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晏牧雨要跟對方繼續談下去嗎?
才談兩個月就聊到這個還是晏牧雨麽?
秋潮:“我看其他人都有家人來探班,她那個女朋友怎麽不來?”
秋潮和鯨魚娛樂正式解約已經過了半年,她企圖在海外站穩,新的團隊新的未來。
什麽都是新的,只有喜歡很舊很舊。
麥辰:“不是說了要畢業了嗎,估計忙吧。”
她哦了一聲:“國內有個古裝戲還要你去客串。但不用太久,現在項目也沒完全啟動,也得明年年底……主演是一個女團轉型的女孩,是叫藤皇新星那個公司的……”
秋潮都沒聽進去,因為她的目光還放在緒雪身上。
對方似乎在打電話,戴著耳機,也不知道那邊的人說了什麽,笑得有些羞澀。
那年的秋潮很想晏牧雨,她總是想到那天被自己灌醉晏牧雨。
後半夜醒來暴躁無比的晏牧雨,和從前的溫柔大相徑庭。
晏牧雨的確沒再喊秋潮嫂子。
但她那張只會說情話的薄唇天生很難罵女人,所以晏牧雨沒再說話。
愣是讓秋潮無法思考。
仿佛身體被人狠狠鞭笞,快樂和痛苦交纏,她哭得淚眼朦朧,無意識地去討親吻,但晏牧雨懶得親她。
她聲音沙啞,問道:“你滿意了?”
晏牧雨居然哭了。
晏牧雨居然會哭。
那現在的女朋友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也會見到那樣的晏牧雨嗎?
性感又冷酷,脆弱又陌生。
但秋潮的確沒打算做什麽。
她的嫉妒只會在工作之余盤踞,一到狀態撇開所有情感孽障,那是讓麥辰這個金牌經紀人願意跟她單乾的原因。
可惜出了意外。
秋潮也沒想到會遇到那麽大的事故,片場爆炸,火光衝天。
熱浪裡人呼吸困難,更別提重物落下,被砸到不死都只剩半條命。
緒雪和她在戲裡只有一句簡單的問候。
危險來臨的瞬間,誰都想逃,碎片和煙塵籠罩世界,秋潮想逃卻被緒雪擋在了前面。
她掙脫不了只能護住臉,那一瞬間她想到自己沒得到的所有,還有妹妹秋沅年幼被劃爛的臉。
她還有很多事要做。
可是好燙好燙,燙得人都快暈過去。
又是轟隆一聲。
緒雪倒下了,秋潮艱難地爬向另一側。
秋潮被送上救護車的時候又發生了二次爆炸,麥辰簡直快昏過去了。
她電話不斷,安排這個安排那個,秋潮躺在急救病床,沉默地看著醫護處理自己猙獰的傷口。
夏苑苑都快哭了。
偏偏那個時候秋潮在來往的人中,看到了魂牽夢縈的——
晏牧雨。
但晏牧雨並不是為她而來,她為了緒雪。
那個項目徹底黃了,秋潮還要做傷口美容。
她的後背盤踞著猙獰的疤痕,昂貴的手術也不能恢復到完美的狀態,所以麥辰建議她去做了個刺青。
秋潮不怎麽愛穿露背裝,偶爾照鏡子,往後看鏡子裡的後背,隨風四散的蒲公英。
如同晏牧雨的熟視無睹刻在她的背上。
是秋潮孤芳自賞的恨和期待。
得知緒雪去世是秋潮重新進組後的第二個月。
還是加過聯系方式的一個演員發的。
對方參加了葬禮,照片裡有穿著黑色裙裝的晏牧雨,撐著黑傘,冷雨裡神情哀切,不像演的。
那一瞬間秋潮又燃起了卑劣的雀躍。
她本來以為自己必輸無疑。
多年以後的今天。
深山土屋的一個房間。
夜風吹起屋子後面的竹林葉子簌簌作響。
晏牧雨的蒸汽眼罩已經不熱了。
她仍然閉著眼,她想到緒雪遺書寫的那句不愛。
她歎了口氣:“當然不會。”
她的愧疚在深夜滋生:“我不愛她,就算我和她求婚,她也不會接受的。”
晏牧雨的歎息實在裹挾了太深重的情緒,使得她從前的燦爛都顯得刻意。
“我太清楚我是什麽人了。”
“秋潮,你知道的,我討厭承諾,討厭堅守。”
一隻手伸過來,摘走了晏牧雨的眼罩,緊接著有人鑽進了她的薄被,秋潮趴到晏牧雨身上。
她捂住晏牧雨的嘴唇,盯著晏牧雨的眼——
“我只知道我想要你。”
“管你是什麽樣的人。”
*
第二天天蒙蒙亮,席汐和柳淞就買菜回來了。
晏牧雨剛起床,廚房裡的裴菀在和秋潮討論做什麽米粉。
晏牧雨看上去困得東倒西歪,惹得柳淞問了一句:“小晏總,你昨天和秋潮姐姐很晚才睡嗎?”
【我又想到昨天突然關閉的直播間!】
【其實那個畫面就很像下一秒要……】
【席汐好早啊,我打開直播間她就已經在路上了。】
【你們是不是錯過了拍到的席汐和柳淞一張床的畫面?】
【她們還不如直接安排大床呢,我看著那小床都覺得擠。】
【確實,丁映雪還滾下床了。】
【九十厘米的床,那都不能動彈啊】
【我真的好想看晏牧雨挑牛糞啊,什麽時候能重新洗牌抽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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