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陌陌走後她去質問傻梨,【你該死的在幹什麽?】
說起來鄭陌陌的挖苦有一定道理,她們間就是各自為營,名義上是合作,但又不是徹底的合作,每個人與每個人皆是若即若離的關系,所有計劃步驟的推進不得不通過長時間的商討來完成,因為她們中不存在一個資質可以服眾的領導來代表所有人出具決議。
這就導致每當一件事發生除了當事人外,其他人都是一臉懵,腦子裡只剩“啥玩意”三字。
傻梨說:【不是我在幹什麽,一位巴黎小姐動作頻頻。】
她問:【裡奧妮·羅雅爾?】
此刻傻梨問了一個含蓄的問題令她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你那邊要是方便的話,不妨……你懂。】
這下她躺不住了,爬起來端坐在床邊打語音給薩曼莎,“她在做什麽?”
“她想串聯起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保障一下她那裡大家的食物供應,但她選擇了錯誤的合作對象,造訪的太頻繁了,雨露均沾,一個不漏,不過能理解為什麽她首先想到了東非大草原,畢竟那是鳶尾後花園。”薩曼莎說。“但對我們來說就很棘手了,亞馬遜那邊一直都只是萬不得已的後備選項。”
“你知道她姑媽是誰嗎?”虞司顏腦子裡嗡嗡的,她覺得這次偏頭痛和耳鳴一起犯了。
“我還知道她姨媽是誰嘞。”薩曼莎嘟囔道,“不能乾掉的話打殘可不可以?打殘她就不能到處亂跑了。”
“她應該是坐飛機來四處遊逛的吧。”虞司顏不禁為這個老夥計的腦袋拍案叫絕,“把她打殘影響她打飛的嗎?”
“那乾掉飛機也沒用啊,她能換一架。”薩曼莎語氣裡充滿了痛苦,“要不,還是勇敢一點,乾掉她。”
“那有可能你先被端掉。”虞司顏用上了些許幸災樂禍的語氣,雖然她德語差的要命,但對她來說,能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就算這門語言學會了,即便她的發音讓偉大的黑森教授痛不欲生,“我這邊的老大可是聽到了些消息,這種漂亮嫵媚外加欠了好幾筆風流債的女人說不準就給舊情人通風報信,那你不就完蛋了。”
“不會,”薩曼莎總是非常樂觀,正如她會用蹩腳德語惡心薩曼莎一樣,傻梨會把所有方塊字世界的網絡流行用詞進行一番令人無語凝噎的擴寫與擅加修飾,“她糟/蹋/過的兩個老情人在一起了,這兩個前女友就像自行車的輪子一樣般配,組成自行車就開走了,不要她了。”
這個形容讓虞司顏陷入無力的絕境。“你高興就好,有本事自己去。”
就在這時得虧她問了句,“橘子在幹嘛。她怎麽這段時間周末都沒出去玩。”
消息單向流動、彼此間不透明最大的惡果就是她和傻梨在討論把裡奧妮乾掉,而奧蘭治在和裡奧妮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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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斯旺省,馬賽。
偌大的宴會廳燈火通明。
這家酒店由路易十四行宮改建,不對外開放,數次裝修將舊洛可可風尚與賽博網絡時代恰到好處的融為一體,淡黃天藍的配色中穿插使用了現代的光影技術,即便一根蠟燭都未出席,但水晶吊燈仍舊熠熠生輝。
“失禮,”裡奧妮一襲裁剪得體的白色晚禮服,金紅色的長發盤起。“是我刻板印象了。”
“不奇怪。”號稱家財萬貫的奧朗格彬彬有禮,她穿了身顏色活潑的西裝,是天藍色的,和酒店裝潢融為一體。“很多人都以為我是男的。”
“不,我以為教授比較……”裡奧妮糾正道,一語雙關,“專心致志,對街上發生了什麽毫不關心。”
“我公司最大的一筆訂單來自輝格,不過和我合作的人並非你姑母。”奧朗格笑容和藹,用一句話闡明她背後錯綜複雜的關系和掌握全局的財力溯源。“科學只是一種愛好,教授這種體面身份我難以割舍。”
“那我開門見山了。”裡奧妮舉起香檳杯,致意,“我在尋找出路。被動的選擇和搖擺只能換取片刻的安寧,這個世界真正需要的是製約。牽製意味著和平,如今,有的地方掙脫了曾經的約定和製衡,我們需要重建新的秩序。”
如果奧朗格孑然一身,隻考慮她自己的利益,這是一個非常慷慨大方的提議,接受這個提案無傷大雅,可惜這並非她所能獨立代表所有人進行拍板的。
表面上看這只是一家公司,和她這麽一個精於鑽營的教授。
實際上卻是群策群力。
因此她只能敷衍裡奧妮·羅雅爾,“我受寵若驚。”她拖延著,“但我需要召開一個公司董事會,結果應該不會有什麽太大的誤差,不過,流程就是這麽死板。我把自己繞了進去,是的,有些聰明反被聰明誤。”
事實上她確實也召開了一次董事會。
與會人她、薩曼莎和花生豆。
“可那是我們的口糧啊。”薩曼莎大吵大鬧。“我們的基業,祖宗,這不是你拿部落的糧食去做人情,這是如果有個萬一,那是我們賴以為生的。”
“新西蘭,新西蘭挺不錯的。”花生豆一直不肯放棄堪培拉和奧克蘭,“基建都是完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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