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月平靜沒有說話。
直到門關上,她才捏了捏疼痛的後腦。
五年前的小魚,被遊艇炸傷也要把她救到岸邊,硬生生拔下鱗片放她手裡,還不忘鼓勵大魚給她補身體,然後一條魚,忍著疼痛,蜷縮在海底幽暗,見不到光的洞穴裡昏迷。
顧雲月無法想象,在小魚的夢境中該是怎樣一番景象。
一條魚來到陌生的地方,你以為奧的尾巴傷痕累累。
顧雲月不敢繼續往下想,後腦一陣一陣生疼。
顧雲月讓人把辦公室裡的所有東西送回宅子,其中就包括了裝滿黃金的大貝殼。
“我去,今天顧總怎麽那麽早下班啊?”
“加一,那今天咱不用加班了?”
“笑死,人家顧總要回家陪小嬌妻,我們這些社畜上班都能吃一口狗糧。”
“只有我一個人注意到顧總無名指上戴的戒指嗎?和虞槐是同款。”
“天呐,居然還有人不知道顧總在微博上秀恩愛,比我們有錢的人,戀愛還比我們甜。”
公司小群裡吃瓜群眾此起彼伏,一個個都悄悄望著顧雲月已經熄燈的辦公室。
總助和秘書在茶水間裡休息,後者一口氣喝了半杯咖啡,
“最近這工作強度真不是人乾的,一天下來開八場會,我的錄音筆內存都不夠用了。”
總助一邊看時間表,一邊說,“好消息是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不需要加班。”
顧總每天把下班時間定在下午五點,工作的八個小時,被安排的滿滿當當,沒有一分鍾多余。
總助靠在窗前悠閑地在咖啡杯上拉花,秘書打開手機隨便刷,一眼就看到了虞槐所在的直播間。
兩人湊在一起看直播畫面,眼睜睜地看著顧雲月出現在了虞槐身後,不輕不重地,替她揉捏肩膀。
鏡頭前的藍發少女被按的舒服的眯起眼睛,拿著一個吉他,正在調音。
“今天你又沒有準時到家。”直播中的少女不滿意的指了指時間,“今天晚回來了三分鍾。”
顧雲月歉意,“堵車了,抱歉。”
總助和秘書見了鬼似的,互相看了一眼。
盡管雲雨CP在公司勢頭很猛,大多是調侃,但沒想到顧總是真的被小嬌妻才早回家。
如果換個人非得斥責一深色令智昏,換成顧總,一切都合理起來。
……
鏡頭前虞槐撒嬌似的窩在自己人類懷裡,纖長的手指撥動吉他琴弦。
虞槐不滿意的哼唧一聲,往顧雲月懷裡又鑽了一下,“你身上味道真好聞。”
鏡頭前只有顧雲月的一小片下巴和垂下的眼鏡鏈條,鏈條隨著虞槐的動作輕微晃動,扯動人的心弦。
虞槐一邊彈琴,一邊揚起雙唇,在顧雲月的下顎上親了一下。
“嗷嗷嗷嗷這是我可以免費看到的嗎?”
“顧總快露個臉,別逼我跪下來求你。”
“剛剛虞槐親親,眼鏡鏈條猛然晃了一下哈哈哈哈”
“不懂就問,集團快倒閉了嗎?為什麽顧總那麽閑?”
“建議樓上去問問家裡炒股的親戚,哦對,不是所有人都能買到股票,是我冒犯了。”
“笑死,瞬間魂穿顧總,我也要老婆坐我懷裡。”
顧雲月就像個沙發似的讓虞槐安心坐,手指輕輕搭在虞槐的肩上,以一種絕對保護者的姿勢把少女擁在懷中。
虞槐輕輕哼著歌彈琴,臉頰會時不時碰到顧雲月的冰涼眼鏡鏈條。
璀璨的淺藍色眸子,和流光溢彩鑲嵌著細碎老實的鏈條,分不清哪個更昂貴。
直播了不到一個小時,顧雲月垂眸抱住準備唱下一首歌的虞槐,下巴靠在少女的肩膀上。
顧雲月疼惜地看著懷中嗓子已經有些沙啞的少女,她對攝像頭說,
“今天直播到此結束。”
不等觀眾的不舍得直播間被關掉。
虞槐像隻斷了奶的小貓崽似的,蜷縮在顧雲月懷裡,吉他被隨意放在柔軟的長毛地毯上。
少女的雙腿變成魚尾巴,傷口已經不見流血了。
顧雲月把軟軟地小魚圈在懷裡,摩搓著腰部的鱗片,“尾巴那麽疼,怎麽還去直播?”
虞槐耳鰭耷拉下來,囁嚅:“想要多攢點錢,給顧小姐分憂。”
虞槐哼哼唧唧的尾巴疼,但卻不敢疼的太明顯,把整條尾巴塞到顧雲月懷裡。
顧雲月說:“看傷口愈合,晚上我替你多塗點藥。”
虞槐點頭,話到嘴邊打了個圈,“多謝顧小姐。”
虞槐沒說人類的藥對人員來說效果很微弱,若她不好好塗藥,顧小姐一定會擔心。
虞槐一邊讓人類查看自己的尾巴,一邊去瀏覽後台的合作消息。
順便把幾顆需要和藝術家合作的珍珠寄出去,等到商品開始售賣,又是一大筆不小的進帳。
虞槐用計算器算著後期能進帳多少,看到一大串數字,心裡略微安穩了一些。
顧雲月親吻魚敏.感的尾巴尖,淺笑地摸摸柔軟的鰭紗,“我去做飯。”
虞槐立刻精神地回過頭,別忘了尾巴,疼了眼睛,明亮的看著自家賢惠的小人類。
“我要吃油炸小魚。”
顧雲月揉了揉少女卷曲又蓬松的長發,“好。”
沒有顧雲月在整個房間立刻安靜了下來,虞槐剛剛掛在嘴角的笑意慢慢平息,眼睛裡泛起深海波濤一片驚濤駭浪。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