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菲比確認了,她即將是那個被選中的倒霉蛋。
“很一般。”她如實說。“哦我們的分工是這樣的,卡莉負責開槍。”
但她萬萬沒想到,弗萊德翠卡從未將洛克希放在眼中。
“洛茜。”弗萊婭還是舊日領導的風范,讓洛克希對“一朝君臣,為奴十二載”這句箴言有了新的領悟,“你有沒有辦法打中腦袋,但人不會死。”
“或許你還記得,”洛克希有些無話可說,“我才是現任。”
“我記得,卡麗絲塔,你一向很慷慨,為朋友兩肋插刀。”弗萊德翠卡開始喊她早年的代號,說話時語氣涼颼颼的,大有要盤點下過往的趨勢。“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事做的確實是不少。”
“要紅外線光導的,很複雜,但不是非常麻煩,因為主要是一些器械的問題,對操作者本人沒有太高的要求。”洛克希轉著餐刀,“或許我能跟一些人分享一下經驗,但是,我們必須各退半步,宋可以,有消息說她們關系很僵,後果應該不會太嚴重,但斑斑小姐不行。我還要我自己的腦袋。這是一份工作,我不管艾拉怎麽想和她的計劃是什麽,上帝,恕我直言,她現在的這個計劃是狗屁,純粹的狗屁。”
有時她不是很討厭羅雅爾,因為這個女人會說一兩句公道話。
“或許是為了泄私憤。”羅雅爾搖頭,“沒有什麽過多的高瞻遠矚。”她說,“報復,是肯定會有的。這是必然。備位多注意安全。”
“好個注意安全。”伊麗莎白終於開口。
“你有更好的辦法嗎?”羅雅爾詰問。
“倒也沒有。”伊麗莎白搖搖頭,“那就由著她來破例這唯一的一次。”
羅雅爾結帳走人後洛克希說,“我還指望你做些有用功,媽媽。”
“不,這是個好機會。”伊麗莎白轉過頭來,她坐到羅雅爾剛剛坐過的椅子去,理由是擠在一起太熱了,鬧心,“時機快到了,這是個非常好的預告。是她先插手巴拿馬的,一定要在雨林弄髒裙擺,運河,是一個還從未有人能全身而退的地方。”她掰開雪蟹的鉗,“她需要聽一下報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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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是姐姐。”小魚驕傲的宣布,她趴在虞司顏肩上,“你是妹妹。”
“好,老姐,去給媽……啊不是,去給你妹我買點喝的。”虞司顏從包裡摸出幾枚硬幣,塞給小魚,“要可樂。”她指指病房走廊盡頭的自動售貨機。
小魚樂顛顛地走了,她穿了件破破的白色半袖和藍色牛仔褲,從背後看特別像小工人馬裡奧,就差個小工人帽。
“這裡不是幼兒園。”雲瑚有氣無力地說。
這已經是這段時間裡第不計其數次豆豆把小孩扔進她病房裡叫她看小孩了。
“唉,我家出了點事。”豆豆說,“小事,問題不大,我還能解決,一切在我掌控之內,但是,這段時間沒人照顧小魚。”
“小事,呸。”雲瑚翻了個身,她抱著枕頭,盡量讓自己不去想自己現在的樣子,她肯定很黃,肝髒不好的人都有黃疸,她現在看起來一定很可怕。
毀容了,唉,她在心裡哀歎,她那天就不該喝那瓶酒,“你倆不是被關雎宮貴婦抓包了嘛,還是當場擒獲。”
對於豆豆早年的初戀她還是風聞過一些“事實”的。
誠然鄭女士是人中龍鳳,可是渣也是和男人齊頭並進的渣。
不過,如今的豆豆早就不是以前的豆豆了,現在的她也不遑多讓。
“所以,”她竟然承認了,甚至沒有一絲絲的慚愧,“現在我家就剩個老皇后了。”她的表情很像狗聽了都搖頭那張表情包,“老皇后很不幸,是隻公的,我把小魚放家裡也不放心,你嘛,我就很安心。”
“豆大博士學歷真高。”雲瑚對豆豆的狂言總是“歎為觀止”。“出口成章。”
“雄的。”豆豆從善如流的糾正,還非常友善的提醒她,“你要知道,要不是我,你可能,嘖,腦袋已經搬家啦。”
“可是,真的是斑斑——李雲斑,先欺負我的!”雲瑚扒著豆豆的胳膊。“那不是我的錯。怎麽能怪我?”
“你是皇后嗎?”豆豆靈魂提問。
“不是,我錯了,我已經深刻的認識到了我的錯誤。”雲瑚又躺回去。
“乖乖聽話。”豆豆從小魚手裡接過冰可樂,“媽媽晚上來接你,好好寫作業。”
小魚認真的點點頭。“媽媽再見。
豆豆走了以後這個混世魔王就顯出原型,大搖大擺的坐在床上吃別人送給她的慰問品,“阿姨,這個小蛋糕對身體不好,我幫你吃掉。”她甚至能抱起整個大西瓜,“阿姨,你吃不吃瓜,我去幫你切。”
“我什麽都不想吃呢。”雲瑚翻了個白眼,背過身躺著,不搭理小魚。
自從她把自己喝住院後她每天的期盼就剩老婆婆送飯。
宋和賢廚藝不錯,燉的肉和肘子軟爛入味,包的餃子也很棒,她會在豬肉餡裡加些韭菜、粉條、胡蘿卜和雞蛋,調味是會帶些辣,雖然這個配比乍一聽覺得是黑暗料理,吃到嘴卻覺得美味,灌湯包當然也非常鮮美,一看就是地道的蘇州女人,她最喜歡把小包子咬個口,先吸走湯汁,再沾上薑絲和醋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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