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月坐在角落沙發,繼續看長老發來的微信。
長老說昨天夢到神靈降臨於夢中。
顧雲月眯起眼睛看。
“這條魚喜歡芍藥花香味的沐浴露?”
顧雲月下意識聞了聞剛洗好澡的自己,又看了看那凶神惡相的神像。
空曠的房子內,顧雲月恍惚看到的神像對自己眨了一下眼。
顧雲月:“。”
“這條魚喜歡祭祀者穿著絲綢小吊帶,還要露背的款式?”
顧雲月懷疑家族長老在整自己,但沒有證據。
顧雲月拿起了長老剛剛硬塞過來的箱子,當著神像的面打開,裡面是一條抹茶綠色的奢侈品吊帶睡裙,連吊牌都沒有拆。
背後鏤空設計的邊緣有一圈手工蕾絲。
顧雲月:“……?”
她在世界各地參加過不少祭拜神靈的活動,不是焚香沐浴就是殺豬宰羊,要麽就是安靜祈禱,哪有一個像現在這樣穿著小裙子色.誘。
年輕的總裁給長老發了一個問號。
長老:“神靈托夢,還請顧總按要求照做。”
顧雲月看了看裙子,又看了一看神像,發現神像的目光竟然在盯著自己手裡的裙子。
顧雲月沉默的片刻打字問長老。
“如果被托夢,你也會穿裙子嗎?”
顧雲月想象不出來牙都快掉光的,年老長老會穿著小裙子。
這絕對是家族的至暗時刻,足以出現在人生走馬燈和墓碑上。
對方很快回答:怎麽可能,誰願意看我這個老頭自穿裙子,當心臟了神靈的眼睛。
顧雲月把手機默默關上,在原地猶豫了很久。
直到那條魚的石像面前的紅燭跳動了兩下,好像是在催促。
外頭電閃雷鳴,整個房子裡沒有電燈,只有燭火點燃。
讓整個石像都沉浸在如夢似幻的昏暗中。
沒有了剛剛光線充足時看到的張牙舞爪,反倒變得柔美起來。
長發柔順,小臉圓潤,杏仁眸深情地看著顧雲月,柔弱無骨的手,輕輕攏著身上如同雲霞的外衣,一條璀璨淺藍色的魚尾巴光彩奪目。
年輕的總裁目不轉睛地看著虞槐出現。
也不知是中了什麽幻覺,還是那神像真的變成了活生生的人魚,冰涼的手指,輕輕點在顧雲月的額頭上。
“快點去換衣服。”
少女脆生生的嗓音響起。
顧雲月如同提線木偶般,把黑色外套脫在地上,一顆顆將襯衫的扣子解開。
皮帶解開落地。
顧雲月鬼使神差地把那淺綠色後背鏤空的小吊帶穿上。
後背的線條及完美的蝴蝶骨展露在虞槐面前。
漂亮又風情。
虞槐用手指捏起一個金絲邊眼鏡,架在顧雲月的鼻梁上,鑲嵌了細碎寶石的眼睛鏈條在燭火下閃爍如星光。
“真漂亮。”
“你就說我的祭品嗎?”
穿著慵懶華麗睡裙的顧雲月疑惑歪過頭,“什麽?”
虞槐手捧著顧雲月的臉頰,“你是顧家送來的祭品,若能讓我滿意,保準你們家族世代興旺,被整片海洋眷顧。”
在見到虞槐真實相貌的一瞬間,顧雲月忘記了之前的抵觸情緒。
她這輩子沒有見過那麽漂亮的女子。
長長柔軟的發絲在燈火的映照下變成了淺藍色,掠過手指間一片酥麻。
虞槐笑了一下說,“虞槐,是我的名字。”
顧雲月:“你,長得還挺好看。”
虞槐手輕輕放在顧雲月的肩膀上,替這漂亮又不忠心的小信徒整理衣裙。
虞槐:“如果被你家走的人聽到你的話,會把你關在這裡贖罪。”
顧雲月:“你會托夢告訴別人嗎?”
虞槐:“看情況?”
虞槐把滑溜溜溜冰涼的尾巴纏繞在顧雲月的腿上,把人類勾到沙發上。
顧雲月:“你會讓外頭那七老八十的長老,穿小裙子在你面前跳舞嗎?”
顧雲月說完後沉默了片刻,
“虞槐,你的口味挺重的。”
顧雲月肉眼可見,虞槐的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
虞槐:“當然不是!五百年只有你一個人在我面前穿裙子。”
顧雲月:“。”
顧雲月顯然不太相信,虞槐接著說。
“五百多年,只有你一個人見過我的真實長相。”
這顧雲月倒是相信了,但凡別人見過,那個長老都不會那樣用言語逼迫顧雲月來這裡祭拜。
誰不喜歡和漂亮神靈共處一室。
顧雲月被虞槐壓在沙發上,手指把玩著人類黑色的長發。
虞槐眼眸發光,“你是五百年見我見過最漂亮的人類,我很中意你。”
虞槐知道顧雲月要問什麽,
“從裡只有桌子那麽高時,我就注視你了。”
顧雲月面色古怪,覺得家族世代供奉的神明不太正經。
顧雲月沙啞說:“我在一些偏遠村莊聽過,每逢河水決堤時,都會把妙齡少女扔到河中給河神當新娘,來平息河神的怒火。”
年輕的總裁看著保佑家族世代興旺的神明,
“我就是那個新娘嗎?”
虞槐沉默了一瞬,
“你不是。”
顧雲月眼神疑惑。
虞槐:“你七歲時我就注意到你了,按照年齡算,你應該是我的童養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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