過來看。
“這個是蒂塔做的複古妝系列。”阿德萊德介紹,“蒂塔·馮·提斯,她很欣賞上世紀的古典美學。”
“我知道她,她很漂亮。”麗貝卡裝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
阿德萊德換了話題。
她猜麗貝卡多半不能決定自己每天穿什麽樣的衣服、化什麽樣的妝容。
成為達官顯貴家裡的籠中雀就這兩點不好:沒有自由,沒有選擇權。
她開始問麗貝卡學業。
阿德萊德本以為麗貝卡是學藝術的,結果麗貝卡居然是學數學的,這個角落瞬間陷入尷尬的沉寂。
阿德萊德不喜歡數學,對這個領域一無所知,備好的話題頓失用武之地。
“那個……”五分鍾後阿德萊德琢磨出了個新話題,可巧這個話題和她的本行有一點點的關系,“聽說斑斑小姐是拍電影的。”
麗貝卡見阿德萊德局促,一時沒忍住笑起來,尖尖的虎牙抵在下唇。她拿出一根筆,揪下一朵白色假月季,將一串數字寫在花瓣上,“這是我的電話號碼。”
她把花遞過去。
“我怎麽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阿德萊德說,“一般是你報號碼給我,我打過去。”
“你不知道呀。”麗貝卡倚在那裡,空調的風吹動裙擺,伶仃纖細的腿露在空中。“所以最好不要打給我。”
“你是個糟糕的女人。”阿德萊德好看的眉擰了起來。“哼。”
“漂亮的小蠢貨,走啦。”李突然招呼。
麗貝卡應了聲。
“這個外號挺別致。”伊蓮恩也站起來,收拾著準備撤,照葫蘆畫瓢,“好看的小蠢貨,你來一下!”
阿德萊德假裝聽不懂,還在那晃腿。
“我家的那個不懂漢語。”伊蓮恩笑到捧腹,“小白癡,豬頭。”
“去動物園幹嘛?”阿德萊德看了眼表,“這都十點了。”她一臉的費解與迷惑,“只有弱智才會在半夜去動物園,入夜後容易撞上散養的虎,被咬一口很疼的。”
“不去動物園。”伊蓮恩摟住她,親了下她的腦門,還在瘋狂的笑。
回套房後那兩個女人往床上一癱,將主臥的床霸佔,害得阿德萊德只能踢掉鞋咣一聲躺在沙發上。
“小餅乾,你餓嗎?”弗萊婭問。
“不餓,媽媽,我腿疼,腰疼。”阿德萊德把腿架在沙發扶手上,“我不喜歡高跟鞋,我不想洗臉卸妝,我要癱著。”
“你不是玩的很開心嘛。”伊蓮恩翻身起來,“誰你都敢肖想。”
“她長得像瑪戈。”阿德萊德雙手搭在腹上,“我想她。不過轉念一琢磨,還是算了。”
“鼠腦袋您終於意識到現在是什麽局勢了?”伊蓮恩挪揄。
誰料阿德萊德打斷了她的話,“太老了,就比你小一歲,那張臉弄得再年輕,身上的皮膚肯定松松垮垮的,有點睡不下去。”她一提膝,坐起來,“我呢,想要年輕漂亮的小女孩。”
“你喜歡什麽樣的男孩子?”伊蓮恩突然劈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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