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夏拎著衣服,胳膊舉起來跟對方炫耀:“晚卿一定很開心!”
江鶴嘲諷地笑了下,隔幾秒,還是忍不住問:“季晚卿會無聊到陪你玩這些東西?”
岑夏幾乎不做思考,說:“會啊!她從小都沒玩過這些,僅有的一點記憶還是小時候她媽媽帶她和面的場景,我要把她沒有的童年都補上!”
江鶴沒有說話。
隔了兩秒,岑夏又問:“你們兩個小時候經常來這裡,都不抓蝗蟲的麽?”
江鶴聽到她突如其來的提問,有點沒反應過來,想了下,說:“不會,她很善良,絕不可能像你一樣,把蝗蟲綁在袖子裡!”
岑夏絲毫沒有被“噎”到,只聽到“善良”二字,忍不住揚唇:“季晚卿也很善良。”
她將衣服搭在肩膀上,江鶴與她並排,二人在鄉間小路行走,各自回憶著,心中那個善良的女孩,想起來與她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臉上不謀而合地溢出笑容,很甜……
一會兒,岑夏的大腦猛地抽了一下,鑽心的疼意蔓延,她伸手按住太陽穴。
江鶴也察覺到了,急忙在她胳膊一側扶住,問:“你怎麽了?”
岑夏說:“我頭疼,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很疼。”
江鶴愣了下,猛地反應過來,她眼睛一亮,忙不迭喊:“夏夏,夏夏,我是江江,你回來了嘛?”
人都是自私的,此時面對這麽長時間的思念,她已經顧不得為別人考慮了。
但是岑夏的意識很清晰,她只是頭疼得看不清東西,聽見江鶴一連一聲的喊“夏夏”,那樣的迫切,那樣的期待,聲音裡帶著顫抖。
此時,她腦子裡全是季晚卿,是她淚眼婆沙的樣子,是她找不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樣子,是她好不容易好起來的喉嚨又一次啞掉,好不容易站起來又臥床不起,奄奄一息的樣子,岑夏眼角有淚水滾下。
她很清楚,她們兩對,必定有一對受傷,但她沒有辦法避免,哪怕自己死一百次……
嘶啦啦……
電流的聲音從她腦海中竄過,久違的系統音響起。
【宿……宿主,任務對象……季……晚卿,生命……垂……危,請宿……】
系統音戛然而止,岑夏鑽心的疼痛更加明顯,她強忍著,拿出手機,使勁讓自己目光聚焦,顫抖著劃了好幾下,才找到嚴雙的號碼,撥了過去。
嚴雙在研究腿部肌肉恢復的方法,手機響了好幾下他沒能聽到。
季晚卿在床上,被季妍卿掐著喉嚨,她用不上勁的雙腿在奮力掙扎,僅有的一點意識裡,是她夏夏全部笑容。
她想活下去,她想再看看她,可是她掙扎不掉。
山卿看到壞人即將掐死主人,急得使勁刨門,剛剪過的指甲,因為太過劇烈,磨出了血,但它還是不放棄,兩隻爪子搭門把手上,拚了命地扣。
季晚卿頻繁蹬腿的動作慢下來,她意識逐漸減弱,呼吸也快沒有了。
山卿等不到有人進來,轉頭看了眼床上的主人,衝了過去,後腿一蹬,跳上床,跑到季晚卿旁邊喵喵叫。
季晚卿聞聲,弱下來的意識和呼吸漸漸回來了些,但她沒有力氣掙扎了,只是用余光瞥著山卿。
季妍卿絲毫沒有松手跡象,她的脖子快要被她擰斷了。
山卿看著奄奄一息的主人,狠下心,“哇嗚”一聲嘶吼,撲過去,尖銳虎牙咬在季妍卿手背上。
季妍卿吃痛,甩了一下,沒有甩開。
山卿死死咬著她,牙尖透過肉,鑽進她的骨頭裡,她疼得沒辦法,松開手,另一隻手鉗它脖子上。
季晚卿搶過來一點呼吸,拚全力讓眸子裡聚了點光,下一秒,就看見山卿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季妍卿緩緩走了過去。
她急瘋了,沙啞的喉嚨求:“邵妤……不要傷害它……”
季妍卿沒有停下來,走過去,抬起腳,十二公分的高跟鞋對著它。
季晚卿破音哭喊:“不要……”
她對著它柔弱的肚皮一腳踹了出去,山卿“哇嗚”一聲尖叫,腸肚都被踹了出來,它“嗚嗚”抽搐著。
季晚卿哭不出來聲了,唇語一遍遍念它的名字。
季妍卿臉上露出變態的笑,她看了眼季晚卿,又看了眼貓,舌尖舔了舔唇角,高跟鞋對準蜷縮在角落裡的它,瘋狂地往下踹,一遍又一遍……
直到它呼吸停止,她卻依然不肯停下來,瘋了一樣重複。
季晚卿就那麽軟軟地看著,看著她的寶貝為了保護自己,承受變態的折磨,噴湧的血液一點點平靜,終止……
整整五分鍾,季妍卿發泄了整整五分鍾,直到她意識到它已經死了,轉而看向季晚卿。
第63章
就在此時,她聽到外面有人敲門。
“小姐,小姐?”
是嚴雙,他接到了岑夏的電話,上來看她。
季晚卿喊不出來聲了,季妍卿也在一點點向她靠近。
外面嚴雙喊:“小姐,夫人擔心你,讓我上來看看,你在休息嘛?”
季晚卿聽到“夫人”,骨子裡那股想要活下去的意念越發強烈了,她用無力的雙腿在床上蹬了幾下,但絲毫沒有任何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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