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追過去,白虎在一洞口停了下來,血染紅了身體,它並沒有立即進洞,肉爪貼在地面上,回頭看了一眼南陽,難後低下腦袋。
南陽不知它是何意,但她在此刻沒有靠近,靜侯片刻後,裡面出來兩隻小老虎,也是通體白色,小小的一隻,似貓兒一般,它們走到白虎面前蹲在,蹭了蹭。
南陽見狀,忽生了憐憫之心,它們需要母親。
三隻白虎蜷曲在一起,親昵得蹭了又蹭,感情極為深厚,南陽徐徐退了出去,沒有靠近。
這麽多年來,她第一次心軟了。面對幼虎的無力,她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紅色珠串,扶桑說她身上戾氣太重,應該靜心才是。
她選擇放棄了。
南陽空手而歸,扶桑沒有意外,反而安慰她:“丟了也沒有關系,今日時間還很久。”
南陽沉默,卻打起精神上馬。
林間獵物多,隨處可見,在來行宮之前,行宮管事往山上放了許多小獵物,野兔野雞有許多,偶爾見到奔走的小鹿。
扶桑箭術超絕,只要動物從眼前過,必不會活著離開。
一日過去半日後,林子內憋悶,南陽提議回去,扶桑卻道:“尋一空地烤肉也是不錯。”
南陽眼睛亮了亮,高興道:“我知曉有一處有水,我們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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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潺潺,凝聚成小小的湖泊,清澈可見底,三兩魚兒在湖底遊動。
南陽脫鞋下湖捉魚,褲腿扎過膝蓋,露出纖細的小腿,溪水蔓過腳踝,沒有驚動魚兒。
她純屬是想玩一玩,捉到魚兒就吃,捉不到就不吃,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不知為何,腳畔突然丟進一塊石頭,
魚兒受驚,擺動魚尾遊走了,她呆了呆,覺得不可置信,回身看著岸邊上的人,下意識就走上岸,“我撈不到魚,就讓尊貴的陛下與我一道,可好?”
扶桑臉色微白,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抓住她的手腕,毫不講理地將她拉下水。
水花濺濕了裙擺,她皺眉,“不是朕扔的。”
“不是你,還有何人?”南陽生氣了。
扶桑無奈,衣裳已經濕透了,再說也無濟於事,她指著都樹上的人:“天問。”
南陽這才想起陛下身邊有暗衛……她羞得恨不得找地縫鑽了進去,說什麽都無濟於事了,她低頭看了一眼扶桑濕漉漉的裙擺,“濕了、已經濕了,不如我們洗澡?”
扶桑睨她一眼,“青天白日,你如何洗?”
南陽失笑,捂著眼睛,拉著扶桑往岸上跑去,一面吩咐天問:“將野兔剝皮,清洗乾淨,你來了就做些事。”
天問:“……”
山間木柴多,取火以後,烘乾衣裳就極為簡單。南陽點燃木柴,火勢旺盛,她的膽子也大了不少,將扶桑拉至一塊石頭上坐好,“您脫了衣裳,我幫您烘乾。”
扶桑輕笑:“朕自己可以烤。”
南陽蠻橫了一回,湊至她面前,“我孝順您一回,不好嗎?”
“孝順?說給鬼聽,鬼都不信。”扶桑不信。
作為帝王,她的骨子裡有種內斂,知曉卻不會言說,哪怕知曉面前人心思不正,她也不會輕易戳破。
南陽果斷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肌膚光滑細膩,摸起來,柔軟極了。
她捏著不肯松手,凝著陛下的眼睛,“陛下,您近日有些不同。”
她可以感覺到,扶桑在故意靠近她。
周遭安安靜靜,南陽的話就像是一道驚雷掠起,半晌寂靜無聲。
她握著扶桑的手,徐徐置於自己的唇角,她一面注意扶桑的神色。可惜,扶桑面色寧靜,沒有驚訝、沒有生氣,甚至面無表情。
南陽微頓,唇角抿得很緊,她攤開扶桑的手心,唇角貼了上去。
扶桑渾身一顫,修長的眼睫輕一顫,斂住眉,唇角抿得很緊。
她的沉默,給了南陽更大的鼓勵。她的吻從掌心延續至手腕,手心敏感,手腕處的肌膚更為柔軟細膩。
掌心貼著手,與唇角相貼,感覺大為不同。
唇角含著肌膚,微微吮.吸,淺淡的痛意立即讓扶桑瑟縮。她終於有了反應,南陽卻捏著扼住她的手腕,分毫不讓。
第88章
目光流轉,扶桑凝著南陽,眉眼清冷如雪。
南陽唇角露出笑,只是看向扶桑的手指,骨節分明不說,就連指甲都修的圓潤光滑,淡淡的粉帶著女子的柔美。扶桑雖說是女子,卻沒有塗抹丹寇的習慣。
扶桑微愣,不知她在看什麽,習慣性收回手。
南陽也直起身,因為火要滅了,再不添柴就要重新取火,甚是麻煩。
重新添加柴後,她又走了回去,扶桑已將外衫褪下的,內著月白色的短襖,平和寧靜地讓人意外。
南陽接過外衫,掃了一眼她的手指意味悠長道:“陛下的手很好看。”
扶桑臉頰薄紅,側過身子不予理會。南陽觀她臉色,微微一笑,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般去烘烤衣裳。
夏日衣裳單薄,很快就會幹了。
在天問回來前,南陽就將衣裳遞給扶桑,目光卻沒有挪開,隻注意頸下的肌膚。
她的目光太過放肆,扶桑卻沒有製止,而是如常平靜地穿好衣裳。
作為嬌生慣養的女帝,她從未在荒野脫過衣裳,今日荒唐得有些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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