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
虞槐見顧雲月沒說話,心裡慌了神,“我知道海裡藏的寶藏的位置,如果顧小姐想要,我可以替顧小姐尋來。”
“還有還有,日後哭的所有珍珠都屬於顧小姐。”
顧雲月手指捏在人魚柔軟的腳掌心上,把那腳折磨的又腫又癢。
顧雲月眼角帶笑,“這是什麽?”
虞槐“啊”一下,剛剛還眉目豔麗,現在眼瞼低垂。
“是給顧小姐的生日禮物。”
這回答在顧雲月的意料之外,虞槐見她把盒子小心底放好,珍之又重,才松了一口氣。
顧雲月一把將潮濕著的小魚從書桌上撈起來,放在主臥的柔軟水床上。
這水床是他前幾天吩咐人新換來的,從前的床墊雖昂貴柔軟,但遠不及水床有趣味性。
虞槐緊緊裹著一條毛巾,蜷縮地躺在水床上,仰面看著明晃晃的水晶燈。
虞槐踢了一角,顧雲月的小腿,“顧小姐不喜歡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水床略微搖晃,在窗邊放了一盆含苞欲放的紅色山茶花。
顧雲月幽暗地看著她,“虞槐。”
她輕喚少女的名字。
虞槐眼眸濕潤巴巴地看著她,有點委屈,但不敢張牙舞爪表示出來。
顧雲月:“我以為不僅是生日禮物。”
顧雲月感受到懷中的少女緊張了一下,隨即魚尾巴用力纏繞著她身上。
顧雲月沒說的是,她以為那是聘禮。
換任何一個人都會認為虞槐遞上來的是聘禮,而不是什麽可有可無的生日禮物。
滿滿一匣子珍珠,新娘子穿的晨袍,足以做一整條婚紗的布料。
滿滿誠意的銀行卡金額。
不管怎麽看都不像是生日禮物。
顧雲月不知道為什麽,虞槐話到嘴邊繞了一個圈。
她隻曉得那夜的風雨很大,少女嬌滴滴的把她往外推,潮紅的眸子渙散地埋在她肩膀上。
顧雲月心疼的親吻,已經沉睡的虞槐的額頭,把窗簾拉上,隔絕了外面的雨打聲。
……
次日顧雲月醒來入眼,就是把被子裹在懷裡的虞槐,她小臉貼在被子上被壓出了一條痕跡。
睡著的虞槐長得很柔軟一眼看上去像極了還沒出入社會的學生,說成十六七歲也不為過。
顧雲月手指輕輕擦過虞槐的鼻尖,然後到嘴角。
虞槐似乎感受到了觸碰不滿的哼唧一聲,卻沒有多遠,反而是鑽到了人類的懷裡。
顧雲月當時被弄得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個翻身就嚇醒了過於勞累的小魚。
虞槐睡著磨牙嘀咕:“好喜歡這個人類啊,好想把人類帶到巢穴裡下蛋……”
顧雲月上半句沒聽清,下半句可聽了一個真切。
她腰被虞槐死死地箍住,動彈不得,魚得寸進尺的把尾巴纏在顧雲月的腳踝上。
顧雲月真怕一個動靜讓魚尾巴受累,傷口發疼。
她這小魚雖然有時候霸道,卻也嬌貴的很。
顧雲月嘴角抽了抽,她斷然沒想到這小魚心底裡有這樣的心思,
平時乖乖巧巧看不出來,沒想到心裡的小心思不亞於圈內喜歡養金絲雀的富二代。
顧雲月手指緩緩順著虞槐的柔軟長發,懷裡好聞的水汽味道充斥鼻腔。
虞槐一邊在顧雲月脖子上磨牙,一邊哼哼唧唧說夢話,
“現在,現在還不是求婚的時候……”
睡著的少女杏仁眼輕輕閉上,張牙舞爪的樣子和那張純潔如同小天使的面龐完全不符。
都快要把顧雲月推到地上去了。
身上的緞面睡衣寬松的套在肩膀上,被子裡蹭兩下,柔軟的糯米糍,把顧雲月弄得心猿意馬。
顧雲月壓低嗓音道:“那什麽才是適合求婚的時候?”
虞槐哼哼唧唧,把受傷的尾巴指往懷中人懷裡塞。
顧雲月:“……”
她無奈的把小人魚規矩放床上,悄無聲息地離開臥室。
今天是顧雲月的生日,她過去的五年中一直都不期待有生日到來,那好像是在提醒她五年前的一場海難。
輕輕的風吹在臉上,顧雲月靠坐在露台上的躺椅上,下意識的就要點上一根細煙。
她把煙夾在手指間敲了敲,突然想起了什麽把煙給收起來。
家裡小魚不喜歡煙。
顧雲月無奈的笑了一下,用芍藥花香味的香水噴在身上。
……
虞槐突然醒來,整個臥室裡已經不見了顧雲月,她忙不迭的跑出房間,也不顧及身上的睡衣有沒有穿好。
她咚咚咚的下樓,看到露台上坐著熟悉的影子,空氣中飄著好聞的芍藥花香。
人一鼻子就知道自家人類坐在那邊。
虞槐被海風吹的發絲飛揚,不免嗔怒:“顧小姐怎麽不等我?”
顧雲月疑惑,“什麽?”
虞槐站在原地跺了一下腳,隨即用力抱住她身體不好,體弱多病還愛頭疼的嬌弱人類——
顧雲月被抱的重心不穩,跌在躺椅上,旁邊的海鷗趁機叼走了玻璃茶幾上的麵包。
虞槐眉眼燦爛,“顧小姐生日快樂!”
虞槐想要顧雲月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自己,想要顧雲月睜開眼睛就得到一個燦爛的生日快樂。
畢竟她的人類是個失去雙親的小可憐,普天之下只有她一條小魚可以依靠。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