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她又開始車軲轆話。
說了沒兩句,她就後悔坐起來跟斑斑打視頻了。
她從腰酸背痛變成腰痛,不得不扯過枕頭墊在背後靠著。
“媽媽不能被你瞧不起。”斑斑很嚴肅。“沒人尊重家庭主婦。”隨後就開始反覆強調,“就算錄視頻炸廚房賺點硬幣,我也沒徹底當家庭主婦。”
“但那確實是家庭主婦。”她很累地靠著椅背。
這點其實戳她痛楚。
但凡斑斑爭氣點,別那麽懦弱,但凡……百般但凡可都是如果一詞。
斑斑自己選擇自囚,可她是連坐。
氣上心來,她會很惡劣地指出斑斑的自欺欺人——你就是沒工作,待業在家。
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過分,作為被領養的小孩,脾氣不好不討喜,性格古怪,身體也糟,斑斑把她養大已經對她仁至義盡,更不必說視若掌上明珠,每天噓寒問暖,關懷備至這些額外的。
“但你已經很優秀了。”她乾巴巴的圓場。
“對啊,你瞧不起家庭主婦。”斑斑說,“所以有時你會喊我斑斑,不過你生氣都會喊她李女士。”
“不,我生氣時直接喊她李半月。”她糾正。
“可你經常喊我斑斑。”李雲斑突然把手機舉高,“哪來的碗?”
她感覺鏡頭前突然就冒出一個很大的白瓷碗。
冷冷把碗給她看,“面。”
“是不是都涼了。”李雲斑懷疑面坨了,“倒掉,重新煮一包。”
“媽媽去當狗。你好好吃飯。”她匆匆掛了視頻。
作者有話要說:
阿呆:啊對不起,碗大了
她們要去南極搞破壞了嘿嘿嘿
一百萬字我肯定完結,相信我
斑斑沒有齙牙,她媽單純在損她
第182章
麗貝卡當真一點兒都不乖。
她掛斷視頻後把碗放在旁邊的書上,去衝了個澡,回來後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邊吹頭髮,很明顯是鳴金收兵,“阿黛呀,我有點累,想睡一會兒。”她指著自己的肚子,“吃東西會痛,睡不著。”
說實話,阿德萊德很想蹦起來耍賴,說不行。
可眼下她遇到有生之年的最大難關。
她用無數假名寫了簡歷投出去做線上兼職,用的假名太多導致她根本記不住自己都取了些什麽奇怪的名字——其實為以防萬一,她還特意做了一個Excel表,可關鍵時刻這個表壓根兒派不上用場,因為她得有時間去查表。
始作俑者是外婆那個混帳女人。
路易莎在洛杉磯還是有那麽一兩個狐朋狗友,不論是酒肉朋友還是忘年交,馬馬虎虎倒還算吃得開。
“你的經紀人叫什麽呀?”路易莎給她打視頻,視頻一般都具有查崗性質,看她現在在做什麽,“珍妮想找個人幫忙協助她一下,她最近有點忙。”
詹妮佛家的那個小鬼頭女承母業,也涉足影視行業,而她親自給珍做經紀人。
經紀人這活其實挺瑣碎的,詹妮佛忙到焦頭爛額後承認自己分身乏術,搞不掂,決定找個兼職的“經紀人”——文秘。
“啊,她。”給自己取無數假名的副作用終於來了。
抽冷子一問,阿德萊德忽然忘了她“經紀人”叫什麽了。
一緊張,她開始從“她”這個單詞開始卡殼,“那個她……她最近很忙。”
“哎,胡蘿卜,你最近怎麽樣?”詹妮佛碰巧跟泡酒吧的路易莎偶遇,這是此樁插曲的前序,雖然跟她媽媽交情一般,只是面子情,但客套話還是要喋喋不休一番。
阿德萊德不喜歡胡蘿卜這個外號,開始撅撅嘴,“不要這麽叫我,我不是胡蘿卜。”
“好的。”詹妮佛從善如流,“你喜歡天才少女黛黛。”
一句話就把她逼的跳了起來,“不可以,不要。”
就在這該死的時刻,詹妮佛的經紀人給她打電話。
她以為是來挖牆腳的,就接了。
結果拉布拉多上來就是這麽一句:“你好,請問是米勒女士嗎?”
“誰?”阿德萊德被劈頭問懵了,“什麽米勒?”
電話對面的那個家夥是愛丁堡人,說話一股蘇格蘭高地口音,吐字不清如同哈利·波特中的咒語,“麗蓮·米萊。”
“什麽?”
她這邊摸不著頭腦,那邊詹妮弗開始,“你什麽時候畢業?你怎麽還沒畢業?”
路易莎很驕傲,“她讀博。”
“上課的?”
“不,好像是做實驗室賺錢的。”路易莎從不做人,先自信滿滿地說她做實驗,沒過多久開始問,“是做實驗的吧。”
“不做實驗,寫代碼。”阿德萊德已然無語。
“所以你不是米萊?啊對不起,米勒。”
“你到底要找誰啊。”她不停的切換手機和電腦的收音,輪流靜音,累的手忙腳亂。
麗貝卡看她窘迫,也不累了,覺也不睡了,爬起來支著頭看她“左右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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