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能力眾所周知,還有一點,江湖地位以武功懸殊為主,她的功夫,勝過我的師父重明。你該知曉重尊的名聲,她的一柄劍快若閃電,一柄飛刀殺人於無形。而小教主遠在她之上,可她才十六歲。衛照,重尊讓人聞風喪膽是因為她在江湖上遊歷之時殺人無數,小殿下未出江湖,無人知曉她的能力。江湖走一圈,你就會聽到許多新的故事。”
林媚的誇讚很高,光是那句‘勝過我的師父重明’便是最高的誇讚了。
衛照自然聽過重明的名字,但從未將兩人聯系在一起,聽過林媚的說法後,隨口說道:“或許,她適合江湖。”
“罷了,我去找明林。衛照,你不知根骨奇佳的武者百年難求。”林媚心中唏噓,站起身說道:“我後悔當年為一己私欲獻藥。”
不後悔弑師,但很後悔獻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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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兼程,三日後抵達紅臨鎮,南陽先去縣衙,從馬上一躍而下。
“公主。”有人在喚南陽。
南陽驀地回身,原來台階下站著一位姑娘,素色裙裳,胸口三兩朵白蓮,清新雅致,腰間玉帶也是白蓮的形狀。南陽的眼光慢慢落在她的臉上,有幾分熟悉,眉眼昳麗,瓊鼻紅唇,雙手置於小腹前,雪白修長。
璀璨又溫柔的女子,不動聲色地朝著南陽輕笑,“想來,殿下將我忘了。”
南陽細想,銳利的眸子似乎孤峭寒峰,讓人心口發寒,她緩緩地朝著姑娘走去,對面的姑娘眉眼微微上揚,五官算不得精致,仍有幾分姿豔。
熟悉的眉眼,讓南陽神色緩和,她低笑道:“徐家姑娘?”
隨後趕來的殺家三姐妹目瞪口呆,殺畫勒住韁繩:“我們晚到片刻,殿下就勾搭人家姑娘,不好吧?”
殺琴睨她:“分明是這個姑娘在這裡等殿下的。”
徐映安低頭不語,帶著羞澀的笑。南陽笑了,“你怎地在這裡?”
“殿下忘了,徐家就在這裡。”徐映安怯怯抬首,低聲開口:“兩年不見,殿下愈發英氣了。”
聞言,殺畫差點從馬背上翻了下去,殺棋輕咳一聲:“殿下,我們是來辦事的。”
不是來撩妹的。
南陽掃了一眼殺棋,“急甚?”
人死了,證據在陛下手中,辦的哪門子事。她看向徐映安:“你回徐家送終的?”
“殿下說笑了,徐家生意多,我回來辦事的。”徐映安鼓足勇氣抬首,恰好對上南陽平淡如水的眸子,抿唇淺笑:“您可能行個方便,將徐家的貨物歸還,也不是什麽重要的,就是一匹緞子罷了,但對方催得緊,我隻好來衙門了。萬幸遇上您了,今日也算有緣。殿下今日回京城嗎?”
“不回不回。”殺畫緊急地接過話來。
南陽順勢說道:“不回,進衙內說話,殺琴,你領著人去找一找。”
殺琴領命,殺棋驚詫,“這是桃花運嗎?”
“不對,是豔遇。殿下都已經十六歲了,有一個紅顏知己不算過分。再者聽說陛下還有許多面首了,我們前教主可是有許多紅顏知己、外加面首的。”殺畫不以為然。
殺琴敏銳,不悅地看著兩人,“閉緊你們的嘴巴,趕緊去辦事,你們三日不睡覺就不困嗎?”
“不困,看到美人我也心動呢。”殺畫歎氣,拉著殺棋問道:“你不心動嗎?”
殺棋立即拂開她的手,“心動?你的眼睛有問題。”
殺畫立即像霜打的菊花,蔫了。她不甘心,“我的眼睛是好的,就是羨慕罷了。”
“趕緊去辦事。”殺琴不耐地再度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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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內換了新的主事官員,京城內未曾有決斷,紅臨鎮內依舊戒嚴,尋常出入都會經過檢查,徐家的貨物出城被上一任官員攔了下來,至今沒有歸還。
徐家與京城內的趙家不和,徐家這兩年來步履艱難,生意一落千丈,徐家郎君跟著病了,徐映安捏住時間回來探親。徐映安背後是趙家,背靠大山,徐家內的人不敢招惹,徐映安略施手段就得了掌家權。
徐家的貨物在衙內,徐映安借著趙家的權勢就想討要回來,也巧合地遇見了來辦事的南陽。
新的主事官員蕭聞是位年過不惑的男子,笑吟吟地將南陽接進屋,不等徐映安開口就吩咐人將貨物送還給徐家。
徐映安盈盈拜謝,溫柔道:“感謝大人了,今日多虧了您,今日天氣酷熱,徐家備了些茶水果子,想邀大人去品嘗。”
她說話的聲音不高,溫溫柔柔,帶著煙雨朦朧感,更給人和風細雨感,聽入耳朵裡,很舒服。
徐映安纖腰如柳,輕盈抬眸,渾身透著一股氣質,恰好彌補她相貌上的不足,雖說沒有驚人相貌,卻給人舒適之感。
南陽聞聲抬了抬眼眸,很難將面前舉止妥帖的少女與兩年前愛哭鼻子的姑娘對上。
蕭聞不敢應,直言拒絕。
徐映安主動朝著南陽挪了兩步,眉眼柔和地望她,輕輕詢問:“我許久不見公主,甚為思念,不如您也去府上坐坐。驛館人多混雜,徐府倒也乾淨。”
南陽目光奇怪地打量她,難不成哭包變成溫柔姐姐了?
“也可,叨擾了。”她應下了。
徐映安松了口氣,朝著她盈盈拜謝,轉而詢問蕭聞:“蕭大人也一道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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