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徐麗芹就找到了喻其霖的辯護律師,收買了他,或者威脅了他,讓他代為傳話,反正如果雙方咬死不松口,警方也抓不到把柄。這樣,喻其霖就改了口供,把罪責全部擔了下來,被判了重罪。而徐麗芹給出了交易條件,我猜測可能是喻家一家人的平安無事,那個基金就相當於白送了,也沒有收回去。”
郝岸一口氣說完,思路清晰,酣暢淋漓,音色沉穩中帶著睿智,睿智中也透出幾分機敏,丁冬和白木青聽了,代入其中,恨不能站起來為他鼓掌。
郝岸雙手掌心向下,往下一壓:“低調,低調,掌聲先攢著,之後一起送個大的。”
來珺依舊是面無表情聽完,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乾得不錯。肯定完後,就開始實力補漏洞。
“邏輯線整個完整了,不過還有幾個疑點。”
說著,她用馬克筆頭指向安鈺:“第一,安鈺這段時間喜歡對著鏡子自言自語,她在跟誰講話呢?”
郝岸補了口茶,“那可能是自我催眠的一個流程吧,對著鏡子自我暗示,讓自己勇敢變身。”
來珺在安鈺的右上角,寫了個“鏡子自語”。
“第二點,案發後 ,她身上的熊崽,原本是一隻蝴蝶結,怎麽變成了兩隻?”
丁冬接了話:“既然推測安鈺在案發現場,那她身上肯定有沾血,我懷疑是衣服上不慎沾染了血跡,當場拿出了個備用的,縫了上去。”
白木青托著下巴,參與了進來:“她那間衣服是白色,若是真的沾上了血,不應該只有背部那麽一點,那個位置太刁鑽了,而且現場縫上去,這個很考驗心理素質啊!”
“那你的意思是?”
“我傾向於是認為,她衣服上沾了血,但是換了一件,那次宴會,因為要住兩天,很多客人都帶了幾件衣服,安鈺但是背來了個書包去,裡面肯能就放了另一件衛衣。”
郝岸若有所思:“這樣可以解釋得通,不過安鈺這衣服,兩件幾乎一模一樣,第二件就多了隻蝴蝶結,你們女生買衣服 ,會這麽買嗎?”
說著,他向白木青投去疑問的目光,不過白木青沒錢買衣服,他隻好將目光轉向來珺,不過來珺不可能買有蝴蝶結的衣服,他最後只有轉向丁冬,期待她的回答。
丁冬瞅了他一眼,要是手裡有手絹,估計當場得一揮,親熱道:“好姐妹,這問題你難道不比我清楚嗎?”
郝岸捂了把臉,他認輸,這個問題他跳過。
“好,第三個疑點,為什麽喻其霖不肯見任何人,就連父母都不想見?”
“不見安鈺很好理解,”丁冬邊說邊點著小腦袋,“但不見父母,我決定她可能心裡挺複雜的吧,一方面是父母讓她嫁給魏家,導致了如今的悲劇,另一方面,她為了保護家裡,和魏家做了交易,把一輩子都擔進去了,不能在父母面前盡孝了。見了之後更添傷心,若周沛瑾問她,為什麽要投毒,為什麽要殺人,她還不知道怎麽回答呢。”
來珺頷首,收集完他們三人的想法後,她提出了自己的意見:“關於毒品一事,我覺得現在放進去,也可以講得通——喻其霖殺了魏立,徐麗芹是個狠人,肯定恨不能把她全家都滅掉,但卻沒下狠手,反而和喻其霖做交易,這也許可以說明,毒品和魏家有關。徐麗芹怕被查到,所以幫忙把安鈺摘了出去,並且想辦法讓喻其霖封口,快速了解了此案。”
在場三人聽了,都點了點頭,不過白木青猶豫了片刻,笑了笑。
“珺子,我記得我們從周阿姨家出來後,討論過這個問題。我始終是相信,和物質什麽比起來,還是命更重要。魏家開出的條件,目前看來是不找麻煩+物資條件,但是喻其霖卻被判了一輩子。
“如果毒品真不是她下的,手傷也不是自己弄的,而且是魏家和安鈺預謀在先,那她肯定不會判那麽重,而且如果給出證據,積極配合,沒準還能把徐麗芹和安鈺都拉入大牢,這兩個人,一個是她的惡毒婆婆,天天在外面傳她的壞話,一個是她孩子的仇人,還被她老公護著。這兩個進去陪她,可不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嗎?”
她這麽一說,丁冬都被她說氣了,氣成了即將發射光線技能的奧特曼,恨不能現在就去公安舉報這一老一少。
來珺聽得認真,其實昨天聽白木青提出這個疑點後,她心裡就在反覆琢磨,此刻已經想出了主意。
“你說得有道理,為了確認喻其霖的想法,我打算去和她單獨見一面。”
“單獨見……”郝岸當即反應了過來,“以服刑犯意識改造的名義?”
“沒錯,監獄方面聽不到我們談話,只能看到監控,就跟律師會見一樣。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多的信息,要是真的和喻其霖當面談談,也許可以從她那裡得知毒品的真實來源,幫謝局減輕一下偷偷摸摸調查的負擔。”
這個提議大夥一商量,沒多久就全票通過,郝岸立刻去跑腿,和謝成?聯系,麻煩他在監獄管理局活動一下,開個意識健康評估的借口。
正式見面之前,白木青還聯系到了周沛瑾,想滿足一下這位老母親的心願。
“喂周阿姨,我們明天要去和珞今監獄和喻其霖見面了,你有什麽要對她說的話嗎?”
周沛瑾聽完,激動得差點去世,雖然她不能和喻其霖見面,但來珺能見,她又見過來珺,這四舍五入之下,就相當於她和女兒見過面了,當真是感天動地,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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