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若轉頭,直勾勾看著這個Alpha,她臉上露出格外鮮明的諷刺:“我現在的姿態很難看?是啊,我被壓迫折磨著,我憤怒且怨毒,我的姿態當然不好看。”
她的聲音不斷拔高,衝破雨幕和昏暗的天際:“那你們呢?你們這副高高在上吃人的樣子,姿態就好看了嗎!”
怕她越說越引起帝都民眾們的憤怒,Alpha們連忙押著她進入法院。
這場審判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鬧劇,哪怕是帝國的歷史上,都沒有這樣一場急不可待、宛如兒戲的審判。
沒有取證、沒有供詞、沒有調查、沒有律師。
早上十點,聚在法院外面的抗議者們被帝國巡邏隊暴力驅逐。
半小時後,在一位Beta法官抗議多次無效後,其余八名Alpha法官和Beta法官意見一致的情況下,法院公布了對池若的審判:處以死刑。
池若第一時間提出再審,被法院駁回。
她被暫時關押到了帝國最高監獄裡,列為頭等罪犯。
群情激奮,帝都的Omega和Beta們抗議一周,未果。
這一周中,江柚白迅速轉移了池若的財產,並試圖和帝國各勢力的Beta權貴們聯合,一同抗議對池若的審判結果。
但這些向來聞利而來、豺狼似的Beta貴族,紛紛選擇了閉門不出,絕不參與到此事中。
哪怕他們知道這是Alpha保守派對立新派的打擊,仍舊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
而江柚白通過她和池若殘留的信息網中,得到了一個消息:江清弦和老皇帝承諾讓出部分權力給現在帝都的Beta新貴們,條件未知。
這個條件江柚白想都不用想,一定是不參與池若的事件中。
在江柚白久違地陷入無措,毫無頭緒,坐在池府內整合全部信息,企圖尋找到一條出路的時候。
已經消失了兩三天的樓懷澈帶著喬裝打扮的樓初雪來到了江柚白的面前。
樓懷澈問江柚白:“一籌莫展?”
江柚白苦笑:“一籌莫展。”
“不要從這裡面找出路了,江柚白。”樓懷澈對她說,“一周前,在池若還沒有入獄前,她賄賂了一個守衛,傳了一句話和一個密碼,密碼是能量源倉庫的密碼。”
樓初雪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從樓懷澈身後探出半個腦袋:“那句話是,帶我走,帶我離開這個上下都爛透了的世界。”
“因為事情急,而且一直被江清弦的人緊盯著,池若遞出消息就十分困難了,沒有多余的時間通知你。”樓懷澈解釋了兩句,“今天是讓軍團的人去邊界鬧了一點事,才終於找到了機會。”
江柚白原本頹然地坐在池府客廳的椅子上,聞言慢慢抬起了頭。
她忽然笑了:“好。”
江柚白在帝都活了二十多年,她未曾觸碰到過權力的中心點,但也清楚帝國日漸頹勢。
只是過去的時間裡,她活得死氣沉沉,掙扎在老皇帝的目光下,繼位對她來說都是格外遙遠的未來,更不要說推翻帝國。
半年多年前,她一躍跳下高塔,不再是帝國的親王。
而如今,江柚白才覺得,她真的逃出了親王的陰影,獲得了某種意義上的新生。
是新生還是自取滅亡,此時對江柚白來說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是池若的心願,那麽江柚白只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站在她身後,幫她完成這個願望。
江柚白和池若是一體共生的,如果池若的生命力被帝國湮滅,江柚白也活不下去。
過去的二十年,她們這樣並肩往前走著,以後的時間裡,也只會如此。
樓懷澈微微一笑,目光灼灼:“殿下——歡迎加入我們。”
樓懷澈穿著一身幹練的黑色勁裝,她手撐在江柚白的沙發上,俯身認真地說:“我們得先劫獄,把池若救出來,我和樓初雪制定的計劃是這樣的,找一個人,植入聯邦的通訊器,也進入監獄,確認池若的位置、狀態,在半個月後池若上刑場的時候和我們裡應外合。”
江柚白先說:“聯邦的通訊器?信號強度足夠嗎?”
緊接著她問樓懷澈:“那要怎麽想辦法把我送進去?”
樓懷澈道:“江清弦。她已經摸到了一點我的行蹤和目的了,只要讓她以為實際聯系人類聯邦的人是你就可以了。”
“人類聯邦的科技很先進,在幾百年前的那場戰爭裡,他們搶走了絕大部分絕密科技的資料離開了。”
她扔給江柚白一份白沐的個人資料:“好在你現在的身份就是下城區某注冊傭兵組織的成員,讓江清弦隨便查下去就可以了,她權力不夠,肯定會上報給老皇帝,她自己不急,老皇帝也會急。”
“至於小寧,劫刑場的當天,樓初雪帶人救你和池若,我去太女府去接小寧。”樓懷澈的目光異常堅定,“我要帶小寧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半個月後,另一個消息在帝都炸開,讓帝都的局面愈發混亂起來。
皇宮總管和內閣首相共同發出聲明,指認池若從下城區某非法組織中帶回來的Beta白沐,是死去的Alpha親王,江柚白。
帝都的人們還沒反應過來這一系列事情是怎麽回事,另一個消息便緊接著爆開。
由於勾結人類聯邦,江柚白被以反人類罪由皇宮總管和內閣首相向帝國最高法院提起上訴,警署很快逮捕了在下城區邊界,試圖逃離上城區的前任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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