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月:“不行。”
虞槐潛入水底,再也不理顧雲月了。
岸上的顧雲月無奈笑笑,“魚兒今天還沒用晚飯,今天晚上有清蒸魚,和糖醋熏魚。”
一聽到“糖醋熏魚”虞槐的腦袋頓時冒出水面,咽了口唾沫,察覺到顧雲月的目光又鑽到水底去。
像隻被美食誘惑的小貓似的。
……
管家在旁邊看的心驚膽戰,生怕顧總被油崩到。
顧雲月炒好糖醋汁,把炸好的魚肉放進去裹一圈,“我前幾年在國外生活,都是自己做飯。”
糖醋汁包裹著炸著酥脆的魚肉,外焦裡嫩,棕色的糖漿甜度和酸度剛剛好,既不會齁的嗓子難受,也不會太過寡淡,讓魚肉沒了味道。
整個宅子都彌漫著一股香甜誘人的味道。
顧雲月把鍋裡的菜盛到白瓷盤子中,若有所感,回頭一看。
身後什麽都沒有,只是地面上多了一行水漬。
顧雲月微微揚起嘴角。
因為工作和顧雲月一起回家的總助看得直驚歎,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不食人間煙火的顧總居然會做菜?
她還以為顧總是那種一碰凡間俗物就會過敏的體質。
做的還不是高端的法餐或甜點,而是地地道道的江浙菜。
熏魚剛做好,蒸箱裡的海魚也徹底蒸熟了,上面撒上小米辣,潑上一杓熱油。
顧雲月淺笑:“過來嘗嘗。”
總助顫顫巍巍地伸出筷子長了一點邊角,眼中驚豔,
“比飯店的還好吃!顧總深藏不露。”
身後傳來細微響聲,顧雲月回頭,什麽都沒有。
只是地上的水漬又多了幾分。
總助奇怪:“顧總招待了別的客人?”
顧雲月搖頭,“招來了一隻小饞貓。”
總助奇怪,這宅子裡沒聽到貓叫,居然還有貓?
廚房裡煙火氣繚繞,顧雲月若有所思:“你談過對象嗎?”
總助以為顧總問的是商業問題,結果一愣,這他媽什麽鬼問題?
打工人哪有時間談對象?
她單身二十幾年,談戀愛只會影響她工作的速度。
顧雲月自顧自說,“你的女朋友有小情緒不理你,這種情況該怎麽處理?”
總助小說看過不少,張口就來,“那肯定是缺少陪伴呀,心裡沒有安全感,指不定一個人在被窩裡咬著小手帕哭呢,表面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態度強硬,其實內心柔軟的不行。”
顧雲月:“。”
顧雲月:“你經驗很豐富。”
總助戰術微笑,“能為顧總解憂,是我的榮幸。”
紙上談兵,她可真是太會了。
不說幾句,都對不起在晉江文學城充的幾千塊錢。
顧雲月把一桌子菜挨個放到推車裡,“時間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吃飯了,月底給你加獎金。”
總助麻溜地滾了。
顧雲月推著小推車,順著地上的水漬來到游泳池邊上。
腦海中回想起了總助剛剛說的話。
覺得很有道理。
宛如全世界都會談戀愛,唯獨顧雲月不會。
……
魚聞到香味,悄悄把尾巴變成雙腿上岸,往廚房裡瞅了一眼,又立刻鑽回去。
看到顧雲月和總助站在一起,心裡結結實實的難受了一下。
虞槐蜷縮在水底,手指撫摸過尾巴上的傷痕,疼的尾巴尖一個打顫。
總助看上去很漂亮,是一般人都會有好感的職場精英類型,據虞槐所了解,已經跟在顧雲月身邊有好幾年了,平時會參與決策。
兩人站在一起很般配。
虞槐發在思維裡想著,越想心裡越難受。
顧雲月有整片花園,而虞槐只有只有顧小姐一個人類。
小人魚委屈上湧,眼淚化作珠子,掉在池底。
她越想越委屈,她只有唯一一個人類,這裡遠離家鄉,沒有別的魚,若被別的人類發現,說不定會被切片研究。
虞槐哭的不能自已,單薄的脊背抽搐,一腔委屈沒處發泄。
就在哭的正起勁時,誘人的香味從水面上散發出來。
酸甜的糖醋味,海魚清蒸特有的鮮味,虞槐的眼淚頓時收住,尾巴一甩,立刻就衝到水面上。
虞槐巴巴地看著顧雲月把小推車停一下,把五六個盤子全部放在小台上。
裡面的分量非常足,夠十個人吃。
虞槐睜大著紅腫的眼睛下意識遊過去,尾巴拍打水面,示意顧雲月快一點。
虞槐急促:“我餓了,快點把筷子給我。”
再不拿筷子,魚上手抓。
顧雲月淺笑著遞給小女朋友筷子,悄咪咪的盤腿坐在池邊,也不擔心裙擺被浸濕。
縱容地看著小美人魚大口嗷嗚嗷嗚,連刺都不吐,油炸過的熏魚咬在口中咯吱咯吱,嘴角沾上了香甜的糖醋汁。
顧雲月:“口味如何?”
虞槐哼一聲,“也就那樣吧。”
說著把整盤魚都給吃了。
虞槐一邊吃一邊用余光觀察顧雲月,她的顧小姐右手食指上包著創口貼,有細微的血腥味蔓延在空氣中。
虞槐把口裡的魚肉囫圇吞下去,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顧雲月的袖子,
“顧小姐,你手上受傷了。”
顧雲月視線掠過創口貼,“不疼,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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