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其實不太會跳舞,走位是錯的,只會不停地轉圈。
“挺好聽的。”李半月說。
很快,她知道李雲斑醋壇子翻了。
“有人拿這首歌給你和齊先生剪了個視頻。”李雲斑附耳說,“標題叫,士,可為知己者死。”她語氣耐人尋味,拖了長聲,“士大夫風骨。”
“倒不全然虛構。”姐姐退開半步,“他於我,知遇之恩還是有的,我和文女士……意見並不完全一致。”她有些悵然,“始終我們是兩派。她要開門而我想關門。”
“一直都在拉鋸,拉鋸到了現在。從頭到尾。我和她,支持我的人和支持她的人。我們也是兩家人做生意呢。”
她的眼睛生來嫵媚,帶勾,眼波流轉間惹人憐,嘴裡的話倒很複雜,李雲斑不知道這是有意將簡單的事說複雜,還是白描。
“你不覺得這個故事很俗套嗎?”李雲斑諷道,“說白了,依然是兩個女人為一個男人,反目成仇。”她譏笑,“一個也算傾城顏色,另一個才高八鬥,然後呢,我們的男主是個半截身埋土的老頭。”
“因為女人不能有野心,不能追逐功名利祿。”姐姐環住她的腰,“以愛之名,做什麽都可以,為自己,做什麽都不可以。遊戲規則是這樣的,女人不能有自我。女人犯傻愛上一個錯誤的男人,為那個男人做什麽都是可以原諒的、可以理解的,縱是枉送身家性命,也只是癡情罷了;若女人行某事是為自己,連呼吸……”
姐姐倏然抬手,拭過她唇瓣後抵在她心口。
手微涼,李雲斑心裡一悸。
“和心跳都是錯的。”姐姐嫣然一笑,“正所謂,華夏式羅曼蒂克。”
李雲斑握住她的手,“繼妃娘娘唱了好一折清君側,賢妃之典范,孝莊太后都自愧不如。”
“造/反/的,才唱清君側。”姐姐挨過來,親了親她的臉頰。“忠臣,只能唱唱出師表,臨表涕零,不知所雲。”
她轉身,從背後抱住姐姐。
“你完了。”她耳語,“媽媽已經生氣跑了,你再氣我,我也走,不理你。”
“你也完了。”李半月有意用氣聲講話,聲音若有若無,像羽毛,“還有半個月你就要上班啦。”
李雲斑當場手滑落,衝到茶幾前抓起手機看日歷,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遍,喃喃說,“天啊,時間都哪裡去了?”
“不,我要冷靜。”李雲斑用手貼貼臉,“不,我冷靜不下來。”
李半月就看著李雲斑給陳冷翡打視頻,“寶寶,媽媽遇到了點困難,救救媽媽……”
她發了條短信給伊蓮恩——【你絕對想象不到現在——嚴格來說是剛剛——發生了什麽。】
即便隔了十二小時的時差,伊蓮恩依然秒回,【我想象的到,但你想象不到我正在面對什麽。】
伊蓮恩放下手機,她平靜地看著洛克西。“你再說一遍?”
洛克西端著杯咖啡,“梅森是錯的,不是上海模式互聯網產業(Shanghai-mode Internet Technology)。”她說,“我認為,虞鄭兩人所提及的SHIT指代特殊高智能科技(Special high-intelligence technique)。”
“理由。”
“很簡單。”洛克西皺起眉,“不符合構詞法,上海模式互聯網產業的縮寫是S—M—I—T,梅森這個文盲。”
“寶貝,你先……出去”裡斯本客客氣氣地說,“你的話,信息量太濃鬱了,我們得稍微冷靜會兒。”
作者有話要說:
虞妹:不,你想多了,你真的想多了,艸
然後洛克西就:讓我們發展高智能產業了
哈哈哈哈哈斑斑要誤人子弟了
第83章
洛克西一走,裡斯本掩門,一本正經地道歉,“見笑了。”
“其實,真有那個可能。”林頓給她拆台,“假消息攻防戰,CC-CP用過!”他倒是對八卦消息記憶猶新,“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閉嘴,請記得你的身份,你是第一紳士。”裡斯本平靜無波,“而不是總統,我需要你說話時你才可以說話。”
林頓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
隨後,裡斯本道,語氣凝重,“打一場過度準備的戰爭,總歸好過被打的措手不及。”
伊蓮恩斜倚著窗台,鬼知道她何時從沙發旁移動到人群之外,只聽她幽幽說道,“你覺得這是奧斯卡電影嗎?全世界的人都講英文?討論翻譯稿的意義在哪裡?”她把菲比點出來,“菲比,你來說一下原文是什麽。”
菲比趁自己不是矚目之焦點的機會忙於和薇洛一起胡吃海塞,她們兩人一拍即合,左手一杯馬提尼,右手一杓魚子醬,吃的正歡,冷不防遭領導點名。
“咳。”菲比嗆了口酒,“不好意思。”她把嗆到氣管裡的酒咳出去,並利用這段寶貴的時間打好了腹稿,“原話肯定不是英文,但我們拿到的版本也是道聽途說的,真實性存疑,這種級別的會議,我們不可能掌控確切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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