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槐雙唇緊緊抿著,冰涼的手掌輕輕撫摸在顧雲月的臉頰上,“你親手做的菜很好吃。”
魚還沒有吃過顧小姐親手做的飯。
今天是第一次。
虞槐蜷縮著尾巴,下意識裡想要靠近自己的人類,和人類撲了個滿懷。
顧雲月順勢把小美人魚抱在懷裡,她坐在躺椅上,人魚乖巧地坐在她腿上。
虞槐的耳鰭小心顫動,撲閃撲閃的像個緩慢煽動翅膀的蝴蝶。
虞槐弱弱道:“其實在顧小姐身邊挺好,我也不是很想離開。”
顧雲月眉眼柔和,拿出藥物放在桌上,“你尾巴受傷了,我給你塗點藥。”
顧雲月的手溫柔摸在魚鱗片上,鱗片閃爍著比任何寶石還要華麗的光澤,美輪美奐。
襯托著那塊傷口有多殘暴,觸目驚心。
皮肉外翻,絲絲縷縷的血滲出,她看的都疼。
顧雲月手碰在傷口邊緣,懷中的小人魚疼的尾巴一抽,牙齒下意識咬在顧雲月漂亮的脖頸上。
默認了人類可以碰自己尾巴。
懷中人魚疼的背後起了一層冷汗,喉嚨裡發出疼到極致的叫聲,尾巴尖無助的垂落在半空。
藥膏冰冰涼涼沒有預想中的疼痛。
顧雲月感受著虞槐的舌尖癢癢的磨砂感,她上藥的動作盡量輕柔,不確定人類的藥物對魚有沒有副作用,只能選用盡可能溫和的。
顧雲月感受著魚尾輕輕的顫動,耳邊是少女的急促呼吸聲。
讓人誤以為這不是普通的上藥,而是在進行某種不宜在陽光下進行的歡愉儀式。
顧雲月本就純黑色的瞳孔變得更加深不見底,用柔軟的純親親安撫著懷中沒有安全感的小人魚。
虞槐卸下防備,囁嚅:“顧小姐會討厭我嗎?”
顧雲月:“不會。”
虞槐伸出胳膊攀附在顧雲月的脖頸上,“你們人類講究‘非我族內,其心必異。’更何況你本就不喜歡魚,你也一定不會喜歡我。”
顧雲月一隻手給魚尾巴上藥,另一隻手安撫在比絲綢緞面更順滑的鰭紗上,手感美妙極了。
顧雲月:“你很漂亮,我很喜歡你。”
這話說到魚心坎裡去了,小人魚忘記疼痛尾巴拍動,“我可是整個人魚養育中心,最漂亮的魚,也是整個星球上最漂亮的魚。”
虞槐談及此處,言語中掩飾不住的驕傲,像極了一只花孔雀。
顧雲月點頭應和,“對,我們家魚兒最漂亮了。”
虞槐高興沒有持續多久,尾巴上的刺痛,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災難的來臨。
顧雲月把藥上好包裹上防水紗布,把染著自個體溫的項鏈套在小魚的脖子上。
她家的魚很喜歡閃閃亮亮的東西。
虞槐眉眼落寞,“若有一日顧小姐不喜歡我,也情有可原,畢竟誰會喜歡一條尾巴受傷的魚,連受傷的理由都不知道,我太沒用了。”
虞槐和顧雲月生氣,心裡也在打鼓,萬一這個人類真的不要她了,該怎麽辦?
嘴上氣勢洶洶說可以跑到顧雲月這輩子找不到的地方,可內心深處,魚隻想和自己的人類抱在一起。
顧雲月感受到懷中少女波折的情緒,心中柔軟,親吻著小美人魚的嘴角。
“不嫌棄你,我們家小魚很厲害。”
沒有虞槐陪伴,顧雲月後腦疼痛足以讓她陷入瘋狂。
虞槐期冀地把一旁的盒子獻給她,“我們簽署過協議,在合同期限內,你每天都要陪伴我。”
“你不許反悔。”
“聽到了沒有?”
顧雲月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條嶄新的外衣。
用的是只有人魚才能編織成的鮫紗製成。
顧雲月莞爾:“好,不會讓小魚孤單。”
……
梁清清在直播間裡拍了一串珍珠項鏈。
別墅花房裡,母親雍容華貴地坐在沙發上,修剪藝術,嬌嫩的玫瑰花。
“明天晚上的酒宴顧總會去,你裝扮好看點,別輸給那些小明星。”
母親是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脖子上掛著個大飽滿的珍珠項鏈,是去年在國外拍賣來的。
“我給你準備好了首飾,別忘了戴。”
梁清清嬌嗔,“我自己買好了,不能母親費心。”
母親輕慢地哼了一聲,“你淨買一些登不上台面的小東西,就你那點零花錢夠買什麽?”
就在母女兩人說悄悄話時,管家拿著一精致的木盒子來了,“夫人小姐,有快遞送來。”
梁清清迫不及待的提起裙擺衝上去,她平時不看直播,一次意外點進直播間,瞬間垂直入坑。
誰能拒絕一個比洋娃娃還漂亮的藍發少女哼歌,只要聽上幾分鍾,白天在公司實習的壓力全沒了。
母親用余光瞥了一眼管家手中的木盒子,只見裡面珍珠各大飽滿,光華流淌。
母親微微一愣神,手不自覺地放在了自己脖子上的珍珠項鏈上。
和盒子裡的珍珠相比,她脖子上的那一條簡直是劣質的仿品。
頓時心裡不是滋味,小聲說了一句,
“你在哪家店鋪買的?”
珍珠好壞真假,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母親眯起眼睛仔細瞧過去,竟然比上回在博物館裡看到的女皇皇冠上的珠子更好看。
她迫不及待的試戴,隱含笑意:“真漂亮,明天晚上顧總肯定會多看我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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