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月乾咳,“剛剛我在隧道裡,是信號不好。”
虞槐不疑有他,“還有二十分鍾我就回家了,月月小姐有在家裡等我嗎?”
顧雲月趕緊把目光落在開車的秘書身上,秘書無聲說:“距離到家還有二十分鍾。”
顧雲月用眼神催促:開快點。
秘書提速,可這個點就是堵車的時候,哪能快多少?
顧雲月特地讓秘書開車繞去市中心買了一盒魚形狀的小曲奇,若非如此早就到宅子了。
虞槐聽電話那裡又中斷了,皺眉抱怨又撒嬌,“月月小姐今天怎麽回事?”
虞槐自顧自說:“說好今天會早點下班,現在一定已經在家裡等我了吧?”
顧雲月:“……在家。”
虞槐這才滿意,絮絮叨叨說起了,在片場中遇到的有意思的事情。
顧雲月看著時間,又看了看車窗外,就算面臨幾千萬的大單子,顧雲月都沒有那麽急迫過,冷汗隨著髮根滑過眼角。
就連電話什麽時候掛了,她都沒有反應過來,和虞槐的對話也大多是敷衍的嗯嗯啊啊。
顧雲月扯出一抹苦笑,“如果被虞槐發現我去片場跟蹤她,小姑娘一定會很生氣。”
秘書平時接受的都是公司事物,哪遇到過這種送命題,
“一切都因為顧總太愛虞小姐了,小姐一定能理解。”
理解個屁。
顧雲月捏了捏鼻梁,車子駛進宅子,平日裡安靜的宅子裡,此刻有輪胎劃過地面的沙沙聲。
顧雲月提起小魚形狀的曲奇下車,立刻小跑到宅子裡抄近道到會客廳。
敢在虞槐前面,立刻把身上的西裝脫下,換上了一件淺綠色的綢緞吊帶睡裙。
顧雲月這輩子都沒那麽心虛狼狽過。
她心裡暗戳戳的鄙夷自己,不該對老婆疑心,又擔心被老婆抓包。
她的小魚心思敏感,容易胡思亂想。
顧雲月剛一躺在沙發上,虞槐立刻推開門,身上還帶著海邊特有的潮氣,
“顧小姐!”
虞槐思念顧雲月一天了,立刻把人撲倒在沙發上,“顧小姐身上好香。”
虞槐把外套扔到地上,手指拂過顧雲月手臂上抓著的藍綠色繡球花,花瓣配合著香肩半露的美人,
讓虞槐頓時忽略了顧雲月車庫裡還未完全冷靜下來的轎車。
也忽略了顧雲月剛脫下,鞋底還沾有沙子的高跟鞋。
戀愛讓人失去智商,虞槐眼裡只有香噴噴的花瓣美人。
顧雲月雙唇抿住繡球花,美子讓虞槐心神恍惚。
顧雲月手指輕輕摩擦在虞槐臉頰上,冰冰涼涼的手讓少女打了一個寒顫。
顧雲月:“親愛的,聽說你今日在片場救了個人。”
顧雲月面上不經意間問出問題,其實另外一隻手早就抓緊了花瓣。
虞槐把顧雲月一縷發絲撩到耳後,“一個小演員罷了,怎麽,顧小姐吃醋了?”
顧雲月視線漂移,“聽導演說明天拍完最後兩個場景就能殺青,陪我一起回C市。”
虞槐當然沒問題,手指輕輕掰住顧雲月的下巴,迫使著人類看著自己。
“顧小姐還沒有回答我,是不是吃醋了?”
顧雲月雪白的皮膚上爬上一層紅暈,從沙發上站起來抖落滿身的花瓣,一片花瓣落在了她小吊帶裡面,弄的後背癢癢的。
“我作為你領了證的妻子,有什麽可吃醋?”
年輕的總裁往上抬了一下金絲框眼鏡遮蓋住眸子裡的心虛,
“用網上的話來說,本宮不死,爾等終究是妾,我犯不著和個小明星計較。”
顧雲月手指輕輕撫摸虞槐孕育了蛋的腹部,“回C市後好好養胎,家裡錢夠用,不必攢了。”
虞槐望著顧雲月走向浴室的背影,心裡有些不自在。
她把散落在沙發上的繡球花瓣一片一片撿起來放在手掌心裡,
不明白顧小姐為什麽不吃醋?
她把這件事兒說出來,就為了讓顧小姐吃醋。
魚魚好想看看顧小姐生氣的樣子。
顧小姐就那麽相信她不會在海裡亂撿老婆嗎?
虞槐非常胡攪蠻纏地悄悄起了小抱怨。
虞槐聽到浴室裡花灑淅瀝瀝的聲音,似乎能透過磨砂玻璃看到顧雲月光著腳踏入浴缸,肩膀上被泡泡籠罩著。
把手上收集的花瓣全部放在茶幾上的小盒子裡,新婚少女光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磚上,緩慢拉開了浴室的門。
水霧朦朧中,顧雲月黑色長發披散在身後,加倍濃度的芍藥花香味彌漫空氣中。
虞槐把衣服脫掉,落在地上,赤腳踩上去,毫不留戀地踩在昂貴的配飾項鏈上,隨即又抬腳邁入浴缸中。
虞槐撩起淺藍色的長發,笑著對顧雲月說,
“浴缸那麽大,月月小姐陪我一起洗好嗎?”
……
回到C市,李叔好久都沒看到虞槐了。
在見到虞槐的那一瞬間,心中憐愛起來,“廚房做的小姐最愛吃的海鮮湯,小姐快來嘗嘗。”
管家站在餐桌旁邊,目光止不住地落在了虞槐微微隆起的腹部。
他這輩子從來都沒有見過虞槐以外的人魚,更不知道人魚怎麽生孩子,心裡估計著以虞槐的體型,肯定得從鬼門關走一圈。
看虞槐的眼神多了幾分長輩的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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