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對不住,我們的實力不允許我們這麽做。”
“前提是我們的對手是健全。”
“他們原本可以不健全,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今局勢,大家那根弦都繃得很緊,你再授人以柄,相當於給了他們一個重新團結一致對外的機會,我們的對手就從半身不遂變回了健全人!”
她們吵了起來。
喬薇百無聊賴下拿起手機。
半月談給秦楚七音出了一期新專訪。
記者:為什麽您認為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普及法律意識,明確合法與非法的界限?
秦楚七音:很多民間認為約定俗成的風俗,實質上是違法的。為構建健全法律社會,必須將打擊犯罪貫徹落實到底,法有明文規定即為違法行為,需要承擔刑事責任,以往受多種因素所限,這方面的工作做的不到位,而現在若想保障民生民計,必須做到執法必嚴,違法必究……
喬薇覺得自己要人格分裂了。
這邊底下小兵的小兵——秦楚七音在高談闊論,那邊虞鄭兩人的吵架措辭終於進化到顧主任手足無措,恨不得原地猝死。
“他們可以攪屎,我就不可以?”鄭陌陌口吐芬芳,指著虞司顏。“憑什麽?”
很顯然,鄭陌陌低估了農村孩子的口才。
虞司顏更絕,她不僅生動,還憑借白描手法將一假設場景敘述的栩栩如生。
“他們可以攪屎,因為他們只是在攪屎,我告訴你,你這是把屎按成餅,拍在他們臉上!”虞司顏當場就罵了回去。“你這已經不是攪屎的范疇了!”
“扯你媽的談。”鄭陌陌道,“我是煮了一鍋,騙他們說這是蛋花湯!只要他們喝下去我就勝利了!”
“行,你捏成巧克力,說,這多像糖,來,吃掉它!”虞司顏罵,“你智障嗎?就算人家瞎了,他們也會聞。只要本質不變,就存在風險!”
有那麽一瞬,喬薇懷念李半月。
至少李半月從未把人工輔助下的揭竿而起冠上排/泄/物的名諱。
“喬姐,你看這……”顧主任要哭了。
“是聽,不是看。”喬薇抬眼。
“喬姐,你聽他們……”
“哦。”喬薇低眉,又不搭茬了。
最後虞司顏一錘定音,“鄭陌陌,我告訴你,我僅任一副,而你是一正無數副,你要認清地位!這裡還輪不得你放肆。”
“我哪裡放肆了,你說說。”鄭陌陌不依不饒。
“你還不夠放肆,不夠極端?”
“舉個例子?我究竟怎麽放肆極端了?”
“你還不夠劍走偏鋒?”
“我何時何地做了什麽,說了什麽,具體到哪句話,我是劍走偏鋒?”
“暫且觀望,不做任何處理,散會。”虞司顏語氣一變,恢復常態,不愧曾臨一線指揮,當真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啊對了小喬,小秦近來如何,還適應嗎?你有關照過嗎?”
喬薇報以沉默,視線還在手機屏。
“她前段時間去捐了兩筆錢,是以兩位早逝妹妹的名義捐的。”虞司顏看著和藹可親,“碰巧那個公益活動是清姿主辦的,我就和小秦聊了兩句,她說她家實際上是一窩八口,她,四個妹妹,一個弟弟,其中三個妹妹都送養了,只有二妹找了回來,三妹和四妹不知所蹤,家裡老人上歲數了,體檢查出來一個病灶,可能結果不太理想,要住院動個小手術,取病理,此刻良心不忍,叫小秦去代捐兩筆錢,就當積善行德,。”
“嗯,好。”喬薇一向寡言。“可以。”說完就走。
虞司顏揚眉看左慈。“你猜她會怎麽做?”
左慈試探道,“不患多寡而患不均?”
——自廢一棋,即秦楚七音滾回家去帶小孩?
“不好說,真的講不好,心思過於深沉。”虞司顏一曬,“她才是最難對付的。”
鄭陌陌在明,喬薇在暗。
鄭陌陌所求所望既已攤牌——關起門,扛到底;而喬薇尚未出招。
前者只是與她意志不協,後者一切都是個未知數。
就連她知道喬薇是秦楚七音妹妹的事還全靠喬薇主動暗示。
“那怎麽辦?”左慈想了很久,建議,“要不?”
“不,現在不能亂。”虞司顏說,“我們不是男人,我們坐在這裡是備受質疑的,如果自己撓起來,天知道會被詆毀成什麽樣子,樹要皮,人還要個臉面。”
萬一真有個萬一,鄭陌陌是個現成的背鍋者。
既然鄭陌陌想一將功成萬骨枯,何妨不成全?
她結束一個鬱悶的清晨,進入抑鬱的上午,隨後開啟焦慮的下午。
到傍晚回家,關雎造訪。
“來就來吧,你還每次都不空手。”關雎給了她一個紙袋,裡面有個精致的盒,虞司顏慣性使然,以為是送給小魚的,就喊,“小魚。來看你關阿姨給你買禮物了!”
“是送你的。”關雎有些局促。
“哦謝謝!”虞司顏剛把盒掏出來,就手急眼快的塞回去,“哇。”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