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找家長寫檢查一事確有證據,未名湖論壇裡掛過征討她的貼子,翻還是能翻到的。
“那個村子裡活著的只有小動物,和大動物,總之是帶毛的動物。”秦楚七音艱難開口。
“好,這是個腹瀉的/屁/股!”鄭陌陌罵,習慣成自然地把文件撿起來,吹吹土,扔進碎紙機,再點火把紙簍裡的紙燒了,“阿米巴痢疾!”罵完開始圓場,搬李半月出來,敷衍秦楚七音一通,“領導呢,是個姑娘,這位置上未婚,可知男人本就不太得她青眼,那我們拿這事說事,領導一惱,都是你我的不是。”
從樓裡走出來後她怒火依然不能平息。
眼看只差一步就能將軍,全盤大計毀在自己身上。
憋屈,真的憋屈。
鄭陌陌沉著臉坐上車,回家路上又收到秦楚七音的短信,該信息簡單列舉了下虞司顏近期所做的光榮事跡,看完她覺得自己離心梗只有一個極為危險的距離了。
於是鄭陌陌秉承她從哪跌倒就在哪就地臥倒的原則,給關雎發了個短信——“晚上有空嗎?要一起……”
吃飯兩個字沒打完。
司機死死一腳刹車踩下。
鄭陌陌被安全帶拍死在後座,隻好伸著脖子問,“怎麽了?”
“車禍,前邊追尾了。”司機說。
警衛已下車去看,不大一會兒回來匯報,“酒駕,一死一傷。”他問,“我們繞行?”
沉默片刻後鄭陌陌解開安全帶,“不用。”她下車,“死者身份核實了嗎?”
“暫時沒有。”警衛說,他打電話詢問。
等了約半小時,他上報,“DNA比對出來了,死者是薛助理。”
“夠利索的。”鄭陌陌拿出手機,想編輯一條——“已經超出阿米巴痢疾范疇了,這他媽該死的是霍/亂”發給秦楚七音,不料解鎖屏幕卻看有一條新訊息。
她那條沒打完的信息發了出去。
關雎回復:“好。靜待您秘書聯絡。”
鄭陌陌打了一行——我的意思是出來吃飯,不是為別的,你想錯了。
想一想覺得沒趣,又刪了,回了關雎兩個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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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點四十七分。
關雎關上車門,她到了柏悅,原本她計劃早到一會兒,但臨出門前微瀾又鬧,不讓她走,這才耽擱了許久。
她走進酒店大堂,拿出秘書給她的房卡,馬上有人迎上來。
接待的人不露痕跡地瞄了眼房卡,微微躬身,把她領到大堂,請她坐下,又端茶遞水,移來果盤,“女士,請您稍等。”他抬手開了藍牙對講,“有客人。”
幾分鍾的功夫,一位西裝背頭的年輕人走來,也是先深躬身,畢恭畢敬,“女士您好,請這邊來。”
關雎拿起手包,跟在他身後。
年輕人近乎是一路躬著身把她領到一部不對外開放的電梯前,按開門,請關雎刷卡,隨後電梯直達目標樓層。
樓上另一個年輕人接應,在一面富麗堂皇地牆旁刷了下卡,牆從中轟然洞開,露出筆直走廊。
“女士,請您稍等,如果有什麽需要的可以給前台電話。”那個西裝客把關雎送到另一扇門前,打開門,請關雎進去。
關雎第一次見這麽大的套房。
客廳一牆落地窗,鳥瞰全市。
跟傅清夏那些年她哪裡有過這種待遇?哪裡會有人對她一步一鞠躬,那時她走到何處都像欠了傅清夏幾百萬,好像被那個男人/臨/幸/是她多大的榮耀——而那個男人也只是別的女人養的一隻哈巴狗。
這次她知道她的決定是對的,也選對了人。
鄭陌陌二十三點半才到。
“抱歉。”鄭陌陌出現在門口,“我遲到了,有點事,被領導傳了。”
關雎對陌陌揚起對鏡練習無數次的笑容,“是嗎?我都沒發現,這裡夜色很好,我竟忘了時間。”
鄭陌陌開了瓶紅酒,傾了兩杯,遞了一杯過去,“別緊張。”她安慰道,“你家是哪裡的?”
“我是象山人。”
“啊,我知道那,那裡出美人。”鄭陌陌道,“我家在順德,後遷去了金陵,搬來搬去的。”她歪歪頭,理了下批在肩頭的長發,“就是數學難到令人原地飛升的那裡。”
關雎笑起來。
一來二去間她放松下來,閑聊半晌後她們一起站在落地窗前看夜景。
“我爸爸媽媽是醫生,有一次帶我上門去給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孩看病。”關雎如癡如醉地望著星空,“他家就有這麽大的兩扇玻璃,從裡邊往外看,好美……”
她倏然戰栗。
鄭陌陌自身後擁住她,抵在窗前,用牙很慢地扯下衣領。
她們/交/頸,鄭陌陌捧起酒杯,喂了她淺淺一口,拉過薄紗窗簾,模糊了夜景,暈開燈火。
這是關雎首次知道什麽是歡/愉。
作者有話要說:
小狐狸辦的人,她們在試探小狐狸,小狐狸也在試探她們,小狐狸不會讓局面失控的
虞妹壓根就不想接鍋,她隻想搞個大的……某個角度她和小狐狸有共同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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