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被拿走了,信封倒是還掉在地上。
祝樂星撿了起來。
晏眠看了眼門內,道:“您是要……做什麽嗎?”
秦筠在屏幕上打了兩個字。
【上香】
祝樂星怔在原地,看向門內,依照對方的年紀,大概率是秦筠的父親。酒鬼、賭徒,她想,這到底是什麽狗血荒誕劇。
晏眠看完那兩個字,沒有開口,而是拉起秦筠的手。
女人敲門時不知輕重,骨節處淤青一塊,已經發了紫:“先去醫院。明天再來好嗎?已經很晚了。”
秦筠搖搖頭。
祝樂星問系統:【今天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
系統道:【原作裡並沒有記錄秦筠的事件,但根據推斷,今天大概是秦筠母親的忌日。】
祝樂星想,真是可憐人可憐事湊到一起了。
祝樂星知道晏眠家曾經與秦筠是鄰居,但晏眠先搬家了,之後不清楚秦筠發生了什麽再正常不過。即使如此,也不排除對方還記得晏眠的可能。
被一個疊滿惡性Buff的人記得,明顯不是什麽好事。
祝樂星說:“我來。”
“你站我後面。”祝樂星看向晏眠。
晏眠一頓,祝樂星卻直接敲響了門。
門內再次傳來聲音。
“都跟你說了滾,別來煩了——”
祝樂星提高聲音:“我住在你們隔壁樓,聲音太大了,可以小聲一點嗎?”
男人語氣裡還是滿含不耐煩,卻已經沒那麽氣勢凌人了:“有個瘋女人在敲門,我有什麽辦法?你不爽去找她啊!”
祝樂星語氣無辜:“啊?女人?我來的時候確實看見有個女的,但她又放了點東西就走了,是個信封,你們不要了嗎?”
門內這才又急切了起來:“又放了?就知道她肯定還有錢,別拿,這就來了。”
門一開,中年男人看到祝樂星身後的秦筠,瞬間便意識到被騙了。秦筠卻直接闖了進去,門大開一片,露出一室亮光。
室內鋪陳堪稱雜亂,汙垢遍地,卻布置了個靈堂,中間擺著遺照,歪歪扭扭點著香。
男人愕然看向祝樂星。
祝樂星抱著手臂,向她笑了一下,男人皺眉就要攆秦筠走:“都跟你說了,滾滾滾,現在還學會和別人一起來騙人了,你——”
祝樂星說:“我是秦筠的雇主。”
“……雇主?”男人視線瞬間變得鄙夷,“做那方面的吧?小小年紀——”
祝樂星沒想過這種人開口就往下三濫走,晏眠冷冷道:“說話放客氣一點。”
男人看她一身名牌,不好多惹,撇了撇嘴:“都是雇主了,還一個月就給這麽點錢?”
祝樂星懂了,他的意思就是要錢。
“說個數吧。”
男人或許沒想過她這麽利落開口,頓了頓才說:“死的時候不來上香,死了這麽久了來叫魂了?想上香可以,一炷香五萬。”
祝樂星:“……”
叫你說個數,你還挺敢開口。
但這種情況,不給也不行,她正不耐煩的要同意時,晏眠卻說:“你知道她家是做什麽的嗎?”
突然被晏眠一指,祝樂星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下意識挺直脊背。
“……做什麽的?”男人自然不清楚,但他自認看人的眼光不會錯,祝樂星像有錢的,自然要扒著吸點血,但如果不好惹,那肯定還是要掂量一下。
晏眠說:“她家是上市公司,養了一個專業的律師團隊。”
或許是怕對方聽不懂,晏眠簡言意駭:“像你這種開口五萬,她家的律師會讓你坐三年牢。”
祝樂星:“……”
祝樂星聽她說的感覺像真的,心內羞恥度爆表,面上卻還是冷冷道:“怎麽,不信?要我報警看看嗎?”
男人似乎還在思量,門內傳來重響,祝樂星看了一眼,是秦筠在找香。
祝樂星看向男人,生怕對方失去耐心,直接報警,開口道:“我可以給你錢,但是不是獅子大開口你自己心裡有數。”
二人就在門口做了筆交易。
期間,喬巧已經把時若風送了回去,又回來了一趟。
祝樂星與她倒是無所謂,時若風卻還要住在這裡,當然不好起衝突。
剛走來,她迎面便聽到一句“一炷香一萬”。
喬巧嘴角抽動,張口想罵,祝樂星卻已經掃了碼。
她這才注意到室內跪在遺照前的Omega,捏了捏眉心,回頭的時候還不忘把錄音開了。
秦筠上完香安靜不少,過了一會,她在便簽上打了一行字。
【秦正。媽媽的墳在哪裡。】
祝樂星這才知道男人的名字。
和秦筠一個姓,確實是她的親生父親。
……親生父親就是連老婆死在哪都不肯告訴自己女兒的?
這算什麽?
秦正似乎還想罵,祝樂星卻已經晃了晃手機。
在聊墳地這件事上,秦正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強硬態度。或許是祝樂星適才一萬一炷香給的痛快,他覺得祝樂星人傻錢多,一連著對晏眠的威脅都不放在心上了。
再怎麽狠,不還是個有錢的主?何況這種小孩都心善,隨口說兩句就拿捏了,有什麽好怕的?
秦正咬定二十萬的價格不松口。
晏眠皺眉道:“阿姨就算一個月給你兩千,幾年也給了十幾萬。”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