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公子聽得心酥,卻也聽得心酸,終其一生,只怕夜姐姐隻當他是弟弟吧。
“長街宴那晚,有煙火麽?”夜離雀忽然轉了話題。
謝公子點頭,“往年都有,今年若是夜姐姐喜歡,我可以命人放一整夜。”
“一整夜就算了,就兩個時辰。”
“好。”
“我要那種炸開全是碎金的!”
“好。”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侍者便在後面跟著,很快三人便消失在了山道盡頭。
沈漪自從進了拈花堂之後,一直謹守本分,一言一行與往日沒有半點不同。若說多了哪一點,該是她每日回到房中,總會靜靜地喂一會兒小兔子。
曇雲暗中觀察了她好幾日,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找出來,她略微放下些許戒心,只希望沈漪正月初一赴約,這次能引出夜離雀。
二十日後,終是到了正月初一。大雪已經停了大半個月,暖陽早已將簷頭的積雪融化,整個天佛鎮上喜氣洋洋。尤其是風月樓,自從謝公子來這兒安家之後,每年初一都會設下長街宴,款待那些來不及回家團圓或是無家可歸的漂泊人。
夜離雀今日沒有穿她的紅裳,穿了一身白淨的勁裝,外面裹了一件白狐裘。她本就生得豔麗,不必施妝太多,便嫵媚得讓人忍不住駐足顧看。
平日打打殺殺,身上總透著一股血腥味。今日夜離雀專門沐浴更衣,她想,這樣沈漪見了她興許心情會好那麽一點點。
日頭漸漸西沉,殘陽金燦燦地灑遍整個天佛鎮。
宴席沿著長街一路延展開去,不少百姓已經高高興興地入了席,等著風月樓的姑娘們端上佳肴與美酒,與左右萍水相逢之人大醉一場。
夜離雀與往日一樣,坐在窗台上,小指勾住一壺酒,不時喝上一兩口。她望著鎮口的牌坊,等待著故人的妹妹出現在視線之中。
等了片刻,她忽覺無趣,自語道:“該來的總會來,我這是怎麽了?”搖頭苦笑,她提起酒壺,仰頭飲下一口。
酒汁入喉,竟有幾分灼燙。
她再次望向街口時,那個久等的姑娘姍姍來遲。她卻並不惱她,像是在欣賞一幅美人圖似的,莞爾看著沈漪一步一步走近這邊,然後抬起臉來,望向了她。
一霎之間,天地似乎安靜了下來。
沈漪身上沾染著落日的余暉,眸光中落滿碎金之色,只見她挑眉一瞪夜離雀,正色道:“又喝酒!你還要不要命?”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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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煙花落
彼時的夜離雀酒意微醺她眯著一雙桃花眼慵懶地對著沈漪笑了笑,提起酒壺來,就著紅唇再飲了一口美酒是挑釁也是逗弄“我就好這一口。”
夕陽浮光照在她領口的白狐絨毛上,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絨光。她勾起腿來索性斜倚在窗台之上像極了一隻棲息在小樓上的眯眼狐狸。
風月樓下,有些客商聞聲瞧來這樣嫵媚的女子,他們還是頭一回見多瞧上一眼,便忍不住喉頭滾動,再也移不開眼去。
“進去!”沈漪討厭極了這些人的熱辣目光,不禁對著夜離雀冷斥一聲。
夜離雀可不是那種說如何,便乖乖如何的人。
沈漪瞧夜離雀一動不動頓時來了怒意,足尖一點,霎時飛上了二樓。
夜離雀頗是驚訝“嗯?”
“進去!”沈漪雖知打不贏她,這會兒也不想她被那些人肆意顧看連推帶扯硬是將夜離雀給扯進了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窗戶。
藏在暗處的菩薩將瞧見這一幕兩人低聲竊語“那女子是誰?”
“生得那般嫵媚定是謝公子的新相好的不然沈漪怎會發那麽大的火?”另一位菩薩將下了斷言。
“謝公子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呵呵,真是羨慕啊。”
“整個天佛鎮,誰不羨慕謝公子呢?”
兩人妒忌地閑聊了兩句,頓覺無趣。今晚人雜,若是夜離雀還在天佛鎮附近,那麽她一定會尋機接近沈漪。傳聞,夜羅刹這幾年總是一身紅衣,從不穿其他顏色的衣裳。她在江湖上囂張慣了,如今也不知天佛門正在尋她蹤跡,想來定不會更換衣裳,隱匿在這些客商之間。
所以,每當有紅衣女子入席,這兩名菩薩將便會緊緊盯著,生怕錯過一人。
且說沈漪把夜離雀拉入房間後,一把便將她手中的酒壺奪下。
“漪漪,這可是我的命根子!”
“你想死得先問過我!”
沈漪狠狠地把酒壺往桌上一放,發出一聲脆響。
夜離雀憋著笑意快速捏了一把她的臉頰,笑道:“不錯啊,幾日不見,長了不少肉呢!”
“少動手動腳!”沈漪屈肘橫擊,恰好撞上了夜離雀的掌心。
夜離雀隻用了一成的內勁,還是將沈漪的左臂震得一陣發麻。
“再來!”夜離雀來了興致,右手負在身後,左手對著她勾了勾小指,“讓我瞧瞧,功夫可長進了?”
沈漪瞧見她讓了一臂,冷哼道:“來就來!”她掌風驟起,朝著夜離雀拍出一掌虛招。
夜離雀慢條斯理地對著她的手掌拍出。
沈漪變招,突然自夜離雀臂下鑽了過去,反手一掌拍向了夜離雀的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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