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昨晚之所以熬夜寫作業,就是為了假期後面兩天,能夠愉快地玩耍,好好陪謝凝。
昨晚總共睡了四個小時,早上八點爬起來,吃了早點,就要準備出門爬山。
外婆興致很高,她從前一天晚上就開始念叨,說附近哪裡有個神仙廟,那裡的菩薩特別靈,無論如何都要帶方玲玉和外孫女們去求個簽。
外婆今年六十八歲,開車猛得一批,她央著謝凝一起去,蘇晚自然也跟上了。
鄉下小路曲折,外婆帶著外公和方玲玉在前面狂奔,謝凝則在後面徐徐地跟,一路上元彩彩纏著她問東問西。
蘇晚打算在車上補覺,可一上車就開始暈,好在謝凝開得很穩,連轉彎都四平八穩的,她胃裡那惡心感才稍稍緩解下來。
下車時,她還有點想吐,緩了好一會,喝了點涼水之後,胃部才稍微舒服一些。
方玲玉問她要不要去求簽,蘇晚拒絕了。
她從很早的時候,就認識到了一件事——
就算世間有菩薩,菩薩也不會管她這種人的。
也許,謝凝才是她的神明,在她最黯淡的人生裡,將她從深淵拉了出來。
但令她意外的是,神明也跑去求菩薩了。
蘇晚不理解,謝凝看起來什麽都有,什麽都不缺,她會去菩薩那求什麽?
頭很痛,痛得她呼吸困難,蘇晚摸了下額頭,有點發燙。但她並不確定是不是發燒,因為她平時手就很涼,根本摸不出來。
休息了一會,症狀並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外公發現了異常,問她是不是不舒服,蘇晚搖頭說:“昨晚沒睡好,休息一會就好。”
話雖這樣說,可她呼吸都開始紊亂了,抬手摸了下脖子,那裡感覺很奇特。
很癢,像是沸騰的水在躁動,可伸手摸上去,又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刺激感。
蘇晚輕輕地抽氣,她開始想念謝凝。
外公又問了幾句,蘇晚有些聽不清了。
她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見到謝凝,這種衝動令她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見到她要做什麽?蘇晚完全不清楚,可如果見不到她,蘇晚感覺自己就像是再也呼吸不到空氣,就連身上的血液都要被抽幹了,她會痛苦得要死。
外公拄著拐杖起身,去廟裡喊外婆和女兒過來幫忙,那兩人正在和廟祝談話,外婆大筆一揮,打算給廟裡捐個百來萬。
外公剛走開,蘇晚感覺實在受不住了,她看到附近有洗手間的標志,站起身往那邊走。
剛起身頭昏眼花,腳下好像踩在棉花上,虛浮不穩,她扶著旁邊的樹乾站了片刻,往洗手間那邊去。
口乾舌燥,可她明明才喝過水……蘇晚進了衛生間,感覺面前有人影晃過,但她已經認不清了。
謝凝。
蘇晚抓住那個人的衣角,身體癱軟著靠上去,伸手要摟要抱,可還沒得逞,就被猛地一把甩開了。
蘇晚倚著牆,艱難地支持自己的身體,她緩慢地睜開眼,看見一個女人模糊的面容,嘴巴一分一合,在尖叫著,喊著什麽。
謝凝嗎?
蘇晚半癱著靠著牆,垂下眼瞼,胸腔開始發顫,她用顫抖的手攥緊自己的衣角,生生地忍住心裡的衝動。
謝凝把她當變態了嗎?
蘇晚腦神經緩慢地運作,一時間竟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她再也不敢靠近他人,那一刹那蘇晚甚至想到了死,她額頭貼在牆壁上,虛弱地雙腿打顫,緩緩往下滑——
身體像鐵塊一樣地下墜,上一秒還在失重,下一秒蘇晚跌入了一個懷抱裡。
額頭貼著額頭,呼吸纏繞,四目對視,蘇晚從那雙迷人的眸子裡,找到了一瞬間的清明。
謝凝剛跑下山,四處沒看到蘇晚,循著信息素的氣味,她衝進了廁所,就看到蘇晚差點暈過去了。
蘇晚旁邊有一個身材高大的陌生女子,她滿臉疑惑,整理衣角時露出嫌棄的眼神,看到謝凝出現了,才做出關切的樣子,問她:“這是你朋友嗎?她怎麽了?”
“你看不出來嗎?”謝凝啞聲說,“她需要抑製劑,你身上有沒有Omega抑製劑?”
女人皺起眉,甩甩手說:“我是Beta,我不帶那種東西。”
謝凝再也沒浪費一個眼神給別人,她打橫抱起蘇晚,屏住呼吸往山下跑,全力地跑,中間停下來喘了口氣,緊接著將蘇晚放進車後座,猛地合上了門。
謝凝渾身血液沸騰,心臟幾乎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萬幸的是,她之前推遲分化的計劃有所作用,她現在還是個Beta,尚且能擋住蘇晚身上濃鬱的信息素的誘惑。
但這只是暫時能抵擋而已,她現在每吸上一口氣,就感覺腺體活躍度在飆升。
萬萬沒想到,竟有一天,蘇晚比她還要早分化。
謝凝回到車上,給自己打了一針抑製劑,扔了針頭,回頭看蘇晚,發現她也在看自己。
謝凝咽了下口水,眼圈有些泛紅,她說:“我要送你去附近的醫院,你分化了。”
蘇晚緩慢地眨了下眼睛,雙唇分開,輕輕地說:“謝凝。”
她聲音很輕,謝凝不得不湊近一些,以便聽清楚她下一句話,可沒等她反應過來,蘇晚用力拽著她的衣領,起身親吻了上去。
謝凝呼吸一滯,緩緩閉上了雙眼,雙手情不自禁地放在蘇晚的腰上,手伸到她衣服裡面,觸摸著她滾燙的肌膚,試圖給予她一些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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