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不管耶路/撒冷了嗎?”洛克希問。
“你都拿錢了。”伊麗莎白瞪她,“除把事情拖延、推出去外,我們他媽的還能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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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哭了,去哄哄你媽媽。”瑪戈去打理了下自己,換了件吊帶裙,掀開被子躺回去,背過身,放了兩對翅膀給阿呆。
阿呆枕著兩隻蓋著兩隻,嗚嗚咽咽的,“我委屈。”她覺得作為一個大女孩,哭是很丟人的事,咬著翅骨想把哭聲咽回去,但春天到了,瑪戈的掉毛遠比夏冬兩季厲害,越發猖狂,小絨羽糊在了她的牙上,她又哇一聲,一邊呸呸呸地往外吐毛,一邊嚎,“連毛毛都欺負我。”
“再煩人就出去。”瑪戈支起翅膀,戳了戳阿呆的下頜。
“被欺負的又不是你。”阿呆紅著眼圈瞪她。“慷他人之慨。”
瑪戈突然把翅膀收起來,她翻過身,手撐在床,罩住阿呆,“我有女朋友,”她說,“但我覺得你可憐,已經非常、非常、非常遷就你了,我回來是為了Wi-Fi,水床,自來水,電,電磁爐,和熱騰騰的飯,可你媽媽也厭世。”
她很溫柔地揉揉阿呆的臉,“去用世俗的感情把你親愛的媽媽捆在家,不然我們要付房租和夥食費了。這麽和你說吧,大吵大鬧不會讓人愧疚,只會讓人覺得委屈,你得,使點小手段。拿捏人嘛,不一定要威/脅,你得,”她親親阿呆鼻尖,“惹人憐。”
小阿呆先是橫眉冷對,但很快若有所思,思考片刻後掀開被子下床衝澡,回去找伊蓮恩。
在阿呆出門的一瞬,瑪戈從床上蹦起來,飛快地鎖上門,嫌棄的坐下來換枕套,“可算走了。”
再不走她就要瘋了。
阿呆躺在她的床上哭,眼淚都把枕頭弄濕了,考慮到紙巾盒擺在書桌上,瑪戈很懷疑阿呆會就地取材,拿枕頭擦鼻涕。
阿德萊德在去找伊蓮恩前還思考了下,要不要化個淡妝,但很快她否定了這個計劃。
她絕不能看起來容光煥發。
她要看起來可可憐憐。
人吵架是有目的的——除宣/泄感情外。
於是她坐在樓梯上,想了十五分鍾自己想要什麽。
最後她確定,她想要一個聽話、溫柔、會關心她、寵愛她、懂得尊重人際距離、支持她的一切決定、理性、理智還隨叫隨到的直升機媽媽。
她眼尾是紅的,但綠眼睛亮晶晶。
這是她第一次嘗試通過感情去控制另一個人。
小孩對父母強勢與否有個模糊判斷。伊蓮恩看似溫柔,實則比較認死理,不論對錯都是一條路走到黑的女人,弗萊婭稍微有點彈性余地,於是她先去拿弗萊婭練手。
“你為什麽不要我?”阿德萊德吸著鼻涕去找弗萊婭。
她決定把那巴掌討回來!
聖母瑪利亞在上,這是她第一次挨打。
弗萊婭在廚房烤甜甜圈。
一聽她的話,弗萊婭一扔裱花袋,抱著她,把頭埋在她瘦削的肩上,“我從來沒有不要你,明明是我把你養大,你為什麽不認我?”
“我沒有。”阿德萊德也哭了。
一開始她隻想找點甜頭,但現在她是真的委屈,還隱隱約約的有點愧疚。
她像每一個正常人一樣,認為自己有一個媽媽和一個爸爸。
弗萊婭高調宣布了瑪戈是她女兒,所以她理所當然認為伊蓮恩是她的媽媽,她們有著一樣顏色的長發,多一目了然的事實。
再加上弗萊婭常帶瑪戈拋頭露面,她在家的場合較多,很多細節夾雜在一起,她反而把弗萊婭排除在外。
就在她覺得自己好過分好過分,思考該如何做出補償時,弗萊婭接了個電話。
弗萊婭指示道,“他們安撫了鳶尾的總統,但沒付錢給羅雅爾家,而且,巴黎走的太遠,離東方越來越近,這是危險的。”
“可以。”她揉了揉阿德萊德的發頂,“是的,她年輕,沒有經驗,但鳶尾的軍隊只有在外國人或女人的帶領下才所向披靡。”
掛掉電話她一秒落淚,“你是個白眼狼。”
“你欺負我!”阿德萊德愣怔數秒,一跺腳,“我不要理你了!”
“這是第一課。”弗萊婭用指腹擦去阿黛眼角的淚,“永遠,不要,試圖,跟我演戲。”
下一秒她領教了人生的慘淡。
阿黛直接說,“我覺得你是瑪戈的媽媽,因為你去給她開家長會,你帶她參加各種宴席,但你很少為我做這些。”她問,“是因為……我不是你期望中的孩子,我的到來是個意外,我也沒有瑪戈聰明?你宣稱是我的母親,你就要像對瑪戈一樣對我,她曾有什麽,我就要有什麽。你能做到,你才是媽媽,做不到,你就是我媽媽的女朋友!”
弗萊婭覺得,這該死的遠不如演戲。
做作小女孩委委屈屈惹人憐,比噴火霸王龍可愛太多。
阿黛跑掉,她去和格瑞塔抱怨。
聽完她的抱怨話,格瑞塔那個該死的女人不為所動,“親愛的,恭喜你,終於知道我每天是什麽心情了。”格瑞塔戲謔地咆哮,“你們羅雅爾家的女孩,從你媽開始,世世代代,都是紅色頭髮的Kyle Bro——flov——s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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