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季說完便要離開,這裡法陣已經被破開,無論哪個方向都不會再出現阻礙。
“等一下。”
冷季聽到嚴元勳的腳步聲,回過頭,面露疑色,問道:“師伯祖還有什麽事?”
嚴元勳見她不管不顧的樣子,從懷中掏出了個盒子,遞給她道:“先把這個吃下,可保血氣暢通。”若有阻滯之處,他怕自己來不及救治她,且這藥可也以暫時緩解她的症狀。
冷季凝眸審視嚴元勳,溫向不過是一個門外弟子,且與他隔了不少的關系,也不是他的直系弟子,對溫向這麽上心,不免讓人多想。
冷季遲疑一瞬,抬手接過了嚴元勳給的盒子,單手打開後,瞧見了裡面的丹藥,躬身道:“多謝師伯祖。”
冷季道了謝後,嚴元勳便對她擺手道,“快去快回。”
冷季頷首後離去,走出去不遠,冷季便將盒子裡的丹藥取了出來,左右翻看後,扔到腦袋上空,仰臉張開嘴,接入了口中,味道還是甜的。
站在溫向身後不遠處的嚴元勳,看到溫向的動作,一時看楞了眼,隨後眉眼彎起,搖了搖頭。
倒是個可塑之才,可惜有些頑劣。
冷季回了客棧,之前客棧裡的人都被驚動醒了,只是沒有人敢出來,這會兒外面已經開始有些許的光亮,客棧的夥計們報了官,將屍體清理後,正在修葺屋頂。
溫向身上的衣物全都髒了,唇邊的血漬還沒能擦乾淨,這番模樣,讓上房頂修瓦片的工匠,嚇的都從梯子上滑了下來。
冷季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上樓了。
客棧大廳內的人,目光都追隨著冷季,隨著冷季進了房門後,討論的聲音便大了起來。
冷季關了房門,坐在榻上便開始喚溫向,只是此事的溫向已經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不過冷季方才吃的藥此刻似乎已經起了些許作用。
冷季想躺在榻上,讓溫向的身體恢復些氣力,但才靠近床榻,她便又覺得溫向的這身衣衫,又髒又破,便想著給溫向換一身乾淨的。
她開了門,喚了小二來。
小二聽到樓上聲音出來,在下面望了一眼便上了樓。
昨夜溫向與術士們打鬥他可都看見了,這會看著溫向臉上還有些害怕。這些術士之間源何打鬥他不想管,總之術士他得罪不起。
冷季讓小二端了些溫水來,淨手淨臉後,便要解開溫向的衣衫,幫她換身乾淨的。可才解開腰間的束帶,溫向便醒了過來,“你做什麽?”
“你醒了?”冷季解衣服的動作停下,便想讓她快些修複身體,“感覺還好嗎?”
方才的藥似乎起了作用了,溫向這會身體的疼痛減輕,感受到了胸前有一絲涼風鑽入,她不著痕跡的將衣物重新攏在一起,慢聲的應著:“嗯。”
“能修複自己的身體嗎?”冷季沒有在意溫向的動作。
“能。”溫向簡短的回答後,轉了身朝著床榻走去。
冷季由著溫向控制身體,緩慢的走過去後,抬腿之時頗費力氣,冷季使了把勁,溫向才得以上榻。
溫向盤膝而坐,沒有猶豫,開始修複自己的身體。
“你都不問問,我們怎麽逃出來的嗎?”冷季對於溫向的從容,產生了些許疑惑,要知道正常人都是會問的。
“是師伯祖。”她在昏迷之前有聽到他的聲音,“專心。”溫向用著自己的神識意念修複身體的時候,不能有太多雜念,不過昨晚上危機時刻,她發覺自己的身體,會自己保護自己。
她昨晚上都沒有想著去修複身體,身體便開始自己動修複了,著實令她意外。
“哦。”溫向的語氣並不是責備,但聽在冷季的耳朵裡,卻是覺得自己被忽略了,好歹今夜她也救了她多次,心中竟生出了些許的幽怨來。
溫向修複身體的時間,越發的短了,待她自己身上的輕煙散去,她便可下地行走了。
溫向起了身,先去將自己的靈侍喚了起來,昨夜外面那麽大的動靜,她回來都這樣久了也不見碧目蛟龍有響動。
溫向過去輕拍了它,碧目蛟龍微眯著小眼睛,目光朦朧看清了溫向,“主人,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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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季告訴了溫向昏迷之時發生的事情,溫向去了客棧櫃台結帳後離開,去了祭祀的天壇處。
她的師伯祖還在等著她。
冷季在溫向的體內沒有出來,原因是她也有說,怕待會還有人對溫向不利。溫向思索後,便讓冷季留在了自己的體內。確實需要防著,誰知道其它門派還有沒有像神符門一樣的。
而且神符門的人並沒有全被消滅,萬一有人要替他們報仇呢。
溫向看著天壇正門守門的侍衛,上前一步正準備說來此的目的,讓他們通融,卻看見不遠處,祁松急忙小跑過來。
“溫師姐。”祁松提著自己的衣擺,急步跑過來,看到溫向時,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
“我們殺了他師父和師門的那麽多的師兄弟,他竟然還對你笑?”術士還真不是一般人,這等深仇大恨,也能一笑抿之。
冷季的小聲嘟囔,在祁松過來之時,停下了。
溫向神色如常,對因疾跑有些氣喘的祁松頷首。祁松見狀,拱手行禮,道:“我奉嚴前輩之命,前來此處迎接溫師姐。”
溫向的神色沒什麽變化,隻道:“勞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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