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周沛瑾寫了洋洋灑灑的五千多字,包在信封裡,帶到了意研所來,委托來珺交給喻其霖。
這次來,她還帶了個洋娃娃,說:“要是娃娃能帶的話,就拿給她吧,裡面什麽東西都沒有藏,只是棉花。其霖太喜歡這娃娃了,流產之後,就一直抱著,它陪她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光,現在在監獄裡,我希望她抱著它,日子過得要容易一些。”
說著,周沛瑾將東西都放到了辦公桌上。
谘詢2組見了那娃娃,集體失聲,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那個傳說中的娃娃,是隻棕熊崽,長得純真可愛,兩隻眼珠又黑又圓,肉乎乎的耳朵上,戴著兩隻蝴蝶結。
第71章
谘詢2 組組內低氣壓盤踞,又聚集在了分析室,中間放著熊崽四個人圍著它都屏息凝視,面色凝重跟要做法似的。
一片寂靜之中郝岸撥通了安家的電話,特意找來了伺候安鈺的侍者低調談話。
他問侍者,安鈺的房間裡有沒有一隻熊崽娃娃?
侍者問他,是不是一隻棕熊,頭上還戴著隻蝴蝶結?
郝岸面色凝重地確認了信息,掛了電話。
其他三個人,全程旁聽心情翻湧。
白木青伸手,將熊偶抱了過去,跟抱小孩似的托著它的臀部,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恨不能拿個奶瓶給熊寶寶喂奶。
丁冬的腦子開始轉動堪比一台蒸汽機快速消耗熱量“看樣子安鈺那兒確實有兩件衣服一件的熊崽有一隻蝴蝶結,另一件有兩隻。而這個熊也是兩個,一個在喻其霖那兒,一個在安鈺那兒……我感覺,這其中有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白木青抱著熊,動作輕柔,連帶著語氣都輕柔起來,怕吵著它睡覺,來珺恨不能把熊偶強行抱走,來一場“母子分離”。
“兩件衣服是情侶裝的款式,安鈺卻一個人穿了,好慘,背影都透著單身狗的淒涼。”
她說完,其他三人不約而同看向她,表情說不出的怪異,雖然心裡都隱隱有感,但被她這麽直白點出,總覺得過於突然。
“阿青啊,一般情侶裝的話,圖案不都是一隻公熊,一隻母熊嗎?安鈺的兩件衣服上,熊崽都戴有蝴蝶結,肯定都是母熊吧。”
白木青騰了隻手出來,把手一攤,“對呀,一隻母熊,一隻更母的熊,為什麽不能是情侶呢?”
丁冬本來持懷疑態度,但見她立場堅定,便仔細打量起那熊偶,伸出手要了過去。熊崽從白木青的臂彎,挪到了丁冬掌間,被翻來覆去仔細研究,很快研究結果就新鮮出爐了。
“沒有商標,看樣子是找設計師定製的,屬於私人個性化服務,這麽看來,安鈺的那兩件衣服,也是定製的,市面上沒有,全世界僅此兩件。這種定製服務,做工還精細到這種程度的,類似Moulin Roty的簡約溫馨風格,光請設計師,就能上萬。”
郝岸頓時肉疼,兩個熊崽,戴個蝴蝶結,就上萬了?身價比他還高?
“你確定嗎?這麽貴?”
丁冬一臉見怪不怪:“確定啊,我們家的東西都是定製的,有專門的設計師,她動一次筆得的報酬,估計比我這輩子的工資還多。”
打工人郝岸被扎透了心,理智地結束了這場對話,不想再聽下去——丁冬吐槽工資低,那是背負了幾十個億的身家,要是被逼急了,可以拿出一兩個億,自己給自己漲薪;而他背負著每個月幾千元的花唄,要是再吐槽,那就來自無錢階級絕望的呐喊。
來珺倒沒驚訝於熊崽的身價,只是心裡做出了判斷,這麽大的手筆,肯定是有錢人乾得出的事——要麽是安家,要麽是魏家。
如果是魏立定製的,那不得不說,他可真是病得不輕,明知安鈺和喻其霖的關系不對付,還搞這麽一出,是想來個“情敵裝”嗎?
如果是安鈺定製的,還送了一套給喻其霖,那不得不說,兩個人的關系,像雨像霧又像風了。
郝岸肉疼完,不忘觀察師的身份,立刻又指出了疑點:“熊崽現在是一人一個,但是兩件衛衣,為什麽都在安鈺那裡呢?”
來珺沒有立刻答話,她把之前的20條線索,又從頭到尾回味了一遍,最終,確定了接下來的行動放向。
“目前衛衣的事情,還不得而知,但是就熊崽而言的話,我覺得阿青說的在理,有可能真的是情侶熊,或者是閨蜜熊。安鈺之前說的話、承認的事,我們不能全信,她和喻其霖的關系,需要再確認一遍。”
她這話說完,發現其他三人投來目光,都出現了異樣。白木青是面色讚歎,表示“這就是精神上的契合”!
而丁冬和郝岸,則面露失望,仿佛在感歎:怎回事啊,你一個資深姬佬,姬達是長久沒用,老化失修了嗎?還不如阿青呢,人家一個“廢鐵直女”,反應都比你快!
被他們這麽一看,來珺懷著不怎麽慚愧的強大內心,把任務部署了下去。
丁冬負責聯系謝成?,搞來安鈺給喻其霖寫過的所有信件;而郝岸和她前往安家,進行試探工作,旨在一錘定音;至於白木青,暫時充當熊崽奶媽,看好孩子。
白木青再次解鎖新角色,她信心滿滿,覺得自己的職業生涯,當真是一片燦爛!
……
10月9日,星期五,到了正式的谘詢時間。下班之後,來珺和郝岸來到了園島,這段時間來得太勤,保安都認識了他們,還以為是安家的貴客,放行時笑出來一臉“歡迎回家”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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