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倫陷入沉思。
檢修結束,五十嵐最後為雪倫調試了一下義眼與單片鏡的聯接,笑道:
“好了伯爵,您又一次煥然一新。”
雪倫站起身,戴上帽子道:“多謝,這是四肢健全的人無法體會的美好感覺。”
雪倫和老傑克離開玩具店的路上,她對老傑克道:
“你安排米蘭達明天來見我吧,就在伊頓公學邊上那家咖啡館裡。”
“好的大小姐。”
口袋裡的諾基亞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雪倫接了電話,對面傳來了匹斯特的聲音:
“你給我的手機真的好難操作啊。”對方上來就忍不住吐槽道。
“說事情。”雪倫一邊接電話,一邊面無表情地大步走著。
“酒吧爆炸的消息是官方封鎖的,國安局出動了,車禍現場的死屍和車輛都是被國安局收走的,包括死在酒吧裡的鮑勃的屍體。這是我的警察朋友告訴我的,更詳細的情況目前還不清楚。國安局現在是黑是白很難說,也不清楚他們這麽做到底是不是帝國政府的意思,只能再觀察。”
“好,我明白了。你知不知道今晚靜坐示威的事?”雪倫問。
“哦,威斯敏斯特抗議示威?我知道。”
“這是真事?”
“是真事兒,我有認識的人也準備去參加。”
“我問你,被舉報的神職人員,是不是查爾斯·威廉姆斯樞機主教?”
“沒錯,查爾斯·威廉姆斯前段時間確實進過警局協助調查,我父親那邊有收到消息。畢竟我家老子是查爾斯那老鬼做的洗禮。伯爵,你消息靈通啊,這事兒都知道?”
“幫我盯著點今晚靜坐示威的事,有什麽特殊情況立刻聯系我。”說罷,雪倫掛斷了電話。
***
12月28日,晚間11:35。致遠號驅逐艦正以35節的速度行駛在太平洋西南海域,距離第一島鏈疏勒島還有5海裡。
夜間的大海黑如黧墨,除卻頭頂星空朦朧,只剩波濤在耳畔拍打喧囂。船體行駛穩定,很難感受到海浪的顛簸,但是帶著腥味的海風卻依舊足以調動起陸路生物的不適感。
天陽沒有不適,她站在甲板上沐浴著寒冷的海風,望著船頭探照燈外已然出現的第一島鏈的漆黑剪影。那裡似星空般光圈點點,好似銀河倒映在海面上的影像。
致遠號驅逐艦逐漸減速入港,這花費了大約二十分鍾的時間,很快,天陽得到艦長的命令,準備登陸。
港口碼頭聚集著大約五十人的迎接團隊,大部分穿著海軍迷彩作戰服,頭戴全封閉式頭盔,手持製式配發的M16帝國版,分兩列跨立站好。正面對艦船登陸橋方向,站著三名軍官,全部身著軍裝常服,為首的大校軍銜的軍官是一名身材中等的白人中年男子,眉目冷峻,面龐上胡子拉渣,可以看出他隱藏在軍裝之下肌肉虯結扎實的身軀。他身側,分別站著兩名女性中校軍官,左側是一位黑色短發的亞裔女子,戴著眼鏡,神色清冷,五官秀美;右側是一位深棕色長卷發的歐裔女性,長發盤起,身形勻稱,容貌甜美。
天陽跟在艦長身後走下登陸橋,為首的大校領著兩名中校走上前來,與致遠號艦長、天陽敬禮見面。
“疏勒島軍事總長史密斯,問少將好!”為首大校立正敬禮道。
“你好史密斯大校,很高興見到你。”天陽向他敬禮,隨即笑然伸出手來,二人用力握了一下手,史密斯暗自驚歎於天陽恐怖的手勁。
“這位是軍備長薑婷中校。”史密斯隨即轉身,將那位亞裔戴眼鏡的女中校介紹給天陽。薑婷立刻敬禮,天陽微笑還禮,薑婷的面龐莫名紅了起來。
“這位是參謀長漢娜·貝克曼中校。”他有介紹那位歐裔女中校道。
漢娜顯得更為從容,敬禮後主動與天陽握手,天陽同樣微笑還禮。
天陽又將自己身後的杜蘭特介紹給眾人認識,寒暄過後,一眾人等坐上軍用吉普,向島內軍事大營駛去。按照早就定好的軍事計劃,這一次致遠號只在疏勒島停靠一個小時的時間,整備後即將前往第三島鏈參與軍事行動,故而,軍艦上的高階軍官只是下船打了個招呼,便全部上船,準備再一次離港出發。第一島鏈位於島鏈群的最西端,最為靠近利莫裡亞大陸前線戰場,驅逐艦戰略等級低,並非是對次大陸攻擊的主要軍事武器。驅逐艦主要的作用是護衛運載三棲機甲的航母,戰略位置一般定在前線戰場的左右翼後方,故而前往第三島鏈待命。
這是天陽第一次與史密斯大校見面,此前,二者只是彼此有所耳聞。史密斯是比杜蘭特還要高兩屆的最高軍學指揮學院的大學長,也是最高軍學進入帝國時期培養出的第一批高階軍事人才中的一員。能被分配到第一島鏈最南端的疏勒島來,並成為這裡的軍事總長,本領可見一斑。
“少將剛來,還沒來得及給您接風,實在是不好意思。實際上,我們這裡的情況已經相當緊急了。”就在軍用吉普之上,史密斯大校說道。
“任務要緊,接風等完成任務後也不遲。”天陽迅速回道。
“據前方無人機偵查傳回的情報,基本可以確定,敵人的第一批空襲最快將在明天到來。現在敵軍的飛行器正在抗拒力場的邊緣,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出抗拒力場。一旦出了抗拒力場,飛行器加速,抵達我們第一島鏈也就是兩個小時以內的事。唯一不確定的因素是,我們不知道為什麽敵方飛行器一直懸停在抗拒力場邊緣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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