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鈺面部已經扭曲,但在這番狂轟濫炸之下,她竟然沒哭,咬著嘴唇盯著她爸,也不知在隱忍什麽。
郝岸他們聞著了聲,匆匆趕來,一來就瞅見這失控場面。面對這番語言家暴,他們得保護來訪者,但是在安家底盤,他們做什麽都顯得突兀,也容易被保安扔出去。
來珺攬住了安鈺,撫摸著她的肩膀,好歹幫她擋了點暴風驟雨。
白木青見安慶春在氣頭上,而來珺擋在他面前,兩個人成對峙之態,她擔心安慶春氣盛之下,會和來珺產生肢體碰撞,傷著她。於是心裡一急,想衝上去將雙方隔開,做個緩衝牆。
但她目睹了安慶春的龐然身軀,再看看自己的細胳膊腿兒,知道拉是不可能拉的,只能另辟蹊徑。
她回想起來,剛剛三方本來相安無事:來珺在給安鈺做谘詢,安慶春和宋婉在臥室裡度日如年,而她和丁冬、郝岸在會客室商討,忽然就聽到了安慶春的咆哮聲,那叫一個震天動地。
安慶春爆發得過於突然,而且提出的質疑,字字肯定,仿佛已經得知了所有真相。
白木青大步上前,抬手打了個招呼,吸引了安慶春的注意力:“不好意思安先生,剛剛谘詢談話的內容,你是這麽知道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
蟹蟹大家的生日祝福,這還是我第一次在小讀者的陪伴下過生日,幸福度大幅上升,嘿嘿嘿\^O^/
第70章
白木青其實已經猜到安慶春一直在監聽谘詢內容,但她怕火上澆油,所以沒直接點明用了個問句轉移安慶春的怒火。但與此同時,安鈺猛然醒悟一股怨氣終於撒了出來梗著脖子吼:“你監聽我!你居然監聽我!”
安慶春和宋婉臉色同時一僵,秘密被揭穿瞬間沒了底氣。室內數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安慶春身上傳遞出的驚詫整齊劃一:你這是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
安慶春的氣焰瞬間矮了不少,他皺著眉頭,怒氣依然不減,但已經是色厲內荏,“那又怎麽樣!你這段時間不人不鬼的樣兒還自我催眠,我為了確保你平安無事,肯定得隨時觀察你的情況!”
來珺感覺得到懷中安鈺的身子在極力克制,單看看不出來但靠在一起就能發現她的異常身子在快速顫抖。
“您這突然闖入進來再加上這一屋子的監視設備可不像是照顧女兒倒像是禁錮囚犯了!您說是吧?”
來珺措辭鋒利態度冰涼,冷冷乜向安慶春,安鈺本來都要全盤托出了,結果他來這麽一下,所有的努力功虧一簣,她被氣不輕,可沒什麽心情去哄這位“高齡兒童”。
郝岸在一旁見了,知道來珺這不鏽鋼冰的脾氣,不可能和顏悅色給人舒坦。而他也見識了安慶春的脾氣,若不讓他舒坦,他能讓大家都不舒坦。
所以郝岸隻好硬著頭皮出來,充當外交面門的角色,開始打圓場,給安慶春台階下。
“安先生,既然您十分掛心安鈺的情況,也一定希望她情緒穩定,盡快恢復正常。但是意識改變這件事急不得,越急越容易適得其反,咱們互相配合,心平氣和地慢慢來,之後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安慶春面色如泥,不想答話,很想把他們四個掃地出門,就此拜拜,但礙於安鈺的意識幸福,還在來珺的手裡攥著,他又不敢把事做絕,於是只能凹出死要面子的造型,半天沒吭聲。
宋婉趁著尷尬的間隙,趕忙站了出來,和郝岸一起和稀泥:“好的,確實得慢慢來,今晚真的辛苦你們四位了,這麽晚了算是加班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安鈺揪住了來珺的衣擺,不想放她走。來珺其實也擔心她,他們還在這兒呢,安慶春就能吼成河東獅王,要是人一走,門一關,這天花板豈不是得吼塌?
宋婉發現了安鈺的小動作,她走上前來,拍了拍她的背,以做安撫,“小鈺,今晚挨著我一起睡吧,你和你爸就先別見面了,都冷靜冷靜。”
來珺見她安慰人的語氣和動作,已經熟稔順暢,不禁猜測,安慶春和安鈺的衝突,沒準是家常便飯,宋婉都已經練了出來,不管是勸架還是安慰,已經成了她的一門獨家技能,要是沒她在,安慶春和安鈺,估計沒多久就能一刀兩斷,斷絕父女關系。
……
因為關系鬧僵,當天晚上,谘詢2組連夜從安家撤離了。
第二天去意研所上班時,已經身心俱疲,精神最好的,居然是白木青,她這又當保潔,又當隨從的,精力都沒被剝削乾淨,丁冬敬她是條打工神,都想給她報個繪畫興趣培訓班,待她學成歸來後,替她分擔速寫任務。
來珺雖然心累,但是也沒什麽情緒變化,開會時,往白板旁邊一站,堪稱一個沒有感情的分析儀。
郝岸繼承王利園的優良傳統,泡了杯濃茶,他人往那兒一坐,一張娃娃臉,硬是凹出了中老年的成熟,開會像來旁聽的,隨時準備給出寶貴的意見。
來珺開了開嗓子,跳過寒暄過程,直奔核心主題。
“雖然昨天的谘詢被打斷了,但不管是青山宮一案,還是安鈺的谘詢,都可以理出大致的猜測了。”
說完,她在白板上寫了四個人名:安鈺、魏立、喻其霖、徐麗芹。
這次白木青跟著來珺東奔西走,直接參與移意,還負責記筆記,所以目前所有的關鍵信息,都在她的小本本上記著呢,稍微整理一下,就是一本《驚天命案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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