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可以關心。”池若放下手,激光鐐銬抖動,因為已經到達了傷害范圍內的最高數值,已經不再燒池若的皮肉。
她叮囑江柚白說:“記得轉移財產的時候變現,我的全部財產都用於收購能源組,放到我家那個倉庫裡。”
江柚白腦子混亂,已經完全不能理解池若話裡的意思了。
她轉身出去,帶著一腦子混亂的思緒,剛走出警署的走廊,就迎面撞上了江清弦。
江清弦欲言又止,最終低聲道:“對不起。”
江柚白問:“你和我說什麽對不起,你應該去和池若說。”
她對江清弦實在沒有好臉色,惦記著刪記錄和先幫池若打點,便繞過江清弦,直接往警署外面走。
江清弦看著江柚白的背影,動了動唇角,最終和身邊的Alpha守衛說:“上報給陛下,再暫時停了白沐的職。”
她不能讓江柚白真的推翻帝國。
雖然對不起江柚白和池若,也厭煩融入了這種環境的自己,但江清弦仍舊這樣做了。
隱約中,江清弦覺得自己被一股洪流裹挾去了看不到未來的黑暗中,沒有一絲力氣反抗這股洪流。
江柚白剛走出警署,就看到了站在門外等著她的樓懷澈。
樓懷澈看著異常狼狽的江柚白,不難想象到警署內的池若又是如何狼狽。
她走到江柚白面前,問:“池若需要我幫忙嗎?”
江柚白慘淡著臉,想勉強笑一笑,實在笑不出來:“暫時沒有,我得先去想辦法刪除審訊室的監控……”
樓懷澈道:“不用,剛才在外面,我就叫我手下的人想辦法進入警署裡面,直接偷走U盤把監控器砸了。”
江柚白有氣無力地說:“謝謝了。”
樓懷澈盯著江柚白問:“池若和你說什麽了?”
江柚白死後的一段時間裡,樓懷澈時常約池若和寧允澤去喝酒,對池若也算熟悉。
樓懷澈隱隱有著某種預感,此時的池若,一定是有消息要傳達給她的。
她的要求並不是交給江柚白的,而是交給一定會守在門外、過問並參與此事的樓懷澈。
江柚白按了按額頭,眩暈感又湧上來,讓她口齒有點模糊:“池若叫我傳遞信息,把之前AO可以互相標記的論文發出去……還有,把她的全部資產都轉移掉,變現購買能源組。”
夜色濃鬱,長空如鏡,兩輪明月高高掛在天角。
晚風下,樓懷澈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江柚白,你傳遞信息的工作,已經做完了。”
江柚白扛不住這種眩暈感,她皺著眉努力去看清整個世界,身體搖搖晃晃著。
樓懷澈接住暈厥的江柚白,眼神極亮地看向警署的方向。
池若,通過江柚白給樓懷澈傳遞了一個信息——
這件事不管處理得如何,池若都會支持樓懷澈,讓盤旋在下城區的軍團有足夠的資源來屠城。
從這些話裡,樓懷澈仿佛看見池若穿著一身紅裙,翹著二郎腿張狂地笑著:“那些Alpha,哪一個比我池若強?”
帝都變天了。
下議院之首的議員池若,在酒吧分化成Omega,被隸屬於皇太女的兩個巡邏隊守衛強行進行了正式標記,被池若殺掉,事發後第一時間巡邏隊以惡性殺人罪逮捕了池若。
此事發生在晚上十一點,在凌晨便佔據了帝都各個社交平台的熱搜首頁。
凌晨零點,上議院聯合下議院共同發出聲明,宣布池若分化為Omega,已經不符合議院要求,在未經醫療機構鑒定的情況下,將池若剔除議院之列。
凌晨兩點,由Alpha組建的內閣和上議院,要求撤下互聯網相關的詞條,並要求警署向法院提起上訴,盡快將池若繩之以法。
凌晨三點,警署在未公布審訊過程、調查結果的情況下針對此事向法院提起對池若的訴訟。
凌晨三點過五分,由八位Alpha、兩位Beta最高法官組成的帝國最高法院,宣布了受理此事。
盡管內閣和上議院為首的Alpha們拚命壓下此事,但各大社交平台上關於此事的討論詞條一直居於高位,被壓下之後很快便再度回到原有位置。
帝國的互聯網上,#池若這個詞條下無數的Beta和Omega們劇烈抗議,凌晨五點便有上千人自發來到警署和法院外靜默抗議,舉著“拒絕不公”“拒絕掩蓋真相”的牌子站在街頭。
而從警署的飛行器下走下的前Beta議員池若,一身的狼狽和血汙,更叫抗議者們憤怒。
凌晨五點多,帝都的天還沒有全亮,月亮西沉,天空下著細弱的雨,雨霧交織成一片沉默的憤怒。
池若在眾多Alpha守衛的看押下登上法院的台階,她身上紅色的裙子已經撕扯得破爛,在雨幕下很快被淋濕。
池若拉扯著手上的激光鐐銬,回頭看了一眼法院外面烏壓壓的人群,和昏暗的光線下被高舉的抗議標語。
她暢快地笑了一聲,聲音大到足以被身後的Alpha們、和被各家媒體投放的飛行攝像機聽到。
“你們這些Alpha,現在害怕嗎?”
她站在雨幕裡,紅色的裙子格外刺目,像是燃燒在雨幕中的一把火焰。
池若身上的血汙被雨滴融化,混雜在一起不斷地滴落下來,讓離她近的Alpha們覺得池若像是惡鬼。
離她最近的一個Alpha警告她:“池若!看看你現在這個鬼樣子,還不知道丟人閉嘴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