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眾人,看完了易雙全,又看向了來珺——原來她猜測得不錯警方封樓,還真是斷定了失蹤者是被某個住戶綁架藏在了大樓之中。
易雙全將威脅信擺在手邊他的雙手交握用力過猛握得發青。
“我想……寫這兩封信的人應該就在各位當中。”
話音落地就像嫌疑人縮小的范圍一般,氣氛再一次凝縮了一圈,大家都不由地呼吸一滯。
白木青配合著,給出了個飽受驚嚇的小表情,還攏了攏了肩頭,渾像是瑟瑟發抖。
來珺的面部肌肉受限,做不出虛假表情,她仍舊是冷著一張臉,像其他人一樣,面面相覷,藉機打量他人的反應。
不過緊張過後,眾人回過味來,開始質疑連連。比如較為冷靜的薛可願,就瞥了易雙全一眼,不以為意。
“這棟大樓一共三層,每層四十八個房間,一共有一百四十四個家庭,少說也有兩三百號人,你憑什麽說,寫這威脅信的,就在我們這13個人當中?”
易雙全咽了口唾沫,神色認真,“因為整棟大樓中,我只和在座各位有過一些摩擦,若是真的被人記恨上了,應該也是你們當中的某一位吧。”
“那可不一定,”詹平接了話,“可能是你無意間得罪了某個人,但是自己沒有察覺。”
易雙全沒說話,不知該如何反駁,他的直覺清晰,威脅他的人,就在這張長桌旁坐著,但是現在卻辨認不出是誰,無可奈何。
來珺趕時間,不想聽他們理論下去,緩緩開了口,“因為管姨可能被人惡意綁架,目前的生死不明,我們之前的查找,還不夠細致,所以需要重新來過。”
她說完,便注意到,易雙全投來了感激的目光,看來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重新查找?”宋一倩一臉懵,“比如說呢?還有什麽漏掉的地方?”
“比如冰箱、抽屜、鞋櫃,任何可能存放東西的地方,都需要再查找一遍。”
來珺語氣平和地完成敘述,眾人的神色,卻不平和地變了味道——因為誰都知道,當需要在這些地方找人時,意味著什麽“不可描述”。
宋一倩眼睛狂眨,眼神躲閃起來,“還是分組找嗎?這誰還敢找啊……萬一找出了……嗐!”
“不,我們這次一起找。”白木青接了來珺的話,和她立場一致,堅定地向在座各位傳遞了一個信息:所有人都必須參加,以防作弊,大家共同搜查。
此刻,來珺和白木青牽頭,再加上易雙全支持,形成了一股強悍的推動力,沒有人再有異議,都做好了迎接“死亡搜查”的準備。
簡單地吃了點乾糧,眾人沒有回屋休息,便開啟了第二輪的搜查活動。
因為沒有分組,整個搜查流程,進行得相當緩慢,成了早上搜查的0.2倍速,過程橫跨晚飯時間,但是誰都沒提議吃晚飯,就算是小女孩田甜,經她媽媽一瞪,也只有自己憋餓,跟著大部隊前進。
這一路,一直查到了半夜十二點,14個人進屋之後,便開始翻箱倒櫃,掏包倒袋,堪比是洗劫現場,過境之後,屋子狂亂,都沒工夫整理,一行人緊鑼密鼓,便準備去洗劫下一間空房。
最開始時,大家的神經緊繃,翻抽屜開冰箱時,心都吊到了嗓子眼,生怕一打開,一坨黏肉,帶著殘血和碎渣,就陡然出現在眼前。
但是都了尾期,也就是一樓的末房時,大家肉眼可見地疲軟下來,機械性地拉開抽屜、翻找垃圾桶,從最後一間房退出後,又集體轉移到地下室,開始最後的搜查。
地下室只有一個保安室,其余全是停放的電瓶車,視野開闊,查找起來速度翻倍。
但就算是這樣,來珺和白木青,還是讓眾人整齊劃一,把電瓶車的前櫃和後備箱打開,一一查看,確認有無人體組織存在。
最後的最後,一行人湧入保安室裡,完成收尾工作。
此時此刻,易雙全的面上,已經浮現出明顯的歉意,今早翻找了一上午,大家本來就累得人仰馬翻,結果他兩封威脅信一亮,構成一種無形的逼迫,驅使眾人來了次“洗劫一空”式的搜查,可謂榨幹了最後一絲廉價勞動力。
結果這次嚴肅的大搜查,和之前是驚人地相似——別說殘肢碎體,就連可疑的腳趾甲都沒發現。
房間裡,大家的神經緊繃了一天,現在放松下來,有些麻木,有些憔悴,還有些怨懟——感覺像被耍了一樣,就好像聽了個駭人聽聞的鬼故事,被逼著去探查鬼屋,結果進去逛了個底朝天,別說鬼了,連個NPC都沒有。
目前正值寒冬,地下室的溫度更低,這幾天封樓,保安室也沒開暖氣,寒冷刺骨,眾人即使手不停腳不住地翻找,還是凍得瑟瑟發抖,身上出的薄汗,都起不了保暖作用。
來珺完成了手裡的任務,站到了一邊,不由地深思起來,她摩擦著胳膊取暖,思量道:“難道是還有什麽地方漏掉了嗎?這棟大樓裡,有沒有暗格或者是暗室呢……”
“啊欠——”周英自一個噴嚏打得驚天動地,她人老體衰,早就折騰不動,被這一凍,眼淚花子都打了出來,緊接著就是一陣咳嗽。
詹平見她被累病了,當場火冒三丈,大手一甩,甩出了罷工的架勢。
“今天我們就到這裡了,我媽她身體不太好,晚飯還沒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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