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羅歎氣,果子才吃兩口又要開始躲避追兵,她生氣道:“這些人沒完沒了,等我出去,我一個個弄死他們。”
“本座都弄不死,你就歇歇吧。”南陽自嘲,回頭看了一眼,腳停了下來,天羅順勢也停住腳步,“怎麽了?”
“好像是本座的兵。”南陽提著一口氣倚靠著樹乾透氣,腿疼得厲害,一抽一抽。
天羅松了口氣,看著下面烏泱泱的人影,好奇道:“您有多少兵?”
“兩萬、兩萬、四萬吧。”南陽有氣無力。
天羅驚訝:“算上明教弟子嗎?”
“不算。”南陽緊凝著下面斷靠近的兵士,高聲質問:“巡防營哪個營的?”
下面的人止步腳步,看向少女,其中一人快速跑上前行禮:“東營,您是?”
南陽看向對方腰間的令牌,確實是東營。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詢問道:“侍衛司的人呢?”
“陛下下令,格殺勿論。”
天羅眼皮子跳了兩下,南陽冷靜了許多,頷首道:“好,殺了最好,回去吧,準備快馬,孤要回行宮。”
言罷,她掏出刻有自己封號的令牌丟給對方,轉身詢問天羅:“你去哪裡?”
“跟著您走,早就羨慕慕容堂主跟著您了……”天羅坦然說出自己的想法,跟著教主前途順暢,還會有佳人。
南陽臉色微變,五官揪成小包子,嫌棄地告訴她:“陛下不答應,你們都不正經,離你們遠一些。”
天羅嗤笑:“她就正經嗎?”
同自己的女兒在一起,就很正經?
“你……”南陽張口想要解釋,話到嘴邊又止住,深宮秘密太多,不能隨意說出來,她睨了天羅一眼,道:“倘若被旁人知曉,你該知曉明教規矩。”
南陽過於稚嫩,腰不盈一握,眉眼青澀,肌膚如白釉,天羅瞧不起她,“什麽規矩?”
南陽唇角微勾,輕笑道:“點天燈、剝皮,你都忘了?”
稚嫩的語氣說著最惡毒的話,言辭與面貌大相徑庭。天羅咽了咽口水,訕笑道:“開玩笑罷了,您快走,我就不陪您了。”
“罷了,你去找慕容環,她會給你相應的賞賜。”南陽心中清楚,天羅此回立功了,按照明教規矩應該有賞賜。
天羅卻問:“您很身邊美貌弟子如雲,賞我一個?”
果然是不正經的。南陽怒瞪一眼:“沒有!”
天羅吃癟,陛下得了這麽美貌的小姑娘,她怎麽就遇不到呢?
一番唉聲歎氣後,兩人下山,上馬後分道揚鑣,南陽忍著腿疼,由巡防營相護,快速回到行宮。
至行宮正門處就感到微妙,門口的守衛明顯換了,與前日不同,南陽下馬,對方立即走來迎接,“臣殿前司副指揮使趙鈺見過殿下。”
“怎麽是你來守著?”南陽將馬鞭交給對方,一瘸一拐地朝著裡面走。趙鈺跟上她的腳步,低聲道:“襄王逃了,晉王死了,陛眼下大亂,陛下今夜回京城。”
逃的逃,死的死,都是皇親貴族,可想而知會帶來多大的影響。
南陽沒有太多的驚訝,照常往自己的浮光殿走去,一路上都遇到巡防的士兵,他們就連路過的小宮娥小內侍都會攔下來檢查一番。
行宮早就失去了往日的熱鬧,兩日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如同人間煉獄。
南陽輕笑,不去摻和這些事,忍著疼回到浮光殿。跨過殿門時候,重日重回就衝了回來,欣喜大喊:“殿下回來了、殿下回來了。”
“聲音小些,我要沐浴,另外去問太醫要些跌倒的傷藥,腿疼呢。”南陽也不忍著了,回去的路上必然不會安靜,襄王會逃去何處?
還有,她這個襄王的嫡長孫女還在扶桑身邊呢,到時不知又會有什麽樣的流言蜚語。
熱水慢慢地包裹身子,慢慢地,整個身子融入水下,身上的疲憊舒緩許多。
“殿下,要奴婢留下嗎?”重日隔著屏風詢問。
“我一人待會。”南陽疲憊極了,不想再同人說話,自己靠著小憩片刻,待會還要去見扶桑。
重日輕輕地退了出,關上殿門的時候,面前陡然多了一抹影子,她詫異,張口要說話,扶桑搖首示意她莫要聲張。
重日不知陛下的意思,腦海裡陡然想起天羅的話,心狠狠地顫了顫,不敢抬首就匆匆地退了出去。
扶桑進殿,順勢將殿門關上,未曾走遠的重日腳步猛地一頓,回身去看,森嚴的殿門似乎是一層窗戶紙,裡面燃燒著熊熊烈火。
是不是就要燒出來了?
她不敢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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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一道屏風隱約可見裡面的景色,扶桑負手慢慢地走過去,南陽眼睛不眨一下,直接說道:“出去吧,我想靜靜。”
“你要靜什麽呢?”扶桑繞過屏風,正大光明地趁機偷看,目光在少女粉紅的肌膚上徘徊,脖子、胸前、水下清晰可見的修長雙腿……
南陽疲憊,卻不得不面視她,“你偷看、下來、一起。”
“朕信你個鬼,腿疼得厲害嗎?”扶桑站在原地不動了,眼光肆意地觀賞,忽而不正經地說了一句:“你該養一養才是。多長些肉。”
“你說什麽?”南陽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胸前的光景,“你不正經了?”
扶桑肅然,面色冷靜如水,搖首道:“朕、很正經,你確實很瘦,多補一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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