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樣的話語令她難以容忍——或許也是她想從事教職放棄演藝事業的原因。
至少對於學術界的人來說,如果她能掏出來一份影響因子還不錯的A刊論文,她就能贏得尊敬,但與她共事影視職業的人不會這樣,只要她是個漂亮女孩,就永遠低人一等,可被公然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誰都想指點她兩句。
誰都想教訓她兩句。
仿佛她作為一個女演員,就有義務為這種大家面上過去的去犧牲。
“是你們簽了我。”黛菲娜糾正。“所以不要問我為何換了演員,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學會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有意見,那我們就回到簽合同的會議室裡溝通。”
“還有,我不聾。”她奉上微笑,“可以稍微小聲一些,我聽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伊寶:讓我看看誰不喜歡我閨女(呲牙)
黛菲娜開始膨脹了,她會一直膨脹到阿呆邀請她做VP,她說你媽,眾望所歸,你嘛,我們下次見
第212章
無論何種境地,斑斑都是一個富有生活情調的可愛家夥。
宋夫人時常就這點責備斑斑為沒心沒肺,李半月認為斑斑幼稚,但陳冷翡很欣賞斑斑這一點。
她覺得,不管開心與否,斑斑都是在努力認真生活的。
時值晚春,和晚飯一起被買回來的有一束薰衣草和一束矢車菊,小小的兩捧。
“你為什麽不買花瓶呀。”斑斑嗔道,拿阿呆特意買回來裝冰淇淋的玻璃小貓頭碗當了臨時花瓶。
“因為養到最後會有怪怪的味道。”陳冷翡挨茶幾坐下,看斑斑擺弄花花草草。
坦白說,養這種瓶花需要往水裡放白砂糖,細菌發酵後那個味道當真是忍無可忍——和她打工時細胞養壞掉培養皿所散發的惡臭一模一樣。
雖然非常對不起阿呆的一片心意,她只能選擇連花帶瓶一起扔掉,因為她不想洗那個瓶子。
斑斑把花塞滿花泥,去洗了洗手,回來忽然拿香水衝她噴了幾下。
“喂,討厭呢。”她說。
“哈哈哈晚春是紫色的。”斑斑把香水瓶塞回行李箱,一邊哈哈大笑著,一邊捉弄她,不以為忤,“媽媽的貓貓變成薰衣草味道的貓貓,紫色的貓貓頭。”
斑斑有一項特異功能,在各處挖掘吃的,哪怕同樣一家店,斑斑打包回來的東西也和她帶回來的不一樣,比如今天的烤雞肉塔克,平時她只能買到沙拉醬和番茄醬兩種口味的,但斑斑居然買到了芝麻醬和甜辣醬味的。
“貓貓總是不開心。”斑斑安靜下來又透露著鬱鬱寡歡。
“沒有,我還是很開心的。”陳冷翡很慢的嚼著一塊卷餅。
“話說阿呆很喜歡來找你玩。”斑斑好奇的看著她。
“她媽媽很苛刻。”陳冷翡謹慎地回答著。“對她不太好。”
嚴格來說,這個回答顧左右而言他。
但斑斑會上鉤。
“為什麽?”斑斑立刻放下了筷子。
“阿呆會撒嬌。”陳冷翡不得不摸著良心客觀的評價了阿呆家的狀況。
雖然她會指責李半月不夠喜歡她,也不怎麽欣賞她,但確實她不太會撒嬌。
作為家裡唯一的孩子,她獨享一切。
而阿呆的日子就不怎麽好過了,有一個出類拔萃的姐姐,兩個母親都不是那種會溺愛小孩的家長。
阿呆沒有享受過不求回報、不存在任何底線的溺愛,無論是什麽,都要和瑪戈分享,不爭取的話,就什麽都沒有。
因此阿呆總會以撒嬌佐以大聲的嚷出自己需要的方式吸引別人的目光。
“你這倒是一個很奇怪的觀察角度。”斑斑撕下來一塊雞腿肉,“你們都是小沒良心的壞蛋,哼。”
“為什麽?”陳冷翡費解。
她目光追尋著,但斑斑後續行為卻證明,這只是一句沒有意義的話。
“沒那麽喜歡媽媽呀。”斑斑說,伸出手指戳戳她的額頭,只是隨口一說。“你的大項目怎麽樣了?”
“一點都不怎麽樣。”她難免有些垂頭喪氣。
她總被所有導師“物盡其用”。
從讀博以來,她一直都在做導師劃定好的項目,幾乎框架是固定的,她了無半分自由的權力,也沒人在乎這個方向是不是她感興趣的,本科時她會管上大課的教授叫老師,而現在她隻肯管導師叫老板。
她就像一枚螺絲釘,為老板的基金鞠躬盡瘁。
這口氣她一直憋在心裡。
她總想做她喜歡的,比如機器人,比如橋梁,比如生物模型,可總是運氣不好,老板從事的方向都繞著她的興趣轉。
阿呆可能適應的比她好些。
阿呆也討厭自己的方向,可阿呆的心態很穩,她就是來賺錢的,博士的工資雖然少,可也是一筆穩定的收益,離購買小島還有遙遠的距離,但攢一攢就可以給小島買棵椰子樹或者買一塊鐵皮。
她缺乏一個像阿呆那樣的明確目標,所以她只能對著導師丟過來限期半個月的約稿歎氣。
“高興點。”斑斑總喜歡叫她高興點或開心些,“你不是總有機會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這就是份工作啦,討厭或不討厭,乾下去就行了。”還會拿自己舉例,“就像我年輕時,我其實喜歡當導演,但沒人找我拍,我只能當演員,有什麽辦法,都是混口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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