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林導,我沒事的。”
…
家裡燈光綢黃,有熾亮的大燈,但刻意沒開,暈染出一室的曖昧。柏情吃完了飯,靠在餐椅上,翻看來珺的手機,逐一查閱了消息記錄、照片截圖、視頻音頻,但都是無用的文件垃圾,沒有她樂意看到的東西。
來珺正在洗碗,水池偏低,她俯下腰板,頭顱低埋,一縷發絲脫離了耳廓的約束,散落而下,在頰邊晃悠。
柏情伸出指頭,幫她將發絲繞到耳後,聲音壓低,意味交雜,“寶貝,今天又沒能完成任務呢!”
來珺的背脊一僵,手裡的動作瞬間停止。
收拾完不安分的發絲,柏情的手指並未收回,而是得寸進尺,探入她的發間,順著脊柱節節向上,“已經連續幾天沒完成任務了,是怎麽回事呢……”
被她撫摸,來珺的身體本能地發熱,但皮膚的火熱,阻擋不了體內的寒涼,她甚至控制不住地顫抖,往側龐躲去。
柏情手指一緊,仿佛蛇捏七寸,鉗住了她的脖頸,往身前一送,逼迫她抬頭,直迎她的目光。
“寶貝,躲什麽呀,這幾天又不聽我的話,又回避我,是不是不愛我了?”柏情說著,探出了舌頭,繞著她的耳廓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耳垂之上,“是不是啊?”
水池裡殘留一堆碗盆,泡沫懸掛,但卻無人再來理會。
來珺雙手被腰帶束縛,她衣衫開落,胸膛半裸,柏情的手如同一隻蛇信,在她肌膚間滑動、舔舐、摩擦,似乎在吸吮和探尋,尋找最佳的下口之處。
來珺不安地扭動,試圖起身,但卻被壓得更實,無法動彈。她試圖抬手反抗,柏情一手上移,扯住腰帶的結扣,同時臉龐側近,蹭了蹭她的鼻尖。
來珺陷入綿軟的枕頭之間,視野被上方的臉龐霸佔。如此逼近,柏情臉頰的線條變得模糊,但卻清晰了唇角的笑意,以及目中的繾綣。繾綣加笑意,本該甜蜜,但來珺知道,她並不高興。
白日裡對她不滿,在夜晚會盡數噴發而出,化為洶湧的暴烈,席卷她的全身,凌虐她的每一個細胞,直到將她榨乾殆盡。
……
12月21日,來珺在雜物室中昏睡了過去,她已經昏睡了兩天,也被困了兩天,被困在一個近似現實的幻境。
雜物室中一片昏暗,但辦公室裡卻光明無暇,散落在油畫上的光暈自帶銀邊,讓每一個細節都躍然紙上,快要跳脫而出。
高強度的凌虐之下,來珺的意識場精疲力竭,出現損傷,寧欒於心不忍,向高蔚來匯報了近況。
高蔚來一臉哀傷,他不得不承認,他很喜歡來珺。她越堅持,他越欣賞,也就越發不忍,但不忍之中,又不得不加大幻境中凌虐的力度。
怕寧欒目睹他的痛苦,高蔚來站起了身來,面朝著牆壁,佯裝觀賞新到的畫作——耶穌的門徒西門·彼得,佇立在海邊,呼喚深海中的船員,引導他們遊上岸來,用火焰溫烤濕衣,除去一身的水漬。海域與陸地界限分明,仿佛跨上岸來,便能永世溫暖。
“小欒,你覺得這副畫如何?”
“很好……和新的裝修風格很搭。”
“原來我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但是現在我發現,我們一定要有信仰。我們信仰美麗的新社會,就一定會有所犧牲。不是犧牲別人,而是犧牲我們自己——犧牲美好的品質和道德,拋棄堅守的原則和操守,這個過程就像是剜掉靈魂,會非常痛苦,所以我們的信仰必須十分堅定,你能明白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180章
敏感時期接受調查,總研所的業務大部分暫停,尤其是特殊谘詢小組所有來訪者一律不接待已經接待的若非緊急情況,延緩谘詢。
以秦姨為首的家長隊伍本來翹首以待本以為內部商討後,總所的谘詢業務會逐漸恢復並不斷擴大,結果沒想到不僅沒擴還往回縮,大有一去不複還之勢。
家長們本就焦慮,這下徹底慌了,三天兩頭往總所跑,又送果籃又送錦旗的把之前沒表達出的感激之情統統獻上,快把辦公室淹沒成榮譽室。
他們還擔心表達得還不夠到位,又往管理司寫信一封封信紙密密麻麻,全是對總所和所長的愛慕之情弄得監察室都不好意思再調查好像誰要是調查這麽優秀的機構誰就是眼瞎加腦缺!
秦姨往總所跑得格外勤出門時一晃眼看見一個身影在外面晃悠覺得眼熟,便一路跟了上去,發現她就住在不遠處,瑞澤小區3A棟5樓,跟了一遍就能記住。
……
柏情等了一晚上,不斷打電話溝通、詢問,但沒等來市局的反饋信息,倒等來了管理司的談話邀請。
她知道調查不會一帆風順,收到通知後,就直奔管理司行政樓,生怕耽誤了時間。不過趕過去後,才發現,原來監察室的調查已經調了方向,不為高蔚來,而是對準了她。
坐於中央的衛雨澤氣定神閑,姿態還算得體,語氣還算客氣,盡量將審訊做得像聊天,但這天卻怎麽聊怎麽不舒坦。
“柏情,你還在上學時,我就聽說過你,在意識界可以說是名氣打響了半邊天。”
柏情淡淡一笑,不想多話,等著他進入正題。
“這麽優秀,為什麽不留在總研所呢?”
“謝謝衛司長的肯定,總研所確實是絕佳的選擇,但是我是南方人,上安這風沙大,氣候上不太適應,而且我相信如果要幫助來訪者,在全國各地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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