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此時此刻,她還是一個專業人士。
隨後,她說,“關鍵是,虞和鄭,她們兩個懂英語的。那幫人,很喜歡搞諧音的。N-M-D對我們來說,了無歧義,但對他們來說,有歧義,於是他們的N-M-D就叫了C-N-M-D。”為應景,她還豎起了中指。“我還真的不敢保證,這個S-H-I-T是純粹的S-H-I-T,沒有任何隱藏意義。”
“哦。”伊蓮恩陷入沉思。“那種級別的會議,你無法獲得某人於某年某月某日確切說了什麽。”她複述,“但你認為這個單詞代表了什麽。”
“不排除是虛晃一槍。”菲比鄭重聲明。“是誤導,是故意讓我們知道的,但……”
伊蓮恩拿起了手機,她不想搭理這群人。
如果人眼神的複雜度能滿足七分薄涼一分憤慨兩分蔑視人間,她此時的目光成分將分別為六分忍俊不禁,二分的絕望和二分的崩潰。
李半月回復道:【我知道你面對的是什麽,但你絕對猜不到我想吐槽的是什麽。】
她回:【以瑪戈之名,你還真猜不到我為何而崩潰,但我當真知道你要抱怨什麽。】
李半月:【非常好,這屆班子帶不動,真慘,何方日暮江山你在哪邊兒,堪比九一年入住莫斯科的高檔公寓,手氣不錯。】
她敲下一行字:【非常棒,日常覺得自己就這麽被活生生的/糟/蹋/了,認清現實,別抱幻想,金絲雀就是個如假包還、假一賠十的小家碧玉,是以我之名冠你之姓好生浪漫的小仙女,挺住,我的一家老小還等你照顧。】
李半月很委婉的罵人,是哥倫比亞大學的風格:【其實我生物學的還可以,孟德爾性狀分離黃綠圓皺九三三一。】
她回敬,【根據達爾文進化論和食物鏈,狐狸吃雀的,就算狐狸崽,也會抓小鳥吃,而不是被伯勞串成了串串。】
一分鍾後,她敲下【考慮到金絲雀的糟糕廚藝,小狐狸怕是冷吃串串】,點擊發送。
李半月也報以陰陽怪氣:【簡易版大狐狸洋蔥土豆芝士法式餡餅遲早會熟】。
她在等伊蓮恩反擊,不料伊蓮恩另起一段。
伊蓮恩:【你最近是不是玩得很開心?】
她沉吟數秒,回復:【我是那種不負責任的女人嗎?】
伊蓮恩:【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從始至終都是禮物照收、一件不落,裙子拉鏈原位不動、給張笑臉就當錢貨兩訖的姑娘。】
那邊李雲斑仍在跟陳冷翡做艱苦卓絕的鬥爭。
冷冷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我不要,我的文章都沒改,而且我也不懂。”
“我有個講課的提綱。”李雲斑哄騙著,詮釋要小孩就是以備來日有用這一亙古不變的原則。“很快的,是上大課的ppt。”
“荒謬。”李半月徑直給鄭陌陌打了個電話。
其實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這段時間的日程是每天睡到下午四點,起來吃個晚飯接著開心的睡覺,而且可以睡個完整覺,再也沒有人晚上Q30min給她打電話請示工作,甚至,她漸漸地開始理解為何宋和賢會是永恆的無業遊魚一條。
面斥這招對鄭陌陌管用,對各種兵不厭詐、除非當場擒獲否則概不認帳的虞司顏無效。
果然鄭陌陌慌了,“你聽我說呀,這是有原因的。”
“你們做了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沉默良久後李半月道。
“拉黑你!”鄭陌陌反應了過來。“過分!”
“所以?”
“那個,氯/化/鉀很貴的,還得額外雇一個專業的來打靜脈針,說實話,這跟人家執業道德還是相悖的。”鄭陌陌支支吾吾的,“司顏說的沒錯,子/彈便宜,現在彈/殼還可以撿回來再利用……而且,你說,講道理,確實是,那麽多在押人士,一個是不能總是放出去,等人家乾掉十來個再抓回來處死,另一個,社會太卷了,犯罪率一直在往上飆,不痛不癢的,成天三年穩賺,出來又是好漢一條,大家都在恐慌……”
“砍頭更好。”李半月靠在沙發裡,有些頭暈目眩,“你瞧,只需要一把刀,還可以重複再利用,更便宜。”
“司顏原本是這麽提議的……”鄭陌陌道,“但還得把人拉去培訓,這不僅是個力氣活還是個技術活,還沒有現成的機器。”
“嗯,地點定在菜市口,再來一個現場直播。”李半月很溫柔地建議。
鄭陌陌沒有中套,但依然智障,“其實你要承認,人權和法益兩廂平衡,我們一直在側重保障人權。”
“你不能回歸暴力。”李半月捏著鼻梁,“你會激起更大的恐慌,恐慌積攢到極點鍋蓋飛了。”
“以前……”
“不要提以前。”李半月道,“這裡不是柏林,更不是雷克雅未克。人們的慣性屈從只針對男人,無論如何,我們得不到那麽高的認可度,你們在想什麽?”
“你在怕什麽?”鄭陌陌反問,“二十余年過去了,他們要習慣女人發號施令的常態。”
“青蛙,得用小火,冷水入鍋,溫水浸煮。”李半月揉揉眼睛,“你倆這算什麽?一壺開水進鍋焯水剝/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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