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弟的魂魄已經在你體內了,他又沒死,你再給他找具身體不就行了。”冷季說話的語氣,越發的艱難。
紀埠聽到後,再次加重了力道。
“那具身體的根骨,豈是那麽好尋的。”紀埠對著冷季說了實話,即便是想要尋找寄宿的身體,也要看看根骨是否合適。
夏玠之和殷無筒尋了那麽多年,也未尋到修道的好根骨。
冷季聽到紀埠話落之後,溫向的唇角便開始往外溢出血漬,她的肋骨斷裂了,髒器開始受損。
冷季低頭看了一眼血漬,溫向的痛苦她有察覺到,她也感受到此時的溫向已經昏了過去,就在她覺得今日她要和溫向死在這裡之時,從法陣的東南角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響。
“孽畜!還不束手就擒!”
那是靈陵派,溫向師伯祖,嚴元勳的聲音。
冷季側目望過去,不止是嚴元勳,還有不少她之前在天壇殿中見到的術士。他們在看到紀埠手中,溫向的身體後,立時擺陣,將紀埠圍在了圈中。
紀埠低頭看著這些小人,鼻腔中發出了不屑的聲調,直接將溫向的身體用力甩在了地上。
冷季沒有反應過來,吃痛一瞬,便看到了紀埠抬起了一隻腳,懸在了她的身體上空,想要將溫向的身體踩成肉泥!
作者有話說:
冷季:“哎,每次都能誤傷隊友。”
溫向:“老婆不必自責,我皮糙肉厚的,經得起折騰。”
第65章
溫向此刻早已昏迷, 她的身體,只有被摔在地上吃痛的冷季可以控制,可饒是冷季想要用著術法將身體挪動, 可溫向身軀卻是肉體凡胎, 冷季在紀埠的腳塌下來之時, 電光石火間,冷季借用了溫向體內的靈力,想要與之抗衡,卻發現根本不需要自己。
紀埠龐大的腳底才踩下來,溫向的身體便發生了變化。
在紀埠快要接近溫向身體的腳下, 直接出現一層光罩,阻攔住了紀埠的踩踏,須臾間又將其彈起, 且紀埠的巨大的身軀也在遭到反彈後,一並飛了出去!
冷季本是閉著雙眼的,聽到撲通一聲巨響, 也沒有感受到溫向的身體有壓力襲來, 睜開眼之時, 怔住了片刻。
冷季抬起溫向的右手,她方才什麽都沒有做,只是借用了溫向體內的靈力, 以及自己的靈力,方才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
眾人見紀埠被打倒在地, 也都驚楞了須臾, 但少頃, 便全都開始動作起來, 將紀埠圍住。
溫向始終沒有醒來, 冷季控制著溫向的身體起來,退到了邊上,看著眾人合力口中念著咒語,每個人的身體前方都出現了一道紅繩,很快便將落地的紀埠捆綁住。
不知是因為方才溫向的身體,抵擋反彈了那一下,還是這人的法力高深,不一會兒,紀埠的身體便縮小成了原來的模樣,連帶著神符門二師兄的魂魄也出來了。
冷季在一旁瞧著,溫向的師伯祖,將其魂魄收了,又將紀埠用符咒繩索困住後,目光轉向了她。
溫向的身體已經受傷了,她能感受到五髒六腑的疼痛感,她本想尋了一處位置,將溫向喚醒,但看來還是要應付一番了。
“你這小猢猻還真是命大。”溫向的師伯祖,嚴元勳走了過來,與溫向說話的語氣很是和藹,也帶著幾分憐惜。
冷季聞言,臉上露出了迎合的假笑。
嚴元勳對著溫向的身體打量了一番後,沒有忘記方才在溫向身體上方的一道結界,“你方才用的是什麽術法?”
冷季聞言,腦袋裡轉動起來,片刻回道,“回師伯祖,是我師祖秘傳,他不讓我跟別人說的。”倒是有人研習出了新的術法,隻傳自己法脈下的弟子的。
嚴元勳聽著溫向故意這般的說,楞了一下,少頃笑了笑道:“你這性子,還真隨你父親。”當年溫向的父親,與這位師伯祖雖無幾面之緣,但靈陵山門裡的人都知其性子開朗,自己的師弟很是疼愛這個弟子。
冷季臉上的假笑依舊在,嚴元勳沒有在繼續問這個話題,隻道:“身上有沒有哪裡受傷?”
“有。”溫向的肋骨方才有些許的斷裂,髒器也有受損。
嚴元勳聽到冷季回答的乾脆,面上凝重一瞬,道:“來,我幫你看看。”說著抬起了溫向的右手。
嚴元勳的眼皮眨動,摸著自己有些花白的胡須,仔細的探詳著溫向的脈象。
嚴元勳入門要比溫向的師祖早一些,但年紀卻不如溫向的師祖大,只是拜師有前後,雖是年紀大,卻也不得不成為師弟。
片刻後,嚴元勳松開的溫向的手腕,面上有了一絲愁雲,道: “這樣,我先帶你回靈陵,那裡有藥可以治療你的身體。”
溫向的身體此刻應該是站不起來的,但奇怪的是溫向不僅站起來了,還能與他這般說話。
雖是看上去沒什麽大礙,但脈象已經開始紊亂,髒器受損嚴重,如不快些救治,拖上些時日,怕是藥石難醫了。
“去靈陵?”冷季有些驚訝,她倒是沒什麽,但不知溫向要不要去,“師伯祖,我客棧裡還些東西要拿,等我收拾完了再跟你去行嗎?”
嚴元勳眨動著眼睛,還有什麽能比命還要重要的?
“我讓人去客棧幫你取回來便是,你先跟我走吧。”
冷季心裡一陣犯倔,這老頭子雖是為溫向好,但若溫向醒來,便不需要了,“我自己可以的,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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