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一朵山茶花,在顧雲月柔和的手掌心中來回搖曳,簡簡單單的一個撫摸綠植的動作,讓虞槐整張臉紅的不像話。
虞槐:“顧小姐!”
虞槐緊緊咬住小尖牙,喉嚨裡發出了被人欺負的氣音。
她背上還有方向盤的印子,這個貪婪的人類怎麽好意思——
顧雲月微微挑眉,“怎麽還哭上了?”
虞槐氣憤地看了她一眼,幽怨地看著那花兒,“時候不早了,顧小姐該下班回家了。”
顧雲月裝作不知少女的羞赧心思,“你去瞪那花幹什麽?”
“多漂亮的花兒,上頭還帶著露珠呢。”
虞槐不想去聽貪婪人類口中的葷話,腰背一陣酸麻,跌撞站起來就想往門口走。
顧雲月垂眸淺笑,把鮮妍的山茶花折下,把帶刺的葉子去除乾淨,用花枝給虞槐盤了個發髻。
少女哭的更委屈了。
她哪裡不知道顧雲月口中“開的漂亮的花”指的是什麽。
人魚哪聽過這種看似優雅的猛浪之詞。
她們從小被養育中心保護的很好,頭一次見到那麽不著調的人類。
少女淺藍色的長發中簪了一朵花,香甜味混合著海洋水汽,讓顧雲月埋在她脖頸中聞了好一會兒。
顧雲月也曉得不能把少女欺負的太過,“今日城北有集會,人們都趕著吉時去寺廟燒香,寶貝去嗎?”
虞槐腰背酸軟,腿腳不適,猶豫想去。
她從來都沒有看過集會,只在說裡面聽過零星片語。
她的伴侶在人類社會中的地位很高,想來也不願摻合到人多的事情裡。
故而一直沒提。
顧雲月一把將虞槐提溜起來,用一隻胳膊抱住,“你腳不用沾地,我抱你走。”
勝在虞槐體型嬌小,顧雲月個子高挑,輕一點就能把人在懷中掂量幾下。
虞槐:“好。”
……
雪下的不大不小, C市人對冰雪有著特殊的包容,即使落滿了頭髮肩膀,也不忍撐開傘遮擋。
增添了幾分年末的熱鬧氣息。
顧雲月抱著包成一個雪團子的虞槐,後者見人多,掙扎了兩下踩在地上,沒好意思讓自家人的一直抱著自己。
虞槐杏仁眼閃著光四處去看,這裡人擠人,她一左顧右看沒忘記另外一隻手死死抓住顧雲月的衣服。
顧雲月無奈說,“我不會跑丟。”
虞槐壓根不放心,伸出小手指著紅豔豔的糖葫蘆,
“顧小姐看,有草莓!”
個大飽滿的草莓上掛著一層糖漿,在暖黃的燈光下比水晶還剔透,空氣中彌散著甜的發膩的香味。
虞槐眼睛亮晶晶,“我要吃草莓!”
攤主是個上了年紀的大叔,看著眼前這兩個美的像畫卷裡走出來的顧客,挑了一個最飽滿的草莓冰糖葫蘆。
虞槐立刻付了錢,聞著草莓香味食指大動。
她不忘背後的顧雲月,小心試探,“顧小姐也想吃嗎?”
在虞槐的印象中,顧小姐喜歡吃的東西,魚都難以接受。
和藥一樣苦澀的名字叫咖啡的東西,別人加奶加糖,顧小姐隻喝原汁原味最苦澀的。
還有各種叫不上名字的藥,吃涼拌苦瓜清心,魚難以想象那麽恐怖的東西怎麽能進肚子。
少女心裡暗戳戳想,像顧小姐這般高貴美麗的人,想來不會喜歡路邊小吃。
虞槐沒有繼續問,拉著顧雲月,往集會更深處走。
走到一半虞槐拉不動,身後人轉頭去看,在燈火明媚處,顧雲月垂眸緊緊盯著那串晶瑩透亮的糖葫蘆。
顧雲月彎下腰,長發垂落於耳邊,遮擋著來往行人的視線,形成了獨屬於她們兩個的一方小空間。
顧雲月語氣低沉委屈,“我沒有糖葫蘆嗎?”
顧雲月雙唇觸碰到冰糖葫蘆外那層甜蜜的外殼,
顧雲月笑意說:“這顆冰糖葫蘆上沾上了我的口紅,可以給我吃嗎?”
虞槐心臟撲通撲通直跳,這邊人流量很多,保不齊就有誰認出了她們。
虞槐面紅耳赤,意識不清,“給顧小姐吃。”
顧雲月張開紅唇,潔白的牙齒下是猩紅的舌頭把堅硬的冰糖味咬開,裡面是汁水豐盈的草莓果肉。
虞槐恍神地看著這一幕,朦朧之中懷疑自己就要被顧雲月給吃掉了。
最頂端的一顆草莓被顧雲月吃掉,虞槐僵硬的咽了口唾沫,趕緊把第二顆也給吃掉。
她踮起腳,用手指擦去顧小姐唇角上粘著的冰糖碎屑,冰糖融化在雪白的指間,虞槐悄悄含入唇舌。
寺廟中,虞槐和顧雲月站在神像前,雙手合十祈福。
兩人口中還殘留著草莓冰糖葫蘆的甜味。
虞槐三鞠躬拜了拜,心下別提有多甜。
她心裡默默祈禱:又快到發,情,期了,想懷上顧小姐的蛋。
她側過頭去看顧雲月,只見顧小姐閉了一會兒眼睛,不曉得對神明許下了什麽願望。
在臨走之前虞槐在香火箱子裡拋了兩顆珍珠作為香火錢。
“姐妹真棒,能入職顧氏集團,太優秀了!!!”
兩個小姐妹手牽手,臉上洋溢著期待。
顧雲月腳步放緩,牽著虞槐的手走在這兩個丫頭後面。
“聽說虞槐總是待在顧總的辦公室裡面真的假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