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來珺和白木青留守辦公室,一人抱一本,跟期末複習考似的,加班加點地背,還得記對應的人物照片,背完之後,互相抽查。
來珺還好,強大的記憶派上了用場,可以精確到小數點後第十位,但白木青就嗚呼哀哉了,開始時還好,到後面困如傻狗,雙眼盯著書,但內容就是不進腦子。
翻開書時:易雙全。
關上書時:易什麽全?什麽雙全?易雙什麽?
最後來珺發飆,直接班主任上身,從櫃子裡拿出24k純不鏽鋼的獎杯,準備打手心伺候。
白木青見那獎杯,又閃又亮,獎杯是好獎杯,只是打在手上,估計會致殘。
在恐懼的鞭策下,她的效率大幅度提高,沒多久就把整本書背完。
翻開書:易雙全。
關上書:易雙全,男,49歲,身高178cm,體重68.5kg,本科畢業於上安醫科大學臨床醫學專業,博士畢業於滬安醫學院心胸外科……
來珺一一檢查無誤,才放她回家。離開辦公室之前,白木青不禁感歎了一句,她親爹的生平歷史,她都沒背得這麽詳細。
不過在背完厚厚的生平史後,來珺和白木青,一躍成為世界上最了解易雙全的人,雖然沒和他正面溝通過,但不得不說,一番死記硬背下來,勝過交流,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她們都知道了,完美詮釋了什麽叫“無聲勝有聲”。
移意之前,來珺告訴白木青,因為易雙全類似於昏迷狀態,腦內情況不穩定,而移意可能對腦電波產生干擾,所以嚴格來說,她們只有一次機會,進去之後,便要一次性成功,中途沒有退出的機會。
而且這次移意,關系到兩條人命,要求之高,標準之嚴,她們進去之後,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萬分小心,謹慎行事。
白木青知道她不是話多的人,既然如此囑咐,肯定是至關重要,當即就表了決心。
“你放心,我一定會像前兩次一樣認真!”
來珺眼睛一眯,裡面冒出森森的綠光,都不好意思提醒她,她前兩次在劉馳然和安鈺的腦子裡,哪一次不是吃得又歡,玩都又野?
不過來珺想了想,吃就吃吧,玩就玩吧,誰讓她是個會意識擺渡的大佬呢?只要能保證工作質量,就當是勞逸結合,不過分追究。
……
眼前一片黑暗,過了許久,都沒有亮起的跡象,來珺打開了手機的照明功能,才看清了周圍的輪廓。
她身後是一道走廊,牆體為灰白色,刷了層水泥,摸起來粗糙硌手。
白木青就在她旁邊,這次的降落地點,她倆可謂是“婦唱婦隨”,都降落在了靠邊角的走廊位置,不容易撞見人,有足夠時間調整好狀態。
白木青就著來珺的手機燈光,也開始觀察環境,在走廊裡走了幾步。
環境並不複雜,沒一會兒,她們便摸清了個大概:這是棟居民樓,走廊南邊是牆壁,北邊是公寓式的住房,門是木門,舊得發黃,鎖是老式鎖,上面是把手,下面是鎖芯,鑰匙進去後,估計得轉好幾圈才能打開。
四周過於安靜,沒有一絲聲響,她們都不禁懷疑,這難道是一座空樓,因為年代久遠,遭人遺棄?
易雙全的大腦裡,為什麽會存在一棟廢樓呢?
來珺繼續觀察,手機光一掃,她發現木門上方,有紅色的油漆,書寫著門牌號,來珺看向最近的一扇,是303。
本來紅色光波長,眼色亮,應該很是顯眼,但硬生生和木門一起褪了色,像是乾涸的血跡,仔細一聞,嗅出股鐵鏽味。
白木青走上前,敲了敲303的房門,等了一陣,卻沒聽見回應。整座大樓本就安靜如冰,骨節與門板的敲擊聲,落在地板上,反彈在走廊之間,激起了層層回音。
走道裡,忽然吹過一陣涼風,來珺穿了件羊毛開衫,此刻胸懷一涼,寒顫頓起,不禁將開衫攏了攏,看向了走廊那一頭,不知是那裡來的邪風。
走廊裡光線缺缺,視野受限,目光投放出去後,只看到前方數米,之後便是濃密的黑暗,只有冷風從那頭吹來。
來珺想去走走看看,若能走得通,便將整棟樓都巡遊一遍,沒準有其他發現,進一步確認目前廢樓的狀況。
可是她們才邁步沒多久,就見前方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噠噠噠——噠噠噠——”,有些急促,聽起來目標很明確,直直向她們這邊走來。
來珺側一愣,下一秒就被白木青拉到了一邊,靠門而立,將身子隱藏了起來。
走廊那頭,那個人的步子依舊不斷,走到附近後,站住不動了。
“請問有人嗎?”
白木青剛剛躲避,是怕遇見什麽危險,但此刻聽這聲,對方應該年輕女子,還主動張口詢問,應該不具備危險性。
兩個人同時走了出去,對那邊道:“你好,我們剛剛在這裡說了會兒話,是吵著你了嗎?”
那個姑娘聽見了聲,步子便越發快了,沒多久就走到了她們身邊,進入到視野范圍內。
這下,來珺和白木青皆是一驚。
眼前這人,瓜子臉,窄眼距,高鼻梁,鼻骨中間還有道駝峰,這不就是之前照顧管華的護士徐潔嗎?
不過略微驚訝後,來珺心裡便是一松——至少出現了活人,還是和易雙全有關系的大活人。之後的線索,就可以從她身上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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