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什麽?”沙九言一頭霧水。
路鹿笑吟吟地將兩個字母移形換位,變成了“SL”,沙九言這才恍然大悟:“我和你姓氏的拚音首字母竟然......”
竟然組合起來剛好就和公司名一致!
“江給公司,起這個名字,是因為路易斯,名字的縮寫,卻沒想到,這也印證了,我們的緣分。”
不顧地上的泥水,沙九言伸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那兩個拚得方方正正的字母:“被你這麽一說,我都要感歎起來我們是命中注定了。”
“可不是嘛!”路鹿專注地望著沙九言沉靜的側顏,吐出的也不知是珠璣之言還是土味情話,“如果你是,身世凋零的小火柴,那我就是,擺弄你的那雙手,我會給你、給我們創造嶄新的意義。”
沙九言揚起笑意,拉過路鹿撐在泥地裡沒有擦過的另一隻手,把自己的手放進對方小小的掌心裡,鄭重又俏皮地說:“那小火柴的命運就交給你了。”
雨淅淅瀝瀝地,逐漸收了聲,恰如沙九言自比矯情的傷春悲秋。
舊雨新知。
眼前的這個人不斷地成長著,早就逾越了所謂年上年下的界限。
是可以彼此依靠的關系啊……
偎在一塊兒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如是想道。
......
第104章 神奇的蜜月(三)
由於沒有生火工具, 兩人要想順利在荒林過夜就要另謀出路。
作為氣氛擔當的路鹿不斷給沙九言打氣。
在這樣惡劣的原始環境中,路鹿認清了自己這個城裡人遠沒有沙姐姐這個山裡人派得上用場。
小家夥嘰嘰喳喳吵得沙九言頭疼,但不知不覺中也驅散了本就為數不多的縈繞心頭的不安。
她們都沒有想過向教練求助離開這座荒島, 明明那是最快捷最不遭罪的做法。因為她們相信有彼此在,怎麽也不會淪落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在沙九言的指揮下,路鹿繞著“據點”四周收集斷木和枯枝, 而自己則用背包裡的碼頭繩和幾隻裝其他物件的塑料袋製作粗陋的警鈴。
分工合作, 不多久路鹿便抱著一大捆木材滿載而歸, 她瞧見沙姐姐圍著她們的小雨棚拉了粗繩, 每隔一段距離放置了一個在叢林風中微微顫動的馬夾袋。
路鹿在訓練課上也有學到一些布置警示裝置的方法,不過完全不能像沙九言這般活學活用。也不知是不是安東尼奧故意為難她們,她們此行準備的行裝相當簡陋, 很多材料不經過二次改造壓根兒沒有用武之地。
當然, 這些都難不倒她家機智勇敢的沙姐姐啦!
路鹿剛想越過“障礙”, 扎進沙姐姐懷裡一頓彩虹屁,沙九言半舉起手掌做了個禁止通行的動作。
“嗚......”路鹿頓時像隻被主人拒之門外的幼犬,耷拉著腦袋我見猶憐。
“你這小戲精......”沙九言無奈地搖頭,“我是讓你幫忙試試我做的‘警報器’靠不靠譜, 反正你就站在那兒,順路。”
“原來是這樣啊……”路鹿盡量自然地朝前走,不去顧及她早就知道的腳下的陷阱。
剛走了兩三步便被繩索輕輕絆住,牽扯著繩子上的塑料袋劈啪作響。
“嗯……”沙九言握著下巴若有所思, “聲音大小是夠明顯了,只是夜裡風大,很難辨別究竟有沒有入侵的動物。”
說到入侵的動物,路鹿有些膽戰心驚的:“即使不是,大猛獸, 蛇、那個......蛇也很可怕啊!”
“而且蛇是貼地爬行的,很難察覺。”沙九言順著她的話道。
“可惡!”路鹿忿忿地咬著嘴唇,她跟很多人一樣,最怕的便是蛇了,自己可不能拖沙姐姐的後腿啊。
“別擔心。”沙九言沒有更多言語,只是湊上去抱了抱路鹿。
有時一個擁抱,足夠消融一切心魘。
在入夜前,與其憂心忡忡地放空,不如麻利地乾一會兒活。
幾近黃昏,她們帶來的手表型求生器其實沒有報時功能,因而她們只能從日頭的走向約估出現在的時辰。
“要抓緊時間了,我們要製作的東西還很多。”
“好。”
她們先是在報.警繩索外用削尖的木條圍成了簡易柵欄,具備一定程度的抵禦作用;而後在兩棵相對結實的樹木上綁了余下的繩索,做成吊床的形狀,把剛才用來遮雨的帆布翻了個面變成了床單。
“睡袋加上,我們倆的重量,能撐得住嗎?”
“我們這次帶來的碼頭繩幾噸的拉力也不會斷。重要的是打繩結的方式,能將吊床牢牢固定。”
“那打什麽繩結啊?”
“我說,你到底有沒有好好聽課……”
沙九言沒好氣地白了路鹿一眼。
要不怎麽說婚姻是面照妖鏡呢,曾幾何時小家夥在她心目中是無所不能的小超人形象。她會的東西很多很雜,常常超乎她的意料,她總能給她施以恰到好處的關懷。然而現在一看麽,將她視作平平無奇一熊孩子也不為過。
既然選擇了熊孩子,此刻的沙九言倒也沒後悔,隻覺得萬分好笑,她耐心地把打繩結的步驟演示給路鹿看。
小家夥學起來還是很快的,小眼睛眨巴眨巴地,不消幾分鍾就在另一頭打好了繩結。
“我先上去試試。”路鹿不想摔著沙九言,一骨碌爬上吊床身先士卒。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