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其霖握著門把手,指尖微微顫抖,她等著安鈺吼完後,便打開了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5:40,魏立房間。
魏立換上了休閑襯衣,領帶都扯了下來:“馬上就是晚宴了,叫我上來做什麽?”
“剛剛陸瑚邀請我參加她的音樂演出,我推脫了,說五月下旬要參加朋友的婚禮,等一下晚宴上,她要是再說起來,你幫我圓一下。”
喻其霖坐在梳妝鏡前,重新掃了鼻影,妝容精致,但臉色疲憊,應酬年年有,豪門特別多,她真的疲於應對了,能推就推。
魏立從鏡中打量她,剛要答話,門突然開了,安鈺走了進來,依舊穿著昨日的熊仔衛衣,還是那副唯我獨尊的架勢。
魏立一下子彈了起來,比見到盜賊入侵的反應還激烈。
“安小姐,不隨意進別人臥室,這點最基本的禮貌還是要講的吧?”
在外人面前,魏立和安鈺還會談笑風生,維護一下“多年至交”的情誼,但此刻只有知道內幕的喻其霖在場,他們便無需裝腔作勢,針鋒相對的矛頭懟了出來。
安鈺越發不客氣,進來後便往沙發上一坐,但神情倒是和煦了許多,不像是來找茬乾架的。她看向魏立,笑道:“別見外呀大立,我來是想和你說些悄悄話的。”
見她重回之前的親熱,魏立渾身起雞皮疙瘩,沒坐下,臉色抗拒,擺明了要她好走不送。黃鼠狼給雞拜年,這熱情他可不敢招架。
臥室內,氣氛十分緊張。安鈺無奈撇了撇嘴,她環視一圈室內,見酒櫃中擺了兩瓶葡萄酒,便起身取了出來,用起子拔出瓶塞,倒了兩杯,一杯給魏立,一杯留給了自己。
“喻姐,不好意思啊,只有兩個杯子,再加上是我和大立的二人談話,這酒就沒你份了哈。”
說著,安鈺手持葡萄酒杯,又坐回了沙發裡,輕緩搖晃酒杯,芬芳滿溢了出來。
魏立雖然接過了酒,但並沒喝,他不知道安鈺準備發什麽瘋,若要借酒發酒瘋,可別拉他一起!這是他的大日子,他容不得半點差池。
“大立,剛剛我找喻姐談了一下,哦不,應該是我拉著她吵了一架,雖然吵的時候,我恨不能把你給滅了,但現在我醒了,我想明白了。我想起之前做的那些破事,轟炸你手機逼得你換號,到你公司堵你,逼得你專門開設了下班逃生路線,還特意向媒體舉報你坑蒙拐騙,逼得你花大錢請公關維護人設。回想起這麽多的事,我得敬你一杯,並且向你保證,之後都不會再來煩你,我會像死了一樣安靜。”
說完,她先乾為敬,一口悶了。
魏立本來做好了大撕一場的準備,但忽然收到了她的投降宣言,一時間又驚又喜,好像忽然治愈了纏身的瘟疫,由內而外地暢快。
安鈺喝完之後,見他還持酒而立,面色疑惑起來,“怎麽,不打算接受我的心意?”
喻其霖神色冷肅,她發現了不對勁,提醒道:“別喝,把酒杯放下!”
這時,門響了,有服務生來通知,說是晚宴開始了,邀請魏立和太太下去用餐。
魏立已經沒心思用什麽餐,他告訴服務生,準備和太太過個二人世界,將他打發走了。
關上門後,魏立端起葡萄酒,一口舉杯飲盡,喝完之後,將空蕩蕩的杯底亮給喻其霖看。
“安鈺的心意我領了,從此她這人,會消失在我們眼前,為咱們安靜的二人世界乾杯!”
喻其霖趕緊取過酒杯,聞了聞,看向了安鈺,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安鈺見她如此緊張,心裡淤積的不滿越發狂烈,她忽然變了臉色,笑出了冰凍三尺的冷漠。
“對,以後我確實不會再找你麻煩,因為今晚,我要把舊帳掰扯明白,把問題全部了結!”
魏立抹了抹嘴角,他就知道不會這麽簡單,不過既然今晚就能徹底結束,他也不介意奉陪到底。
他在安鈺身前坐下,目光中透著邀請二字,示意她有話盡管說,但眼眸深處,卻滿是不耐,催促她有屁趕緊放。
“你的問題有三點,第一,你犯了欺騙罪,其霖和你明明簽訂了‘形式關系’的協議,但你卻偷梁換柱,先是騙她和你確立男女朋友關系,之後又騙她結婚,長期捆綁脅迫她;第二,你犯了□□罪,其霖根本就不愛你,也不想為你家傳宗接代,是你強迫和她發生了性關系,才讓她懷孕和流產;第三,你犯了家暴罪,長期對她進行人身束縛,給她洗腦,讓她不敢和你離婚,經受精神上的折磨和傷害!”
魏立耐心聽完,聽她用詞尖銳,語氣鋒利,心裡的怒火一躥一個高,但他還是維持著辯論中的風度,一一反駁。
“第一,沒有欺騙罪這個說法,‘形式關系’這個協議,也沒有法律效力,我當時並沒有強迫,也沒有勸說,但其霖選擇我做她的男朋友,選擇和我結婚,說明她本身就有這樣的想法,我們是自願行為,是你情我願的婚姻。
“第二,夫妻間發生性行為,受法律保護,無可爭議,根本就談不上□□一說。之後的流產,是去你的俱樂部之後,才發生的事情,你在更衣室對其霖說了什麽,應該自己心裡有數,請不要轉移責任;第三,家暴?精神折磨?你可以檢查其霖的身體,有沒有任何一絲傷痕,你也可以查看她的行程,看我有沒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在我家裡,她有充分的自由,充分的權利,我尊敬她、愛護她,她是我家裡絕對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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