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激將法刺激下,李半月極其不情不願的倒出點真貨,可是和她的博士畢業論文一樣,中看不中用。
她相信李半月是有點真才實學的,如若真的是繡花枕頭草一包,肯定現在最好的下場是鋃鐺入獄。
不過李半月不告訴她。
“你要試著用公開渠道能獲得的信息,去給一個人做側寫和白描。”李半月跟她說,“秘書,副職、國外太複雜了,國外涉及到文化背景,算了,先從部門正職開始,從一件事——好比一個會議結束,看這個人的表態,如何表態,下一步的部署,他或她所拿出來的方案,這些部署和方案落實與否,推進所花費的時間,做出響應的時間,你要去想為什麽這個人會這麽做,卻沒有那麽做。人的性格影響著決策,沒有一個世界裡所有音符全部步調一致。這不是數學的世界,沒有普適的公式,你是在和人打交道。尋找需要你的人,和你需要的人,並評估你們能否共事,這個人是否可靠。合作和班底這種事情,寧缺勿濫。”
聽起來這席話玄之又玄,看似說了很多,仔細一品,和沒說一樣,僅僅是老調重彈。
“那怎麽做側寫?”陳冷翡就問。
到這一步李半月就不肯說了,隻搪塞道,“你要自己試著做出推斷,然後觀察一段時間內所發生的事,去驗證你的推斷,反覆修正你的方法。”
不過還算有點意外收獲。
李半月其人很瞧不起現有的社論學者,她很久之前就猜李半月很可能自成體系,一種跨學科雜糅,和趨勢與時間節點預測毫不相乾的奇怪路數。
因為李半月雖然瞧不起奧派學者,對艾略特波浪曲線趨勢發展亦有微詞,可她唯一沒有出言不遜的是群體共振。
“所以大概也許你知道斑斑是怎樣的人,你也知道我是怎樣的人,”陳冷翡靠著枕頭,質問,“為什麽擠兌我們?”
“可是媽媽在跟你說正事,我不想討論你還有斑斑耶。”李半月深刻領悟到了為何小雪當年報考完在走廊中大喊“巫醫樂師百工之人”的下場是被鄭陌陌拖進辦公室拿掃把揍了一頓,很多時候火就是這麽一點點攢起來的。
小孩胡攪蠻纏那真的是撒潑打滾。
她壓著怒火看冷冷撒潑,最後關頭還是沒忍住,諷刺了冷冷現學現用現賣的蹩腳分析。
“不過可惜是他兒子授意他妻子去殺掉妹妹。原本計劃是贏家通吃,”她公布了正確答案,“但伊蒂絲消息更靈通,或許是運氣好,或許是她的策反,最後的結局是一箭雙雕,她成為黃鸝。”
冷冷火冒三丈了,“你讓我試著說就不應該隱藏信息!”
“你憑直覺思考也應該知道兒媳和小姑之間能有多少深仇大恨,家產和兒媳無關,她又不是薩特布局中的一環。”李半月耐心解釋,“直接利益衝突的是他兒子和他女兒。”
可惜話題終究變成了“你故意整我”,高中三年的艱苦鬥爭再次重現。
氣的她把視頻掛斷上樓躺著去了。
躺下沒多久斑斑回來了。
斑斑這個家夥一定會跑到她房間裡卸妝。
“我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李雲斑嘰嘰喳喳的。
“什麽偉大的決定?”她問。
“哎嘿周末的聚會我要請老簡過來。”李雲斑開始卸妝。
“小心小雲記住你。”半月笑起來。
“人家小雲媽媽很會未雨綢繆的。”李雲斑轉過身來,“要知道,她已經在跟豆豆,啊呸,小魚她媽眉來眼去上了,那我不得給提供一下千載良機。”
她最喜歡懶懶散散的姐姐,這樣的半月會讓她想起麻薯那種軟糯可口的甜點,今天睡裙顏色是淡黃的,那就是奶黃麻薯。
洗了把臉她就湊過去,和半月挨挨臉。
半月在閨女那邊受氣了,非常配合的親親她然後開始告狀,說,“小孩脾氣好壞呐。”
“那種小動物你得順毛挼。”李雲斑極其心裡沒數的打電話給冷冷,企圖樹立母親威嚴。
沒到兩句話,李半月就從李雲斑那漏音的耳機中聽到了冷翡小姐的質問。
“你有沒有發現你精神上極度依賴她?”半瓶油的冷冷開始發揮了,“她在精神控制你,你對此樂此不疲。”
斑斑是賴在她身上打的電話,她想翻身,斑斑就起來了點,還沒趴回來,下一秒就聽見小女孩尖叫,“李半月!”
冷冷這就氣的不行了,“我是不是和你沒有任何私人時光,和你聊聊天,你都要在她監視下進行。”
“我沒有。”斑斑無助的辯解。
“那為什麽你要在她在的時候給我打電話啊。”陳冷翡咬著唇。
她還想再發揮一下,可惜千算萬算沒想到,把阿呆放進來的下場是阿呆啪就倒床上了。
阿德萊德特別喜歡麗貝卡的彈簧床,雖然有幾根彈簧壞了導致床中間凹了進去,可是和棕墊不同,她可以享受一下小型跳跳床。
她會原地起跳,重重的摔上去,讓彈簧把自己彈起來,翻滾兩下,再愜意地伸個懶腰,是愉快的一晚。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李的聲音,“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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