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其霖的供詞,和現場勘察所得出的證據大體吻合,魏立的身上確實有兩處傷口,一處腹部,一處胸口,而喻其霖的手部也有割傷,現場的血跡確來自他二人,只是……”
謝成?抹了把橫七豎八支棱的頭髮,似乎安撫了一下表示抗議的正氣。
“有兩個疑點,第一是魏立當晚,其實是被人下了藥的,整個人處於極度興奮、衝動的狀態;第二魏立身上的血跡有問題,按照喻其霖的描述,她的手先被魏立給割傷,而且流了不少的血,刀上有她的血跡,那魏立的傷口處,應該會殘留她的血液痕跡。但是奇怪的是,檢驗負責人在魏立的兩道傷口處,卻沒有檢驗到相應的痕跡,這說明她的手,並不是從一開始就受了傷。”
來珺在腦子裡畫了兩個小人,來了一番生死格鬥,試圖還原案發現場的情景。
“會不會其實是喻其霖先發難,刺中了魏立的腹部和胸膛,而那時魏立殘存著些力氣,奪過了西餐刀,刺向喻其霖時被她用手攔下,留下了手部創口?”
謝成?兩眼往上翻,並沒有鄙視的意思,而只是試圖回憶法醫鑒定結果。
“我記得當時專案組提出過這種假設,但是法醫屍檢結果表示,胸口的刺創直入心臟,刺破了後胸膜,幾乎是一擊斃命,魏立在那一刀之後,不可能還有力氣去爭搶刀具。”
來珺皺起了眉頭,很快明白案情最蹊蹺的一點。
首先,魏立沒有在受傷之前刺傷喻其霖的手,因為他的傷口處沒有她的血跡,其次,魏立也沒在受傷之後刺傷喻其霖,因為他的傷勢致命,不可能有殘余的力氣去傷人。所以證據表明,刺傷喻其霖的不是魏立,而是另有其人。
來珺略微思索,便有了猜測:“您說,喻其霖的刀傷,會不會是她自己造成的?”
謝成?明白她的意思,他從桌上拿了根圓珠筆,斜向上方,用右手反握住,姿勢有些高難度,胳膊肘都反擰了一圈。
“法醫檢查過喻其霖的傷口,從她傷口的方向和深度來看,不可能是自己造成的,肯定有人刺向了她,被她用手擋住了。”
來珺眼睛一眯,感覺這案子越發有趣起來。
謝成?放下了圓珠筆,給出了專案組的猜測。
“根據喻其霖的傷口看來,現場似乎有第三個人,在魏立受傷後,給了她一刀,想讓她住手,不過我們在現場,沒有發現第三個人的血跡。案發現場是魏立和喻其霖的私人房間,所以在宴會期間,沒有他人進入,痕檢員在現場,也沒發現第三個人的指紋和腳印,完全找不到那個人存在的痕跡。”
來珺點了點頭,當即懂了其中的詭異之處。
“所以這神秘的第三人,就像是腳不沾地飛了進來,給了喻其霖一刀,又腳不沾地飛了出去,全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
第58章
謝成?感覺這說法還挺形象笑了出來,飽滿的門牙閃閃發亮,不過笑中帶苦畢竟這就是困擾他數月的謎題——神秘第三人是不可能飛的隻可能是他們思路沒理對,思路沒飛出這密室謎題解不開蹊蹺。
“來老師我聽小傅說,你這次來了解案情是因為來訪者和此案相關?”
“對,她當時參加了青山宮的周年宴會調查案件時,你們還詢問過她。”來珺從傅覽之那裡,已經確認周年宴上安鈺在場,是魏立邀請她去的,最詭異的是她還送了份大禮:一幅鍍金的擺件裝飾畫新郎和新娘面相對方,似在深情款款互相凝望。
但這幅畫是個拚圖,由左右兩邊拚湊而成也就是拚在一起時,是相親相愛的雙人圖但若往兩邊一拉就左右相離一分為二單看上去可以“自成一派”完整得沒有任何違和感。
這份大禮創意當中帶著一絲涼意,從拚圖的拚縫中滲透了出來。
謝成?又翻起白眼,他的白眼又大又圓,承載著滿滿的回憶,“我記得安鈺,因為我們在魏立的手機裡,發現了他倆有多次通話記錄,所以重點調查了一下,她和魏立之間的關系不太一般啊,雖然這姑娘自己堅稱,他倆是朋友關系。”
來珺眸光一亮,“怎麽個不一般法?”
“我調查過他們之間的關系,魏家和安家,早年走得比較近,魏立和安鈺,小時候就是青梅竹馬,還差點訂婚了。後來魏立結了婚,安鈺也不避嫌,經常去公司裡找他,據雲逸科技的員工反映,安鈺每次去,氣勢那叫一個足,比客戶還要理直氣壯,直接坐到了魏總辦公室裡,喝著咖啡打著遊戲等他。”
聽完,安鈺在來珺心中的形象,又豐滿了幾分,這在公司員工眼裡看來,可不就是3D版的《霸道總裁和他的刁蠻小嬌妻》嗎?
只不過這霸道總裁,已經是有婦之夫了。
謝成?的嘴砸吧了幾下,似乎在咀嚼品味這段關系,但嚼完之後,覺得索然無味,便又繼續說下去。
“而且在聽說魏立遇害後,安鈺的精神有點恍惚,是那種欲哭無淚的魔怔,她多次提出申請,要到監獄質問凶手,但都被拒絕,沒讓她見。一來按規定不允許,二來怕她見了喻其霖,乾出什麽出格的事來。
“不過這姑娘實在是毅力驚人,對著派出所軟磨硬泡,表示會幫助喻其霖改造,監獄方面批準了,但喻其霖又堅決不肯見她,她說隻想在監獄裡好好服刑,不想見不相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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