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瀅側了側身,嫌棄地看了王一帆一眼,“我媽閨蜜的孩子,王一帆。”
王一帆微微一笑,也不介意溫瀅的冷淡,他看著顏蕊蝶伸出了手,“你好。”
顏蕊蝶還沒來得及回應,溫瀅一把將他手打掉,無語地看著他:“多大的人,握什麽手啊?男女有別你不知道嗎?”
王一帆:……
剛才,看到溫瀅對顏蕊蝶那依賴親昵的樣子,他就覺得有點不一樣,現在看溫瀅這護犢子的模樣,王一帆的心裡有了思量,他一雙眼睛打量著顏蕊蝶。
很漂亮很精致很典雅的一個女孩。
任誰看了也會覺得不一樣。
像是溫瀅,大家看到她,要麽就是感覺到她身上熱烈火熱的一面,要麽就是厭世的一面。
就連王一帆的朋友都聊過,說她美則美矣,光芒太強,像是帶刺的玫瑰,靠的太近,容易受傷。
而顏蕊蝶則是恰恰相反,她的眼眸裡,有著得體的笑,眉目清秀,紅唇點點,身上還帶著一股子女孩子獨有的香氣,氣質也跟她們同齡人不大一樣,是那種很多人一看就會喜歡的類型。
“喂喂喂,你看什麽呢?”
溫瀅不樂意了,她瞥了王一帆一眼,越來越覺得他看的不順眼,“你自己溜達去,別跟著我們。”
她這樣的態度,如果放在以前,顏蕊蝶一定會輕聲細語地安撫她,讓她不要這麽暴躁,在外面要給人家面子。
可如今,顏蕊蝶只是微微的笑,客氣禮貌而疏離地看著王一帆,似乎很認同溫瀅的話。
王一帆就這麽簡單粗暴地就被“踹”了,明明是被媽媽通知約會的,可莫名其妙就變成了自己在小區裡看著大爺大媽們跳廣場舞遛彎了,風吹得他的心那麽涼,他是看明白了,他崇拜暗戀了許久的女孩,這是有心上人了,還是個女生。
而溫瀅則是美滋滋地拉著顏蕊蝶的手,孩子氣似的輕輕地晃著,跟她說著今天的種種。
她不是一個話多的人。
就是從小一起長大,恨不得穿一條褲子的宋瑞都曾經客觀地評價過溫瀅:“就好像投胎來少了一個魂魄,總感覺她不是在睡覺,就是在愣神,像是一個自閉症少女一樣,對世界,對人生,對我這樣的美女都缺了點熱愛。”
可那是對別人。
對顏蕊蝶,溫瀅的嘴就停不了。
說到好笑的地方,她甚至把倆人牽在一起的手晃成了跳皮筋。
顏蕊蝶一直笑著聽著,眼眸裡綴著點點寵溺的光,唇角愈發的上揚,當她聽到溫瀅說起來:“這高考結束了,不僅是我放松了,我媽和我爸這倆人也開心了,這不,老閨蜜都叫過來了。”
顏蕊蝶不動聲色地問:“很久不聯系了麽?”
溫瀅現在就是一個剛滿十七歲的青蔥少女,論城府,或許是比同齡人成熟很多,但對於顏蕊蝶來說,就是掌心裡的小猴子,翻不出去的。
“是啊,這不,高考結束了,他也報考的北京,就過來了,我媽和他媽媽以前可好可好了。”
好到溫瀅甚至想歪過,顏蕊蝶聽了點了點頭,又問:“你和王一帆關系很好麽?”
“好什麽啊,小屁孩。”溫瀅翻了個白眼,“就是小時候一起玩過泥巴,他性子軟弱,小女孩一樣,總被欺負,我幫他出過幾次氣。”
顏蕊蝶點了點頭,一雙眼睛勾著她:“哦,英雄救美啊。”
這話聽得溫瀅怔了怔,她這才意識到顏蕊蝶的不對勁兒,她盯著她看了看,問:“什麽意思?”
顏蕊蝶笑容不減,柔和地說:“我看他對你很上心,很崇拜呢。”
什麽亂七八糟的。
溫瀅可不想別人的話題,佔據她們太多的時間,她拉著她的手,晃著轉移話題:“下周就出成績了,我不想住校。”
這倒是讓顏蕊蝶有點驚訝,她看著溫瀅:“不住校?”
大家都住校的,雖然可以申請不住校,但是她要住哪兒?租房麽?還是每天往家跑?
月色之下,喝了點酒的溫瀅眼睛亮的聚光,漫天繁星都好像落入她的眸中,她的唇那麽紅,帶著蠱惑人心的香氣,“自然是在外面租房,和你一起。”
這話落在顏蕊蝶的耳中,她怔愣住,呆呆地看著溫瀅。
溫瀅勾起唇角,眼裡是志在必得的篤定,“不然,你以為,我這麽拚是為了什麽?”
……
那一晚。
酒不醉人,人自醉。
一直到顏蕊蝶給下一家孩子補課的時候,她都時不時表情失控,忍不住偷偷的笑,把聽她補課的小男孩弄得直撓頭,跟著傻笑:“姐姐,你在笑什麽?好開心哦。”
笑什麽?
溫瀅回到家時,嘴角就蕩漾著弧度,她翹著腿躺在沙發上,眉眼都熨貼平了。
溫爸和溫媽早就聽說她把人家王一帆扔到小區裡,然後自己美滋滋地拉著顏蕊蝶的手偷溜的事兒了,倆人對視片刻,溫爸衝老婆使了個眼色。
——老婆上,訓她啊!這還了得?!
溫媽翻了個白眼。
——你怎麽不上?得罪人的事兒就讓我來?!
……
眼看著兩個人對視大戰了八百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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